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做賊心虛

  謝銘珂面不改色,肩膀被謝銘卿用力的捏著,他風淡雲輕的搭在謝銘卿肩上。

  「太子謬讚。」

  「多謝太子關心,並未受傷。」

  謝銘卿五官扭曲了一下。

  肩膀的骨頭像是要被謝銘珂捏碎。

  這麼多人看著,他只能強忍著疼痛,笑得猙獰,快速把自己的手收回。

  謝銘珂不緊不慢的鬆開手。

  「太子想要恭喜我,不如幫我一個忙?」

  「你說。」謝銘卿一臉大方:「三弟,你太客氣了,我們是一家人。」

  誰跟你一家人?

  謝銘珂面色未變半分,不冷不淡。

  「聽聞陳家擅用拳法,陳家的拳法路數和平常的武功路數不太一樣,陳家拳法十分厲害,一直都想領教學習……」

  謝銘珂後面客套的話謝銘卿都沒聽進去。

  他心中掀起波濤駭浪,整個人都不好了。

  陳家拳法,謝銘珂不可能突然就對陳家拳法好奇。

  想到他做的事情,謝銘卿心亂如麻。

  謝銘珂知道了。

  他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卻又不知謝銘珂到底知道多少?手裡有沒有證據。

  皇帝來了,謝銘卿回到自己的位置,腦瓜子嗡嗡的,根本沒聽皇帝說得話。

  皇帝皺眉,不悅的看著失神的謝銘卿。

  公公提醒:「太子殿下,皇上問你話呢?」

  謝銘卿沒任何反應,緊抿著唇角。

  謝銘珂是在警告他還是在威脅他?

  父皇答應要嚴查刺殺之事,謝銘珂會不會告訴父皇,他查到那一步了?

  謝銘卿越想越心慌,父皇要是知道他派人刺殺謝銘珂……他渾身汗毛倒立,腳底冰涼。

  公公看他一臉的呆愣,皇上面沉如水,他趕緊用眼神示意身邊的大人提醒太子。

  站在謝銘卿身邊的人用手杵他:「太子殿下,皇上問你話。」

  問話?

  父皇要問話?

  父皇發現了嗎?

  謝銘卿心咯噔一下,臉色煞白:「父皇,不是兒臣,兒臣沒有。」

  他跪在地上,心跳急促害怕。

  謝銘珂冷眼看他,眼底一抹譏諷。

  傻子!

  皇帝看他這心虛害怕的模樣,面色冷厲,眾人看他的眼神也變得怪異。

  太子殿下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啊。

  站在太子這邊的人不得不提醒:「太子殿下,皇上問你災民的事你有何看法,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麼說胡話了。」

  謝銘卿愣住,抬頭對上皇帝黑沉沉不高興的雙眼,他掌心一片冷汗,只能裝病。

  「父皇,兒臣身子不適,頭重腳輕,一時出神。」

  皇帝沒有懲罰他,恨鐵不成鋼的讓他站回去,繼續和大臣們商討災民之事。

  謝銘卿渾身無力,抬頭看向謝銘珂。

  後者對他露出不深不淺的微笑。

  謝銘卿臉色破裂,死死地攥緊雙手,雙眼猩紅怨毒。

  下朝後,太子馬不停蹄去找皇后商量對策。

  絕對不能讓謝銘珂把事情捅到父皇面前去。

  他急不可耐,還撞到了季尚。

  季尚和謝銘珂關係不錯,他皺著眉。

  「太子殿下今早這是怎麼了?他步履匆匆,又不是上早朝,他急什麼?」

  謝銘珂狹長的雙眼看著謝銘珂落荒而逃的背影,不明的笑了聲:「誰知道呢。」

  季尚也沒管,拉著他說要去祝賀他,兩人去喝酒。

  謝銘珂將手抽出:「我就不跟你去了。」

  喝酒哪有和挽兒待在一起好。

  季尚震驚:「我為你慶祝,你不去我一個人對著空氣喝?」

  「你今日也沒事,回家那麼早做甚?」

  謝銘珂神色淡淡:「家中有人等我,你還未娶妻,等你以後就明白了。」

  他快步離開,留下季尚咬牙切齒,半天吐出一個見色忘友。

  陳婉正在賞花,就見他如臨大敵的面容,賞花的心情也沒了,讓嬤嬤守在門口,她有點頭疼。

  「又出什麼事了?」

  謝銘卿看著她,有點不敢說出來。

  「到底怎麼了?」陳婉聲音加重。

  謝銘卿面如土色的將謝銘珂和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陳述給她,陳婉困惑了一下,猛然瞪大眼。

  「你找了陳家的人?」

  謝銘卿聽出她的怒氣,點點頭。

  陳婉扶住旁邊的桌角,臉上浮現慌亂。

  「我不是說了這件事交給我,你沒事插什麼手?你插手也就罷了,你還找陳家的人,你這是要連累陳家嗎你!」

  陳婉煩躁的訓斥責備。

  謝銘卿低著頭一臉的頹然:「母后,兒臣也沒想到謝銘珂竟還能活著。」

  陳家人出手,他想著謝銘珂必死無疑。

  陳婉看見他還委屈,氣血上涌。

  謝銘珂要是那麼好對付,也就不會活到現在,回京的路上她找的那些刺客,都是厲害的刺客,也沒能將他除掉。

  「母后,我們現在怎麼辦?若是這件事讓父皇知道了,我就完了。」

  陳婉看他擔驚受怕的樣子,嘆口氣。

  這是她的兒子,是太子。

  將來只要他登上皇位,她便是太后,陳家也能夠扶搖直上。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

  只是陳婉的腦子也是亂的,她安撫:「這件事肯定還有轉機,先別自己嚇自己,你最近別輕舉妄動,我來想辦法。」

  「你是太子,我是皇后,一個謝銘珂而已,還能將我們打倒不成?本宮跟你身後還有陳家,放寬心。」

  謝銘卿聞言穩住了心神。

  母后說得對,他還有母后和陳家。

  謝銘珂什麼都沒有。

  就算是斗,他也根本就不需要懼怕。

  謝銘卿冷靜下來,雙眼冒著冷光。

  謝銘珂就是要故意讓他驚慌,他絕對不會讓謝銘珂如意。

  ……

  謝銘珂回府,江輓歌和玲翠安七在院子裡踢毽子。

  三人圍成一個三角形,江輓歌將毽子踢給玲翠,玲翠又踢向安七,安七最後把毽子踢回江輓歌。

  三人玩的不亦樂乎,額頭上掛著汗珠。

  安七將毽子踢給江輓歌,毽子落在背後,江輓歌不見慌張,她提著裙子將腳繞到身後,穩穩接住毽子用力一踢。

  「玲翠,可要接住了。」

  玲翠應了一聲,就看見毽子從她頭頂飛過,落在了……謝銘珂的頭上。

  玲翠和安七驚慌失措:「王爺恕罪。」

  江輓歌瞧見毽子落在他頭上,愣了一下小跑過去,將毽子拿在手中,用毽子毛刮他手背:「不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