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珂被眾人圍在中間,眾星捧月。
謝銘卿陰鷙的看著他,想到那塊布料,心中不安,轉身去鳳儀宮。
陳婉見他面色不對,給身邊嬤嬤一個眼神。
嬤嬤心領神會,讓所有宮女出去,將門給帶上,守在門口。
「怎麼了?」
謝銘卿咬牙切齒:「母后,我們犧牲那麼多人,謝銘珂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今日朝堂上,他拿出一塊布料說有人刺殺他,讓父皇給他做主。」
陳婉臉上的平靜瞬間消失:「皇上什麼反應?」
她心驚肉跳。
「父皇說會徹查此事。」謝銘卿坐在她對面,倒茶飲下。
陳婉已經沒心情喝鹿茸湯,將碗放下。
謝銘珂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不知道手裡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要是他有別的證據給皇上,那她和太子就危險了。
這件事謝銘珂很有可能會繼續查下去。
母子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絕對不能讓他活著。」
只有死人才能夠完全閉嘴。
謝銘珂的存在,對他們母子倆都是威脅。
稍有不慎,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會讓謝銘珂給奪走。
想到謝銘珂那雙面無表情的眼睛烏沉沉的盯著她,陳婉就心裡發怵。
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這次謝銘珂又春風得意,皇上若是更加器重他,以後太子寸步難行。
陳婉冷聲:「這件事交給母后來辦,你回去吧。」
謝銘卿離開後,陳婉將已經冷掉的鹿茸湯喝完,眉梢殺意重重。
必須要一次就將謝銘珂解決掉,否則容易敗露。
看來得讓他們出手了。
陳婉寫下一封信,交給暗衛,暗衛悄無聲息的離開。
謝銘珂帶著皇帝的賞賜回去,管家領著宮人將所有的賞賜抬去庫房放著。
謝銘珂回來便吩咐周堯,假意讓府內防衛鬆懈,他要請君入甕。
特意在朝堂上讓皇上為他做主,就是要讓幕後的人害怕不安,故意把布料作為證據交上去,讓幕後的人無法確定他手裡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
總會按耐不住的再次動手。
謝銘珂到了門口,就聽見江輓歌愉悅的笑聲。
安七比他們提前回來,藏匿在丞相府,等著沈知節和江挽清大婚。
大婚當日,丞相府僅有的幾位賓客也跑了,淒悽慘慘,冷冷清清,沈知節覺得丟臉,把氣撒在江輓歌身上,說出侮辱她的話。
安七一人分飾兩角,沈知節和江挽清的表情神態拿捏到位,江輓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都還沒開始挑撥,沈知節就已經怨上江挽清。
江挽清不知要偷偷抹多少眼淚。
沈夫人瞧不上她,沈家下人對她也不尊敬,沈知節對她的愛有點但不多。
江輓歌嘖嘖兩聲,愈發期待她以後的日子了,該是怎樣的水深火熱啊。
「安七,你再幫我辦件事。」她勾勾手指。
安七俯身。
「京城姑娘們的夢中情人大婚,怎麼都要幫著宣傳一下,你怎麼和我說的,就怎麼和別人說,懂了嗎?」
這種事情,沈知節肯定會讓沈家下人把嘴捂死。
她偏不讓他稱心如意。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兩人前段時間才到處秀恩愛,這成婚當日就吵架,讓大家都知道肯定很有趣。
安七點點頭,轉身離開,在門口看見了王爺,正要出聲,謝銘珂眼神制止。
他靜靜站在不遠處,看她笑彎了腰,心情頗好。
謝銘珂勾起唇角。
她對沈知節真的沒愛了。
他還有事情要去處理,貪戀的看她笑靨如花,沒進去打擾,轉身去書房。
夜裡。
江輓歌帶著玲翠飯後散步。
玲翠看她面容凝重,不解:「王妃,你要把王府全逛完了,不累嗎?」
「玲翠,你有沒有發覺,守衛少了一些?」江輓歌看著巡邏的侍衛,數了數,比以前也少了。
「少了嗎?」玲翠困惑,她平日裡沒注意。
江輓歌問了府內下人,得知謝銘珂在書房,提著裙子跑去書房。
她沒忘記回京一路上碰到的刺殺。
謝銘珂聽見氣喘吁吁的聲音,抬頭。
看她臉蛋紅撲撲的愣住,還沒起身她就跑到桌子前:「府內的防衛鬆懈了,巡邏的侍衛少了,各個地方的守衛也有所減少。」
「我讓減少的,怎麼了?」謝銘珂看她近在咫尺的臉蛋,耳根泛紅,往後退了一點。
江輓歌瞪大眼,捧住他的臉不可置信般:「你讓減少的?為什麼?」
她嚴肅:「你忘了我們遭遇的刺殺了?已經回京了也不能鬆懈,萬一幕後之人沒放棄來王府行刺,你很危險。」
謝銘珂臉不敢動,意識到什麼他眼神亮起來,壓住澎湃的心,撥開女人的手。
「挽兒這是在關心我?」
「怕我出事?」
他摸摸她的額頭:「額頭上冒汗了,一路跑過來的吧?這麼關心我啊。」
明明就知道她一路上跑過來的,明知故問。
江輓歌幽幽看他。
謝銘珂身子微僵,挑挑眉。
「挽兒一直看著我作甚?」
故意的是吧。
江輓歌站起來,雙手抱臂。
他坐著她站著。
她居高臨下的看他不說話,眼神直勾勾的,動也不動就黏在他臉上。
在他有點不知所措時,江輓歌繞過桌子,身子往後一倒。
他瞳孔收縮,趕緊伸手將她拉到懷裡。
「做什麼?」
「緊張什麼?擔心我摔倒啊。」江輓歌摟住他脖子,往上支起身子,和他臉貼著臉。
「我故意摔的,因為我知道夫君你會接住我的,你才捨不得我摔倒。」
她聲音清清脆脆的,一點都不嬌媚,眼神也是十分澄澈,謝銘珂卻篤定。
她勾他。
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江輓歌手撫著他臉龐,盈盈一笑:「我一直看著你,自然是因為夫君你好看,迷得我挪不開眼。」
手指停在他鼻尖,往下一滑,落在唇瓣上。
「夫君說得沒錯,我就是擔心夫君安危,一路上跑得可快了,差點摔倒了呢。」
她嘟嘴,勾住他的脖子,一點點靠近他,兩人呼吸纏繞一起。
她嬌聲討賞:「我這麼擔心夫君,夫君是不是要給我個賞賜?」
謝銘珂面色鎮定,心早已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