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時應該已經很晚了,段煦嘉這樣想著,強制自己起床,一步步走到窗邊。
他的頭有些疼,但好在沒有到難受的地步。
他拉開窗簾,外面陽光肆虐,天氣很好,段煦嘉看了一眼,上午十點十九分。
緩了一會,他到衛生間,洗漱,洗澡。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段煦嘉伸手摸了摸後脖子,能摸到一些痕跡,是沈臨昨天晚上咬的。
他憤憤的扔下牙刷,騙子,還說不疼,就是很疼!
但是其實也是舒服。想到這,段煦嘉的氣勢馬上就弱了很多。
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段煦嘉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沈臨中午來的時候,段煦嘉癱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毛毯,手上拿著一本書。
他把買來的東西放下,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沙發邊。
段煦嘉的腳露出來,很小的腳,很白,沈臨有些情不自禁的握了上去。
段煦嘉在空調里待久了,身上都是暖洋洋的,突然就被這溫差嚇了一跳,他應激似的坐起來,四目相對。
手上的書沒有拿穩,掉在地上,書脊和地板碰撞,發出一點聲響。
「怎麼了?」沈臨放開他的腳,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說。
段煦嘉把腳縮了回去,聲音小小的,有點撒嬌的意思:「冷。」
沈臨繼續笑,「那我先把手捂暖了在摸?」
段煦嘉懶得和他爭辯,「嗯」了一聲。
沈臨摸了摸他的臉,想著應該是昨天晚上那個臨時標記的作用。
段煦嘉拉他的手,給他留了一個位置,讓他坐在沙發上,然後靠過去窩在他懷裡。
沈臨也抱著他,很享受他的親近。
沈臨看著段煦嘉用自己的手把他的手抓住,就問他:「怎麼了?」
段煦嘉說:「外面冷,你手也冷了,我給你暖暖。」
沈臨心裡好像被什麼人扯了一下,又酸又疼,「幫我暖了,你手冷了怎麼辦?」
段煦嘉眨了眨眼,然後看著他說:「你再幫我暖回來。」
沈臨親了親他的眼睛,說:「好,我給你暖回來,給暖一輩子。」
可能熱戀中的人對這個「一輩子」很受用,段煦嘉也不例外,他輕笑著說:「好。」
過了一會,沈臨把旁邊的毛毯撿起來,重新蓋在他身上,又捏了捏他的臉,「我去做飯,你在這就行了。」
段煦嘉點頭,重新用毛毯裹緊自己。
「我買了個小蛋糕,吃不吃?吃的話給你拿過來。」
段煦嘉想了一會,還是搖頭,「不吃了,我想吃飯。」
沈臨覺得他應該是餓了,說,好,我去做飯。然後就拿了桌上的菜,轉身去廚房。
沒一會,飯就做好了,沈臨讓他去吃飯,他一下子就站起來往餐桌邊走。
吃完飯,沈臨收拾了餐桌,哄著段煦嘉去午睡。
段煦嘉本想說自己不困的,但是沈臨也跟著進了房間。
「你睡吧,我坐一會就走了。」
段煦嘉坐在床上,看著坐在旁邊的沈臨,問:「你不困嗎?」
沈臨逗他,「困啊,但你這裡不是就一張床嗎?」
段煦嘉覺得有些無語,想說,我們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但他還是沒說,他默默地往旁邊退了退,留出一個空位置,說:「你睡這。」
沈臨繼續逗他:「真讓我睡這啊?我睡覺可不老實,萬一把你踢下去,或者抱著你怎麼辦?」
段煦嘉說:「沒關係的,踢我下去我會自己爬回來,而且……你想抱就抱吧……」
沈臨站起來,走到床邊,把他抱到懷裡,用手鉗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就吻了上去。
段煦嘉覺得這次比以往的那些親吻都激烈,他的舌頭都麻了,卻只能抬起頭,承受他的親吻。
沈臨放過他的舌頭,轉而輕輕的咬他的唇。
……沈臨終於放開他,用拇指輕輕的碰他的唇,都紅了,段煦嘉的眼尾也紅紅的,沈臨情不自禁的說:「好可憐啊,寶寶。」
段煦嘉馬上推開他的手,又往後退了一點,眼睛不看他,自己好心給他個地方睡覺,他敢調戲我!
變態!
「生氣啦?」沈臨又把他扯回來,「對不起,下次親你之前一定和你說,行嗎?」
「你這是調戲!我是一個乾淨的Omega。」段煦嘉說。
沈臨伸手捏著他的臉說:「我光明正大親我男朋友,怎麼就是調戲了?說話可要講道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你男朋友?這個又沒有證,也沒有人管。」段煦嘉笑著說。不管怎麼樣,就是要嗆他!
聽著他這「善意」的提醒,沈臨拿他沒辦法,恨得牙痒痒,「那你跟我結婚,那個有證,合法。」
聽到這陌生的詞語,段煦嘉有瞬間的恍惚,沒回話。
沈臨也難得沉默了一下,然後把他抱回來,哄他:「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睡覺吧。」
段煦嘉這回沒有異議,躺到床上,雙眼看著天花板。
「晚上過來帶你去吃飯,嗯?」沈臨幫他掖了掖被角。
段煦嘉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
沈臨坐在床邊,釋放了一些安撫信息素,段煦嘉很受用,沒一會就昏昏欲睡了。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感受到沈臨的手摸了摸他的頭,聽到了沈臨低沉的嗓音,說:「睡吧。」
季午舒來接他的時候,看沈臨的臉色不好,沒敢說話,只能默默地開車。
他暗自思考,真是奇怪了,老闆這幾天中午都來這裡吃飯,回去的心情都明顯心情很好,今天怎麼例外了。
到了公司,沈臨沒有馬上投入工作,而是在陽台外面抽菸。
今天中午沒下雪,可是光禿禿的樹枝上掛了很多雪,有幾陣風裹挾著寒意向著他衝來,明明是很冷的天氣,沈臨卻覺得自己感受不到冷。
想到今天下午自己提到結婚這個字眼的時候段煦嘉逃避的樣子他就一陣煩躁。他也不在乎那個證,但是只要想到段煦嘉可能還會離開他,他就受不了。
沈臨走回辦公室,把煙掐滅在菸灰缸里,覺得還是煩躁,又點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