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消失的定情信物

  馬車立即行駛,即便車內有冰塊,但天熱人也多,祛熱效果並不好,裡頭的人依舊大汗淋漓。

  姜季春滿腹牢騷,心想白氏就連死了也不挑個好時間,就不能選在春天或者秋天死嗎,還連累害得他們受苦受熱。

  快出城時,姜季秋忽然叫了下,似乎才想起什麼,一臉慌張道「不好了父親,母親的忌日,可我忘拿東西了。」

  庶出的子女是要叫正室嫡妻為母親。

  姜歷城背脊一僵「該不會是忘了拿香燭紙錢?」

  「是我們的中食,我忘在了門口了。」姜季秋很愧疚,淚眼婆娑地吸著鼻子說,「對不起父親,都是我不好。」

  白雅板著臉訓斥「你怎麼搞的,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居然還掉鏈子。」

  她說著抬手就要打姜季秋。

  「算了,不過吃食而已,現在還沒出成,讓隨便去買點就成了。」姜歷城道。

  原本他也心有不滿,但白雅都罵都罵了,他也沒必要在多說,說白了也就一份吃食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姜季春扇著扇子煩躁說「反正我不下去買,熱死了。」

  白雅蹙眉,暗罵她不上道,倒是姜季秋內疚說「那就由我跟長姐一起去吧。」

  姜晚傾靠著冰塊盆,無端被點了名,她眉頭一挑,笑靨如花,愉快答應了「好啊。」

  車子靠邊停,姜季秋牽著姜晚傾的手下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姐妹情深。

  下車時姜季秋忽然崴了下,撲在了姜晚傾身上。

  姜晚傾蹙眉,姜季秋就立即說「多謝長姐。」

  得,這會兒她就算有氣也不能罵。

  姜季秋拉著姜晚傾去買包子,她問老闆「還有豆沙包嗎?」

  「沒了,就只有青菜包跟饅頭。」老闆殷切道,「不如你去對面吧,對面有豆沙包。」

  聞言姜季秋便讓姜晚傾在這買包子,而她去對面買豆沙包,解釋說「我比較喜歡吃豆沙包。」

  姜晚傾無所謂,只是讓她快點,另外她讓老闆都拿了青菜包。

  老闆熟練地將包子放在竹葉上,利落地纏著包好,姜晚傾雖沒有回頭,但她卻能感受到姜季秋在看她。

  姜晚傾忽然一笑「你跟我三妹挺熟的。」

  老闆手上夾著的包子差點沒掉下,訕笑「第一次見,不算熟。」

  姜晚傾笑而不語,緊盯著老闆用竹葉繞過包子包裹的動作,包好後她又另外要了兩個青菜包。

  姜季秋買完後便來催他,這會兒包子也買好了。

  一上車,姜季秋就迫不及待說「這個黃竹葉包著的是我買的,裡面說豆沙包,而青竹葉包的是長姐買的,是青菜包。」

  姜歷城『嗯』了聲並不多說,亡妻忌日,不管吃什麼他都沒胃口,倒是姜季春嫌棄得不行。

  外頭的這些粗面能吃嗎。

  她自我安慰只要能把姜晚傾解決了,就算讓她在吃三天粗面她都願意,這買賣划算。

  經過長達一個時辰的路程終於到達姜家祖墳山下,之後的路馬車上不去,需要步行半刻鐘,而旁邊也停了輛簡陋的馬車,是法師的馬車。

  雙方碰面後便上山,一路上,姜歷城神色都十分凝重,白雅母女也不敢說話聊天。

  走到一半,姜晚傾哎呀一下說水壺忘了拿了。

  天氣很熱,他們得要在山上呆很久,沒有水不行。

  姜歷城皺眉「你們怎麼老是丟三落四的,趕緊去拿趕緊回來,這是你母親的忌日居然都不嚴肅點。」

  姜晚傾低著頭道歉,之後回去拿水壺,她動作很快,跑著就回來了,沒有耽誤一點時間。

  姜歷城每逢清明、白氏的忌日都會帶著子女來掃墓,但即便如此勤快,白氏的墳頭還是長滿野草,他望著亡妻的墳,眼頓時就紅了。

  「應珠,我來看你了。」他的聲音,甚至都是哽咽的。

  姜晚傾想,這得是多深的感情,都過去十多年了,他只是望著墳頭居然都能流出眼淚來,不過當她自己望著這墳包,心中的難過跟複雜也尤為強烈。

  她繼承的不僅是原主的肉身,還有她的感情和記憶。

  他們並不多話,緊接著就開始整理野草,而姜歷城的眼始終是紅著的。

  姜晚傾聽見姜季春嘀咕「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難過的,不過就是個短命鬼,跟我娘親比算什麼。」

  姜晚傾秀眉不著聲色地一蹙,望著姜季春的眸光陰沉如水。

  姜季春沒有來得心底發毛,仿佛被地獄飄來的陰風吹過,她望著姜晚傾陰鷙的雙眸,一陣戰慄。

  姜季春心裡依舊寒顫,心想一會兒看我怎麼弄死你。

  這時候,姜晚傾忽然抬頭看她一眼,仿佛聽到她的心聲,姜季春頓時繃緊身子,錯愕又心虛地看著她。

  姜晚傾忽然冷冷勾唇,朝姜季春走去。

  姜季春莫名心慌得厲害,下意識後退,但姜晚傾並未做什麼,只是撞開她的肩膀去另一處清理青草,姜季春跌了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白雅狠瞪了姜晚傾一眼,讓姜季春繼續清理青草,免得讓姜季春訓斥。

  太陽爬到了人的頭頂上,正是最熱的時候,除完草後大家也早已是汗流浹背了。

  在做法前,姜歷城都會拿出當年跟白氏的定情信物玉佩放在白氏的墓碑前,據說當年就是這枚玉佩引領這二人相愛,姜歷城很是看重,所以每次來都會帶著。

  姜歷城掏了掏口袋,皺眉,又翻了翻袖口,頓時慌了。

  白雅迫不及待問「侯爺您在找什麼?」

  「玉佩呢?我玉佩怎麼不見了?」姜歷城慌了。

  「是侯爺跟姐姐的定情信物嗎?天啊,這可不是小事,老爺您是不是忘在了府邸。」白雅仿佛也很著急的模樣。

  「不可能,我出門前還檢查過的。」

  姜歷城把衣服都掏了個遍,但卻依舊沒有,他臉色當即就變得恐慌,「怎麼會這樣,玉佩去哪兒了?」

  他的聲音甚至都顫抖了。

  姜歷城還以為山上時掉在路上,又或者在馬車上,急匆匆地便想回頭去尋,一個四十好幾的男人,頓時慌得跟個小孩似的,甚至差點都哭了。

  「玉佩?我記得那玉佩是翠綠色的對嗎?」這時,姜季秋忽然輕飄飄地說。

  作者有話說

  我要催更,我要流言,不然我就哭給你們看(滿地打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