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以我血祭山河(27)

  「真是稀罕事兒,顧老闆今天竟然知道主動找我!」沈懷意披著一身霜雪進屋,還沒來得及脫下外面的披風就被衝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別抱我,身上有雪,該著涼了。」

  懷裡的人聞言不但沒動,反而更往深鑽了鑽,沈懷意只得一隻手哄著懷裡的人一隻手艱難的扯掉身上的披風,一隻手屬實費勁,明明外面飄得朔雪,他額頭上卻蒙了一層薄汗。

  「怎麼?這是在外面受著委屈了?」他像抱小孩一樣把人的腿攀在自己腰上,托著屁股往沙發處走去。

  這幾年雖說在一處,但自己為了更快的成長,基本大半時間都泡在軍營里,兩人也是聚少離多。一般都是自己得空了就來這顧家班尋顧淮之,他從未像今天這般找過自己,也從未像今天這樣粘人。

  懷裡的人還是不說話,只是抱著他,偶爾在脖頸處蹭蹭,偶爾在頸窩蹭蹭,有時又安靜的像只溫順的貓咪,窩在主人懷裡汲取片刻溫存,本就許久不見了,再加上溫軟的人這般動作,沈懷意被蹭的火氣上來了。

  「淮之,乖,和我說說,到底誰招惹你了。」灼熱的氣息撒在後脖頸處,有些癢,男人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低沉沙啞。顧淮之沒忍住笑出了聲,「沒事,就是想你了,我再不找你少帥怕是要忘了這麼個人了。」

  顧淮之一直掛在沈懷意身上,也沾染上了些許風雪的味道,只是臉卻紅撲撲的,透著些熟透的可愛,因為挨的很近沈懷意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臉,心裡涌過一股暖流。

  把人重重揉進懷裡,深吸了一口柔軟的發,還是熟悉的松柏的味道,淡淡的又帶著股苦澀,「這是你自找的。」

  「啊!」忽然的翻轉讓原本在上面的人驚呼出了聲,沒有準備,背被撞的微微有點疼,「沈懷意你tm就不能輕點嗎?」

  男人沒有說話,用手一下一下捏著他後頸的軟肉,眼裡折射出危險的暗芒,「完了,好像玩大了。」顧淮之認命般閉上眼睛想到,「為什麼一時衝動下就把他招了回來呢?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可他真的很想他。

  「乖,睜開眼看看我。好久沒見了,你卻連看都不想看我嗎?」他慢條斯理的動著,男人的話確是截然相反的委屈。

  「沈少爺說笑了,我恨不得把你拆吃入腹,怎麼會不想看你?」他的聲音早已經沙啞,只是目光依然溫柔繾綣,手指沿著眼前人微涼軟彈的嘴唇遊走,划過臉上的每一道線條,最後插入柔軟的發間,搖晃的船找不到停靠的地方,只能拼命抓緊手中的發,沈懷意被扯的有些疼,但這疼里又滲出細細密密的歡愉。

  唇角的話早就被吹的零碎,只有嗚咽淌出,一陣戰慄被子停止了晃動,風雪堪堪停住。小麥色的手順著雪白的大臂向下滑,小臂,手腕,掌心,骨節,最終插入帶著溫熱潮氣的指縫間,扣緊。

  「懷意,你親親我。」顧淮之側過頭,脖頸繃出一條漂亮的弧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濕漉漉的眼睛,發紅的眼尾,沈懷意又有些意動,但顧及到今夜確實把人折騰的夠狠,還是止住了念頭,俯下身細細吻著......

  天光大亮時,顧淮之才從被窩裡爬出來,身旁只剩下一點點餘溫告訴他昨夜並不是夢,自己想念的人真的回來過。慢騰騰穿好衣服,從炕沿上溜下來時不小心扯到了傷口,雖然兩人頻率還算高,但他還是沒能很好的適應,只要沈懷意一發狠,自己就要遭罪,比如昨晚。

  「真是個負心漢。」顧淮之一邊嘟囔著一邊轉過身趴下,稍稍緩解一下疼痛再行動,他麵皮薄,這種情況叫人他實在是臊得慌。

  啪—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顧淮之的屁股傳來了痛感,「c...」在羞憤與震驚中轉過頭,他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此刻正拎著一張小小的炕桌站在身後笑的不懷好意,「沈懷意,你大爺的。」

  「好了,吃早點吧,都這會兒了。」

  顧淮之卻趴著沒動,「真生氣了?」沈懷意以為是剛那巴掌拍狠了,結果轉念就想到了昨晚自己的樣子,剛準備哄哄就聽到趴著的人瓮聲瓮氣,「屁股疼。」

  臉上的笑容更凶了,但到底沒敢真笑出來,生怕再惹人生氣,於是在他無微不至的伺候下顧老闆才吃完這頓早點。

  飯後顧青山說是有朋友找他,想叫上兩人一起出去逛逛,但他們都嫌冷,就窩在屋子裡。

  「怎麼沒走?事情處理完了?」顧淮之枕在男人腿上,有一搭沒一搭摸著微硬的青色胡茬,他很喜歡這種手感。

  「摸這裡,這裡手感更好。」手被拉住朝著某個地方去,還未到那灼人的溫度就讓人紅了臉,「沈懷意你混蛋!」鬧騰了一會兒,沈懷意從懷裡摸出根煙咬在嘴裡,他知道顧淮之並不是很喜歡這東西,「你師姐是不是讓你去殺徐仁傑?」

  氣氛在一瞬間壓抑起來,男人的眉蹙的很緊,「我不會去的,你放心。」顧淮之還是沒忍住伸手輕輕撫上去,揉開他眉眼間陰翳。

  顧淮之是在昨天才真正發現有些事情真的變了,以前他肯定會聽師姐的,不管是生是死,只要師姐要求他就一定會去,但昨天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師姐會怎樣,而是沈懷意,他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的穿長衫的他,穿西裝的他,笑著抱他的他,說只為他的他......他忽然就不想去那些了,他只是很想沈懷意,然後就真的把他叫了回來,然後緊緊抱住他。

  本來打算自己解決,結果這個男人還是和以往一樣料到了一切,「淮之,我不勸你,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只是不要傷害到自己,還有,我會在你身後。」

  男人的聲音輕的像羽毛,從心底泛起癢意,「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