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給白氏掃墓

  雅嘴角一抽,神色差點沒崩住,恨得牙痒痒,可話已經放出,她只得點頭。

  血燕的營養價值以及美容養顏的功效要比白燕的好很多,是難得的珍品,好的白燕價值百兩,更別說血燕了。

  死丫頭,居然敢獅子大開口。

  姜晚傾笑意淺淺,但眸底儘是挑釁要的就是白雅大出血。

  姜歷城點著頭,甚是滿意眼前的妾女和睦,看著忙上忙下的家奴,他問「大家都在忙什麼,怎麼回事?」

  白雅說「侯爺糊塗,您忘了過幾日就是姐姐的忌日了嗎?」

  姜歷城恍然大悟,但其實他也沒忘,只是那年亡妻的忌日也不似這般忙活「你把東西準備妥當就行,家裡不用如何打掃。」

  他們每年都會去白氏墓地掃墓,由他們親自動手。

  末了他對姜晚傾說「往年為父覺得你不長進,去了也只是讓你母親擔心,今年你便也跟著去吧。」

  姜晚傾道是。

  白雅笑的溫婉,可望著姜歷城和顏悅色的態度,心中卻是警鈴大作,她提出給燕窩,就是為了試探姜歷城的心意,她怕姜歷城會重新像從前那般寵愛姜晚傾。

  當年她用非常手段毀了姜晚傾的清白,不僅僅是因為姜晚傾的存在有礙她爬上正室的位置,阻擋她女兒的前程,更重要的是姜歷城給姜晚傾準備的嫁妝幾乎是侯府的大半財產,因此她才著急。

  可如今隨著花芽去上書房,她又替盛准治病,姜歷城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觀,似是要復寵,可這麼一來,她的女兒怎麼辦,難不成一輩子都是庶出,若是給的嫁妝少於姜晚傾,那她的兩個女兒豈不是要被夫家取笑。

  白雅面上維持溫柔,心裡卻怒火衝天,手卻緊握成拳,低頭所隱藏的眸底狠意很是可怕。

  她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姜晚傾,必須死。

  次日,姜晚傾便收到白雅給她的新喪服。

  姜歷城愛白氏,給她掃墓時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可白雅會這麼好心?這麼殷切地籌備著一切,定是另有目的。

  姜晚傾問春嬋說「白雅那邊有動靜嗎?」

  春嬋老實交代「沒有,但奴婢聽那邊的奴婢說,應該會有大動作。」

  之前她幫白雅做事,是因為姜晚傾太過懦弱,別說護著他們,連自保都難,但如今姜晚傾與從前不同,她自然也是真心歸順姜晚傾。

  「你留心著,有事立即來稟報我。」

  下午時,姜晚傾收到白穗命人帶來的東西,是一袋金葉子跟一些補品燕窩,還有一封信。

  信上說白穗身體有礙,不舒服,因此就不跟著去掃墓了。

  白穗是這世界上唯一疼她還有花芽的白家人,從前她受到了莫大的欺負跟羞辱,就連姜歷城那麼疼愛她的父親都捨棄她,只有白穗不顧流言蜚語保護她。

  白家是數一數二的商賈,而白穗跟白應珠是雙生胎,但在生產過程中姜晚傾姥姥難產而亡,而白家老爺子過度寵愛白雅母親王氏,這姐妹倆在白家生存艱難,後來白應珠與姜歷城情投意合成親後,就只剩下白穗一人在白家。

  白穗終身未嫁,但卻在商業中創出了自己一片天地,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強人,多少商賈見了她都得點頭哈腰,尊稱一聲前輩,在這古代男尊女卑的時代中,是十分不容易的。

  姜晚傾覺得奇怪,往年白穗都會參加他母親的掃墓,風雨無阻,可這次忽然就不來,也不知是否得了什麼大病。

  她想,等掃墓結束後,她要去一趟白家。

  白氏忌日前一日,姜歷城原計劃帶花芽一起去,但皇宮的上書房規矩嚴謹,不能隨意請假。

  姜歷城很遺憾,他覺得孫子去了上書房光耀門楣,應該讓亡妻知道才是。

  姜晚傾說「等花芽放學回來,我再帶他去看望母親的。」

  姜歷城點頭,也只能如此。

  在白氏忌日前一日時,春嬋忽然被榭香閣的人叫去,白雅給了春嬋一瓶精油,春嬋一回來就偷偷地塞給了姜晚傾。

  春嬋說「二姨娘讓奴婢將這精油撒在小姐身上,說此物無色無味,但沒有告訴奴婢這有什麼用。」

  姜晚傾看著這透明液體,嗅了嗅,的確沒味道,是油劑,她也分不出是什麼。

  她饒有興趣地把玩著手裡的玩意兒「那我們明日就看看,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翌日,他們一大清早便出發了,姜氏祖墳在京城之外,來回都要兩個時辰,路途很遠,他們準備了一天的糧食跟水,掃墓結束後,天都黑了。

  姜府,除了老夫人,其他人都得去。

  八月的天最熱的了,姜季春煩躁地扇著扇子嘀咕「這麼熱的還掃什麼墓啊,死人重要還是活人重要。」

  一旁白雅讓她注意,若是讓姜歷城聽見,肯定會給她一耳光。

  姜季春不以為然,氣沖沖地上了馬車,馬車有冰塊能涼快些。

  姜季秋一向寡言少語,無聲地幫襯著下人拿東西,十分識大體。

  姜歷城看了很是滿意。

  白應珠是他最愛的女人,掃墓就應該由她的後人親自來,所以每年除了架馬的馬夫,他並不帶任何家奴。

  最後的是食盒,姜季秋抱著,東西差不多收拾好了,姜晚傾才姍姍來遲。

  姜歷城略有不滿。

  姜晚傾說「花了點時間找衣服,所以遲了。」

  姜歷城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喪服是很多年以前的,起碼有四五年了「不是給你做了新喪衣嗎?你怎麼還穿著這件。」

  姜晚傾說「母親在時不喜浪費,喪衣不似常服,沒必要每年都換新。」

  姜歷城聽後茅塞頓開,讚譽她說「還是你心細,懂得你母親的心意。」

  正巧白雅拿著香燭從府內出來,頓時捏緊了手中的香燭,但還是壓制怒火若無其事說「趕緊上車吧,法師應該也差不多去了。」

  姜歷城看重白氏,每年都會請法師超度。

  姜歷城拍了拍姜晚傾的頭,帶她上馬車,緊接著是白雅。

  白雅經過姜季秋時,兩人目光隱晦地相望一眼,白雅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