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抽了一根煙,但是心裡卻還是很煩躁。
沈臨坐在辦公椅上想著,自己絕對不會放他離開他,不結婚,可以,想分手,沒門!
雪夜,段煦嘉來告白的時候,沈臨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是他選擇擁抱自己的。
沈臨突然覺得無奈,已經不年輕了,加上這些年在生意場上的廝殺,他已經看淡了很多東西,可是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仿佛自己又回到十八歲,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衝動,執著。
過了一會,沈臨聽到有人敲門,沈臨把煙掐滅在菸灰缸里,說:「進。」
季午舒推開門,聞到一陣煙味,還有自己的老闆坐在辦公桌前,桌上的文件一樣翻開,臉色還很不好……
季午舒是有點擔心的,他發小明天結婚,今天必須把假請好,他有些忐忑的開口:「老闆,我發小明天結婚,我呀給他當伴郎去,我想跟你請個假,明天一天就行。」
「結婚?」沈臨喃喃自語。
季午舒乘勝追擊,「對,就是結婚,我那個發小和他老婆認識很多年了,大學就在一起了,這個婚禮也準備很久了……而且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結婚我不去,不太好……」
他也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生怕沈臨不同意。
沈臨看了他一眼,說:「慌什麼,又沒說不讓你去。」
季午舒知道他這是答應了,連忙接話,「是是是,謝謝老闆。明天沒有什麼文件要看,所有的文件都在你桌面上了,明天只有一個和白老闆的飯局,我已經交代喬嵐了,明天他會陪你去。」
沈臨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季午舒頓時覺得渾身舒服了,一時口快:「老闆,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沈臨剜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不想請假了就繼續說。」
季午舒馬上放下手下的幾份文件,說:「老闆,這是比較急的文件,你先看,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關上門,季午舒心有餘悸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給自己順順氣,感情老闆自己心情不好是因為和老闆娘吵架了?
喬嵐來和季午舒交接明天的工作,看到他的樣子,就問他:「季助理,你這是被鬼追了,怎麼看著這麼害怕?」
季午舒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想著明天他要是被沈臨這麼威脅一下肯定得掉眼淚,出於對同事的關心,季午舒直接跳過那段打趣的話,說:「妹啊,老闆最近感情不怎麼順利,你小心一點,別和他提戀愛的趣事啊。」
喬嵐一時被唬住了,「那你剛剛是被他凶了?」
季午舒一臉痛心疾首:「我明天發小結婚,我就隨口打趣了他一句,他就威脅我明天不讓我請假。」
喬嵐啊了一聲,說:「我知道了,謝謝季哥的提醒,我明天能不說話就一定當個啞巴。」
兩個人商討了一下明天應酬的細節,沒一會喬嵐就記住了。
喬嵐收起筆記本,看了一眼沈臨的辦公室,看到緊閉的門,才小聲的和季午舒八卦:「季哥,老闆的對象到底性別是男是女,是Omega、Bata、還是……Alpha?我聽公司的流言,什麼版本的都有,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季午舒搖頭,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應該是個Omega,有幾天老闆來上班身上都有一股甜甜膩膩的香味……應該是一個占有欲挺強的人。」
「對對對,前台的人說,老闆的對象讓助理過來查老闆的崗,是個挺強勢的人。」
季午舒欲哭無淚,你們都是當個樂子來看,他那是直面「檢查人員」,差點身為Alpha的清白只能以死來證明。
季午舒仿佛有些滄桑的說:「回去吧,妹。」
短暫建立的革命友誼讓喬嵐也有些入戲,「我走了,季哥,你保重!」
季午舒點點頭,看著喬嵐遠走的背影,果然伴君如伴虎。
沈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他收拾了一下桌面,離開了公司。
到段煦嘉家的時候,昏暗一片,窗簾都老老實實的掛著,看來人還沒有醒。
沈臨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進臥室,被子中間鼓起一團,果然沒醒。
沈臨走過去,打開床頭燈,橘黃色的燈光瞬間盈滿整個臥室,他用食指輕輕颳了一下他的臉,說:「起床了,我們出去吃飯了。」
段煦嘉動了動身體,有點反應,然後睜開眼睛,看著橘黃色的燈光盈滿熟悉的臥室,床邊站了一個人,正在朝自己笑,眼裡也帶著光。
段煦嘉翻了個身,看著他,沈臨也跟著蹲下來,從那雙眼睛裡段煦嘉看見了自己。
段煦嘉伸出手,碰他放在床邊的手腕,說:「你回來了?」
沈臨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對啊,下班了,餓了嗎?帶你出去吃飯。」
段煦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掀開被子,站在床上,沈臨也笑著站起來。段煦嘉就直接撲到他懷裡,腿纏在他腰上。
沈臨也沒問他做什麼,只是就這樣抱著他,甚至還抱著他在臥室走了兩圈。
大家都說,如果一個人住,那就不能在下午睡覺,因為睡醒了就是傍晚,看著灰濛濛的天,你會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孤獨感。
但是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段煦嘉突然覺得有個人陪著真的很好,就像在灰濛濛的天總會有一個人為你點亮一盞燈。
或許這就是陪伴的意義。
沈臨抱著他,說:「現在不嫌我冷了?」
段煦嘉還是那樣抱著他,說:「我給你暖暖,再說,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沈臨說:「還沒嫌棄啊?今天下午還想抵賴,說我不是你男朋友呢,我當你嫌棄我呢。」
「我沒說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肯定是聽錯了,我現在就給你頒發一個三好男友的獎狀。」段煦嘉直接裝作不知道。
「撒謊不打草稿,甚至臉不紅心不跳。」沈臨給了中肯的評價。
「這證明我光明磊落,知道吧?再說你這麼好,我嫌棄你什麼啊。」
「嫌棄我什麼啊,可能是嫌棄我老吧。」沈臨說。
段煦嘉馬上捂他的嘴,「男人三十一枝花,沈總,我們風華正茂,花期才剛剛開始呢,不要說這些話哈。」
沈臨也跟著笑了,「好,我不說了。」
段煦嘉讓沈臨把他放下來,到衣櫃找了一套衣服,就往廁所去了。
段煦嘉換好衣服,套了一件外套,給自己系圍巾,然後轉身看到沈臨沒有系圍巾,然後又找了一條遞給他。
沈臨看了他一眼,拒絕了,說自己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