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望著她,眼神炙熱夾著幽暗的火光。
她這哪裡是討要賞賜,分明是在要他的命。
男人目光赤裸裸的熾熱,像是要將她拆之入腹,江輓歌回想起之前歡好,他也是這樣的眼神,羞澀之餘覺得腰酸,萌生退意,仰著頭往後退。
看出她的退卻,謝銘珂輕笑一聲,扶住她的腰將人拖回來,眼裡閃爍著細碎柔和的星光,江輓歌看得呆愣。
當真是玉樹臨風,豐盛俊朗。
「挽兒,再叫一聲。」抵著她的額頭,謝銘珂嗓音啞得不成樣子。
他平日裡都不叫他夫君。
今日接連叫了他好幾聲。
他好生歡喜。
「挽兒,再叫兩聲,好不好?」他低低沉沉的哄慰著她,眉梢上揚含情。
江輓歌心軟如水:「夫君,夫君……」
一聲聲嬌羞的呢喃,聲聲入耳,謝銘珂喉結滾滾,心口微微顫動,再也忍不住,低頭含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江輓歌嚶嚀,感受著他和她爭奪空氣,唇舌相吸,難免情動,纏纏綿綿。
感受到男人的手在腰間遊走,江輓歌眼神迷離,無意間睜眼看見了兵書,陡然清醒。
這是在書房,可不能擦槍走火。
猛然推開他,男人慾求不滿,茫然幽幽看她,委屈極了:「挽兒。」
「這是在書房,不行。」江輓歌急急忙忙從他懷裡退出,她臉頰緋紅,轉過身子不讓他看,實則也是怕心軟。
謝銘珂閉上眼強忍著不去看她曼妙身姿,喘著粗氣,手掌抵在唇上,喘氣聲還是從手掌溢出。
江輓歌聽著他性感的喘息聲,耳根子都紅了,她心跳如雷,眨眨眼想笑。
這……算不算他們兩個自討苦吃?
他撩她不成反被撩。
她撩成功了,可現在也不太好受。
兩人誰都不敢看誰,她捂著耳朵默默念著清心訣。
謝銘珂穩住心神,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她不知何時蹲下身子,起身向前,靜靜站在她身後,默不作聲。
江輓歌心跳不再急促,她站起來嘶了一聲。
蹲得太久,腿麻了。
她往後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腳麻了。」她不好意思笑笑。
謝銘珂扶著她坐下,蹲下身掀開她的裙子,如玉般的手揉捏著她的小腿幫她緩解麻意。
江輓歌注視著他,想到她來找他的來意,拍拍臉。
男色誤人啊。
她都差點忘了她是來問他王府防衛怎麼鬆懈的了。
謝銘珂聽見她問,將他的打算和她坦白。
「瓮中捉鱉。」江輓歌點點頭,是個好計謀,只是……她蹙眉:「就做做樣子不行嗎?」
「防衛鬆懈,萬一他們準備齊全,我怕你受傷。」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謝銘珂搖頭:「不行,只做做樣子讓他們察覺出不對,就不會來行刺了。」
「可是……」江輓歌還是擔心他。
「我不會受傷。」謝銘珂安慰保證:「請君入甕,我自會做好萬全之策。」
江輓歌沒再說話,摟著他的脖子:「你要是受傷了,我可不會照顧你。」
她也知道,刺客之事必須要處理。
能夠捉住幕後之人是最好的。
謝銘珂聽她沒有任何震懾力的威脅,唇角上揚:「好,保證不受傷。」
一連兩日,江輓歌都膽戰心驚等著刺客。
一邊想讓刺客趕緊來,一邊又怕刺客來。
第三日晚上,還是沒等來刺客,江輓歌躺在男人懷裡,憂慮:「他們是不是不會來了?」
他們不來,銘坷的算計就落空了。
謝銘珂攬著她:「今晚應該不會來了,你別太緊張,安心睡覺。」
這兩晚她都睡得不好,他看著都心疼。
聽他說今夜刺客不會來,江輓歌提著的心放鬆,在他懷裡慢慢睡去。
月亮懸掛在空中,靖王府外的樹枝晃動,冷風呼啦呼啦的吹著,一黑衣人放下抬著的手,他手底下的黑衣人便施展輕功,不費摧毀之力潛入靖王府。
他們已經提前踩過點,知道靖王所住之處。
來到院子裡,黑衣人將婢女打暈在地,推開門。
房內一片漆黑,他邁進去還沒走兩步,後背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察覺到危險轉身就想要攻擊,脖子上抵著冰冷的匕首,黑衣人正要提醒同伴,嘴巴被捂住。
謝銘珂快准狠的抹掉他脖子,將人帶出去,輕手輕腳的關上門,並未驚擾熟睡的江輓歌。
門外,早就埋伏好的周堯和府內的暗衛同黑衣人周旋,謝銘珂將死掉的黑衣人扔在地上,房屋上的黑衣人眸色震驚,不可置信的掃一眼,隨即指揮人將他團團圍住,他也從屋頂跳下,對謝銘珂進攻,
被眾人圍攻,謝銘珂面色冷冽,卻絲毫不見驚慌和害怕,他遊走在黑衣人群里,出手凌厲,動作快速。
和這些人周旋半晌,謝銘珂低笑了一聲,快速脫身,一聲令下:「收。」
暗衛們提前布置的機關落下,刺客全部被捉住,黑衣人們的嘴快速被堵住。
「關押好,撬開他們的嘴巴。」謝銘珂聞見了身上的血腥味,不可察的擰眉。
是第一個黑衣人的血,濺到了他衣裳。
他從小就上戰場,對血腥味早就已經麻木,只是挽兒不喜血腥味。
讓下人打水,謝銘珂重新洗漱更衣再悄無聲息的躺回床上,將她拉入懷裡,卻並沒有多少睡意。
那些刺客里的武功路數各有不同,不過其中一些人使用的拳法,他曾經研究過,是陳家擅用的拳法。
陳家,陳婉。
皇后娘娘。
謝銘珂閉上眼,眉眼陰鬱。
馬腳露出來了。
……
金鑾殿。
謝銘卿看著謝銘珂好生生的站在殿內,後槽牙幾乎咬碎。
又沒成功。
那些人都是廢物嗎?
旁邊的大人看他一直盯著謝銘珂,便問了一句,謝銘卿快速斂去眼裡的陰翳,恢復平日裡的溫潤,到謝銘珂身邊,一副好哥哥的模樣。
「三弟,你摘得敵國二皇子頭顱,不費一兵一卒便讓敵國投降,智勇雙全,哥哥佩服。」
「不過以後你還是要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哥哥不想看你受傷。」
他抬手落在謝銘珂的肩膀上:「還沒問你有沒有受傷?我有一些上好的藥,你受傷了一定不能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