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把座位調下去了一點,讓他可以躺在上面。幾乎是剛放下他,段煦嘉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沈臨一言不發的開著車。
到他家樓下,沈臨停好車,想抱他回家,結果剛剛抱下來,段煦嘉就醒了,睜著眼睛看他,就是不說話。
一雙大眼睛眨著,裡面帶著水光,裡面的倒影全是自己,沈臨的心就像寒冰遇初春,軟得一塌糊塗。
電梯裡,沈臨把他放下來,按了樓層。
回過頭,沈臨發現他還是那樣看著自己,於是問他:「怎麼這樣看著我?」
段煦嘉搖搖頭,只是揚起一個微笑,然後湊到他身邊,親了親他的臉。
一個很單純的,像孩子一樣的純真的吻。
段煦嘉腦子有點不清醒,但是他醒來發現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帥哥抱著他,沒忍住,親了親帥哥。
沈臨呼吸一窒,看著還在微笑的人,覺得此時他像極了入虎口的小羊羔,「你親我,等會我可是要親回來的哦。」
沈臨笑著看他,有些「善意」的提醒他。
電梯「叮」的響了一聲,到了,沈臨拉著他,打開了他的家門,把他推了進去。
段煦嘉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後有什麼東西把他按在門板上,親姐真,就是他的嘴唇。
段煦嘉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和一個人接吻,可是他沒有什麼的抗拒的情緒,這一切都太熟悉,不管是這個懷抱,還是面前的人身上傳來的信息素,於是他迷迷糊糊的試探的喊了一個人的名字:「沈臨?」
沈臨停下,看著他,「嗯?」
段煦嘉抬頭看他,卻沒有說出一個字,兩人的目光交接,然後沈臨又吻了上來。
段煦嘉被吻的雲裡霧裡的,舒服的他眯起眼睛,伸出雙手環抱著沈臨的脖子,著整個人都投進沈臨的懷抱。
過了一會,段煦嘉覺得脖子痒痒的,他下意識的往後摸,就摸到了沈臨的手。
很輕微的動作,但他的手常年握筆,指腹有一層老繭,正輕輕的摩挲他的後脖子,段煦嘉覺得有些不舒服,扭開頭想躲開。
沈臨靠近他的耳邊,低聲問他:「我咬一口,行嗎?」
段煦嘉愣了一下,沒說話,但卻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沈臨也感受的到,於是他說:「我不用力,沒事,不會疼的。」
段煦嘉還是這樣看著他,沈臨把他抱進懷裡,幫他解下圍巾。
段煦嘉轉過身,跌跌撞撞的往房間走。沒走多遠,就又被抱住了。
段煦嘉背對著他,露出乾淨的後脖頸。
段煦嘉很白,這裡也一樣,Omega的身體各項機能相比Alpha來說還是差得遠了,身高,骨架都相差很多。
所以沈臨覺得他的脖子很細,仿佛只要一隻手就可以抓住。
沈臨沒給他和自己太多時間猶豫,看準時機咬下去了,段煦嘉被這道突如其來的力量驚醒,想逃離。
掙扎了兩下,隨著而來的是Omega的本能,他又往沈臨的懷裡躲。
沈臨抱著他,然後用手輕撫他的背,安撫的意思很明顯。
信息素慢慢的流入腺體,段煦嘉垂在身側的手突然抓了一下沈臨的肩膀,可能是覺得疼了。
結束後,段煦嘉還是窩在沈臨懷裡,雙手抱著他。
這種依賴的姿態大大滿足某人的占有欲,他帶人回了房間,開了空調,幫他脫了外套就把他塞到被子裡。
沈臨到廚房裡准好醒酒湯,等待的時間裡還打了熱水給他擦了臉。
餵他喝完醒酒湯,沈臨蹲在床邊看了他很久。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不能喝為什麼還要喝?」回答他的只有段煦嘉的呼吸聲。
但是段煦嘉喝醉一直都很可愛,沈臨又想起了今天和他攙在一起的朋友,以後不能再讓他喝酒了。
幾年前,也是這樣,段煦嘉和沈洛出去應酬,拉贊助,沈臨其實不贊成,但是沈洛很堅持,於是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讓沈洛提前把聚餐地點告訴他。
那天去參加的大概有四個人,大概是沈洛知道一定要喝酒,所以那天研究院的人是打車過去的,結束之後,沈臨來接他們。
除了沈洛,其他三個人都已經走不了路了,沈臨看著他們,問:「對面一直勸你們?」
沈洛搖頭,頗有些嫌棄,「誰知道對面也是個小孩,一桌人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那時候創真剛起步,研究所里那幾個幾乎都是剛畢業的研究生。
沈臨沒話說了,和沈洛扶著他們上車。
和沈洛商量了一下,他們安排好了回去的路線。
結果車開到一半,沈洛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直接問:「沈臨,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沈臨還沒來得及開口,坐在副駕駛的人突然抬頭問:「什麼生日?」
沈臨笑著回答說:「我的生日要到了。」
剩下那兩個人也驚醒了,「什麼,今天是沈哥的生日。生日必須有儀式,小煦,我們得給沈哥買蛋糕唱生日歌。」
段煦嘉點點頭。
今天酒桌上的興奮讓他們都很亢奮。
沈臨嘴角抽了抽,「不是今天……」
但沒有人在聽,憑著一腔熱血,他們一直大聲的討論。沈洛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沈臨只好閉嘴,任由他們說。
最後,段煦嘉說:「沈哥……天太晚了,蛋糕買不了了,我們給你唱歌。」
「連藍牙啊!小煦。」後面傳來一道聲音提醒著他。
段煦嘉如夢初醒,慌張的拿出手機,連接藍牙,但是因為喝醉的原因,怎麼都連不上。
最後還是在沈洛的幫助下,他終於連上了藍牙
生日歌的前奏已經傳了出來,車裡頓時響起大合唱,三個人的歌聲直衝沈臨的大腦,沈臨有些無奈,但回頭看到段煦嘉在座位上搖頭晃腦的跟著唱的時候,他忍不住笑了,算了,一幫小孩,喜歡玩就玩吧。
那時候段煦嘉也是這樣,別人說什麼就做什麼,大有一種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的架勢。
沈臨又看了他一會,就站起身來關燈走了出去。
看來以後是不能讓他和別人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