第70章 白慕珍的憎恨

  這時,外頭忽然有幾個士兵進來,他們一絲不苟,打開監牢把白慕珍拽出來。

  白慕珍臉色大變,拼命掙扎「你們想幹什麼,我姑父可是當今的萬戶侯,你們若敢傷我一根汗毛,萬戶侯府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她再一次用萬戶侯府威脅,仿佛姜歷城是她爹一樣。可在昨日,她還一再謀殺萬戶侯最疼的女兒,簡直是厚顏無恥。

  後來白慕珍被五花大綁、戴上頭套,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任憑士兵把她帶走。

  白慕珍害怕極了,不斷地發出『唔唔』的掙扎聲,可稍有不從,就會遭到士兵粗魯的對待。

  道路彎彎繞,她也不知自己會被帶往何處。

  忽然,頭套被人摘下,重見光明,外面刺眼的陽光讓她不適的眯著眼,才發現自己被帶進了一間草屋,而姜晚傾就站在她面前。

  姜晚傾嘚瑟地撫摸著下顎,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哈嘍,白大小姐,兩日不見,你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白慕珍恐懼的望著四周,這只是一個茅草屋,四周甚至連桌椅都沒有,她惡狠狠的瞪著姜晚傾威脅「姜晚傾你瘋了,你知趣的就趕緊放了我,否則我母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母親算個屁啊,不過一個半老徐娘,風韻都不猶存了,能拿我怎樣。」姜晚傾呵呵冷笑,她忽然俯身捏住白慕珍的下顎,眸底泛起冷意,「前日你算計我算計得很開心啊,

  差一點,我跟小姨就真的栽在你手上了。」

  「我只恨沒有能把你殺死,否則又怎會有今日。」白慕珍很後悔,若那一刀她動作快點,那姜晚傾早就死了,又怎會在這猖狂,她也不用這麼受罪了。

  姜晚傾覺得好笑,饒有興趣地望著她,雙手環胸「有件事我很好奇,你究竟為什麼這麼恨我,恨不得我死,我應該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你的存在就是對不起我。」白慕珍似乎認定自己落在姜晚傾手上是死到臨頭,便也什麼都不再隱瞞,發了瘋地朝她怒吼「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父母恩愛,即便白應珠早死,可你依舊在侯府過得風光,這憑什麼。

  我的才學,樣貌那點不如你,為什麼別人就只認識你不知道我,就連我喜歡了那麼久的男子都喜歡你,憑什麼你就能過得這麼順風順水,而我卻都沒有。」

  她激動不已,噴了姜晚傾一臉口水,姜晚傾嫌惡地往後退,趕緊擦臉。

  瞅白慕珍這麼激動的模樣,姜晚傾也算是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嫉妒,嫉妒她的出身、以及才能,這些莫須有的控訴,都沒有一樣是證明她是有罪的,就因為她母親是白家人,白家有那麼點沾親帶故的關係,白慕珍就覺得她跟自己是平等的,不滿她大出風頭。

  「你難道不知道,許多事情,從一出生就註定是不公平的,你是白家的大小姐,享盡榮華富貴,跟那為了生計發愁的女子相比,這對他們公平嗎?

  再或者那些普通女子至少有地主有戶籍,不至於淪落成難民任人宰割,這跟那些因為戰亂而背井離鄉,食不果腹的人相比,這又對他們公平嗎?」

  姜晚傾聲音驟冷,步步緊逼,嘲諷道,「這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就是出生,因為沒有選擇。你就因為我同你一樣有白家血緣就記恨我,要殺了我,這對我又公平嗎,你好不好笑。」

  白慕珍被懟得啞口無言,但依舊不管不顧地怒吼「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不是,誰讓你也是白家人。」

  姜晚傾笑了,忽然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跟她說這麼多做什麼,不過一介妒婦,跟她沒道理可言。

  「白慕珍,你差點活活燒死我,燒死我小姨,你應該知道,這些年要沒有我小姨,你們哪能過得這麼逍遙快活,事實證明,你不僅是個不講理的潑婦,還是個恩將仇報的毒婦。

  我這個人向來是以牙還牙,既然你想燒死我,那我也還你一次,但你應該不會有我這麼好的運氣,能有人來救你。」

  白慕珍臉色大變「你、你想幹什麼,你真的要殺了我我嗎?」

  即便早猜到了自己的下場,但白慕珍還是忍不住害怕,她預料到,但心裡卻不能接受。

  沒有人想死。

  「你猜對了。」姜晚傾笑靨如花,眸底有邪惡的光澤波動,她忽然打了個響指,外面的護衛立即拿著火把進來。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親戚,你是我的表姐,你可是我的表姐啊……」死亡當前,白慕珍立即就慫了,她哭著蠕動到姜晚傾的跟前狡辯,低聲下氣地哀求說,「表姐,你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兒上,就饒了我吧,我們可是血緣至親的表姐妹啊。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經常請我吃糖葫蘆的,我們兩個是最要好的。」

  白慕珍崩潰的大哭出聲,「你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姜晚傾忽然哈哈大笑。

  方才聽著她憤憤不平、字句泣血的指控,還以為她多有骨氣,哪裡想到原來只是個會說狠話的慫貨啊,果然是自己太看得起她了。

  「所以說,你這是在求我?求我這個你從小憎恨的表姐?」

  「對,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改,我真的會改啊……」白慕珍痛哭流涕,是真的怕了,甚至不惜朝她最討厭的人認錯,像只狗一樣。

  忽然發現,在死亡面前,其他都算不得什麼,麥樺也好,什麼萬眾矚目也罷,只有死亡才是最可怕的,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說白家都是大門大戶,商界的佼佼者,即便比不得姜晚傾,她還是比得過其他許多人。

  「你真是讓我大為失望,沒半點骨氣的慫貨。」

  白慕珍若到死都不屈服於她,姜晚傾或許還會佩服她,可到如今,她是打心眼兒里看不上白慕珍這個只會耍嘴皮子的死蠢。

  再看白慕珍一眼她都嫌惡,姜晚傾直接讓護衛堵上她的嘴,戴上頭套,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