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給了壓歲錢給他。
謝銘珂嗯了聲:「挽兒,謝謝你。」
她不知道,那時她的出現就像是黑暗裡的一道光,將他和母妃從黑暗裡拉出來。
那天他躺在地上,一直看到她身影消失不見,將她的容貌記在心裡,想著來日一定報答她。
江輓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
他們兩個的緣分在小時候就已經結下。
她一直都很好奇他為何對她如此特別,救了她對她一見鍾情非要娶她,原來他所有的執著,是因為小時候她幫過他和柔妃。
也難怪了。
上一輩子她見柔妃次數不多,可每次柔妃看著她的目光都很溫柔。
她以前不喜歡甚至憎恨他,對柔妃也沒碰到尊敬和好臉色,柔妃從未計較過。
難不怪柔妃對她很滿意。
江輓歌明白過來,回答他:「我也該謝謝你。」
謝謝你護著我。
也謝謝你……將我從苦海拉出。
「謝我做什麼?」謝銘珂一頭霧水。
江輓歌笑而不語。
軍隊停下,何大人雙手行禮,看一眼馬上的江輓歌:「靖王殿下,恭喜你凱旋而歸,皇上說殿下可回王府沐浴更衣後再去金鑾殿面聖。」
「本王先去見父皇。」謝銘珂翻身下馬,動作乾脆帥氣,讓不少姑娘家紅著臉看他。
江輓歌搭在他手上,男人握住她的手,她整個人懸空飛起來,在空中轉一圈後穩穩落在他懷裡。
「哇……靖王殿下的手臂好有力量。」
「啊啊啊……讓人好有安全感,好喜歡。」
羨慕的聲音傳來,越說越大膽,江輓歌紅著臉:「你去面聖,我在王府等你。」
謝銘珂念念不舍鬆開她的手,吩咐侍從送她回去,轉身跟著何大人進宮面聖。
金鑾殿。
謝銘卿面布陰霾。
派出去的那些殺手暗衛,竟是一個都沒得手,讓謝銘珂完好無損的回來出盡風頭。
全城的百姓都去門口迎接他,風春得意。
謝銘珂大步流星出現在金鑾殿,安靜的金鑾殿只有他冷冽的聲音。
「兒臣幸不辱命,擊退敵軍,拿下投降書,請父皇過目。」將投降書掏出。
皇帝身邊的李公公不敢耽擱,將投降書雙手呈給皇帝。
皇帝將投降書展開,看見了敵國落下的印璽,龍顏大悅:「好好好,靖王,朕就知道這次你定能凱旋而歸。」
「此次你深入敵營,取得敵國二皇子頭顱,英勇無敵,有你,乃我昭國之幸,你可有想要的賞賜?」
謝銘卿目光陰狠的猶如一條毒蛇,死死地盯著謝銘珂。
父皇竟然親口問他要何賞賜。
謝銘珂若是要權,豈不是……謝銘卿眼神陰沉沉。
「父皇,保家衛國,是兒臣應該做的,兒臣不需要賞賜。」謝銘珂搖頭拒絕。
皇帝詫異的哦了聲。
不要賞賜難不成想要別的東西?
他直接道:「你無想要的賞賜,那朕就替你決定,賞靖王黃金千兩……」
皇帝給了謝銘珂不少賞賜,甚至還有一把上好的弓箭。
謝銘卿在心頭冷笑。
不想要賞賜?不過是他的把戲。
「朕給你的這些賞賜,可喜歡?」
謝銘珂面色冷峻:「兒臣喜歡,父皇,兒臣不要賞賜,兒臣只想讓父皇為兒臣做主。」
皇帝不解,文武百官也是詫異。
「靖王殿下,你大獲全勝,讓皇上給你做主?做什麼主?」
皇帝眸光沉沉看他。
謝銘珂不動聲色掃過謝銘卿。
謝銘卿面帶微笑,心頭咯噔一下。
難不成是他做的事情讓謝銘珂發現了?
不可能!
根本就沒露出馬腳,謝銘珂手裡不可能有他的把柄。
「我在回京的路上,曾遭遇多次刺殺。」
謝銘珂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皺眉。
「什麼!還有這事?靖王殿下,你沒受傷吧?」
「膽敢明目張胆行刺靖王殿下,還不止一次,到底是誰如此無法無天?」
「刺殺皇子,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眾人議論紛紛,臉上震驚詫異,其實心裡平靜如水。
在皇室暗殺和刺殺都是多正常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是真的覺得對方膽大包天。
靖王剛勝利班師回朝,這件事皇上很重視,也敢對靖王動手。
皇帝瞬間臉色驟變:「竟有此事?」
謝銘珂拿出刺殺他的人身上的布料:「父皇,兒臣起初懷疑是敵國的皇帝派來暗殺兒臣的,可是兒臣在暗殺者身上看見了此布料,此布料不是他國的,而且布料名貴,出自宮中。」
謝銘珂沉聲。
「兒臣為國鞠躬盡瘁,卻遭遇刺殺,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否則兒臣要日日夜夜擔心兒臣安危。」
公公將布料呈給皇帝。
皇帝摩挲著布料。
確實是出自宮中。
他凌厲的目光掃向底下眾人。
大家都伸長脖子想要看看是什麼布料,只是都看不清楚。
謝銘卿看著眼熟的布料,心神跌宕,大驚失色,一抹慌張從臉上快速划過。
皇帝眯眼,將他的異樣盡收眼底。
又和太子有關。
太子一次又一次對靖王動手……皇帝眼神深暗,想到他和皇后之前去御書房找他的事情。
這是還想要利用他啊。
眉眼冰冷,皇帝心有不快。
只是僅僅憑著一塊布料,也根本就沒辦法找出幕後之人。
證據不夠。
皇帝看著他,猛然將布料砸在桌上,他面色冷冽,怒不可遏:「膽敢刺殺朕的皇子,膽大包天。」
「靖王,此事朕已知曉,這件事朕一定為你做主,會徹查此事,一旦揪出兇手,朕嚴懲不貸。」
他勃然大怒,殺意陣陣。
臣子們都不敢吱聲,惶恐跪下:「皇上息怒。」
皇帝藉機發揮:「息怒?讓朕如何息怒?」
「賀愛卿,此事朕交給你,務必將幕後之人給朕查出來。」
賀大人眼皮子一跳,心突突兩下。
這事情怎麼就落到他頭上了?
心中苦不堪言,也只能苦哈哈的接下這件事。
皇帝動怒後又寬慰謝銘珂,給他加了幾樣賞賜,便以他回京勞累,回府好好休息散朝。
謝銘珂知道皇帝不過就是表面生氣,這件事恐怕到最後,就是一樁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