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千代女的過往

  「我找到公主後，你才會告訴我那件靈具的位置？」

  千代女沉默兩秒，問道。

  「是。」

  鮫人理所當然回答，「我現在告訴你，你就不會去找公主。」

  「伱這是強人所難！」

  相澤薰忍不住插嘴說道，「什麼都沒有，怎麼找得到？你甚至連她死活都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

  鮫人輕哼一聲，說道，「在遺蹟的深處，有著鮫人一族的至寶，三女神權杖。你如果能拿到它，便可能引得公主來見你。」

  相澤薰頓時眼睛一亮。

  三女神權杖，一聽就是好東西。

  當然，重點兒是它算得上唯一的線索。

  「具有鮫人一族最純正的血統才能使用它。」

  鮫人補充說道，「也就是說，只有公主可以激活它。」

  「遺蹟深處有什麼？」

  千代女語氣有些不平靜。

  她已經有所猜測。

  「你應該知道。」

  鮫人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憐憫，「畢竟你曾經就是從這裡逃出去的。」

  「磯姬之王的升華儀式。」

  千代女扯了扯嘴角，露出難看的表情，「誰在使用它？」

  「你曾經的主君，武田玄。」

  鮫人嘴角上揚，說道，「在你逃後，他冒險嘗試升華儀式，結果導致武田氏幾千精兵盡數死亡，無一倖免。」

  晴彥忽然看向了四周的建築。

  顯然這是曾經武田氏族人所住的地方。

  他已經大概聽明白了千代女的來歷。

  是千年前，雄踞一方武田氏的下屬。

  參加了升華儀式而轉化為鮫人，並且僥倖逃走，到了東京大學。

  因為某件靈具，她一直在尋找鮫人遺蹟。

  怪不得晴彥沒見過她的鮫人形態。

  原來她並非是真正的鮫人。

  「雖然升華儀式失敗，但因為三女神權杖的作用，他並沒有真正的死亡。」

  鮫人臉上的笑容消失，露出了憤怒之色。

  三女神權杖，是鮫人一族的至寶，在她的心目中，是極為神聖的。

  如今一直被武田玄霸占，她自然忍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明白了。」

  千代女聞言，鬆了口氣。

  至少有那麼一絲可能性。

  「武田玄，是什麼實力？」

  相澤薰神色凝重，問道。

  她和晴彥一樣，幾乎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只是沒想到對手是千年前的大人物。

  他當時肯定已經是第五階，那麼現在呢？

  「他升華儀式失敗，如今只是苟活而已。」

  鮫人在四個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略微思考，說道，「兩個第五階不會有任何問題。」

  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第五階都是屈指可數的大人物。

  只是那時候有神明存在，顯得第五階不夠無敵。

  「我們走。」

  千代女絲毫不拖泥帶水說道。

  離開了廣場，晴彥回頭望了一眼。

  之前那廝殺的幻象已經消失，只剩下一位孤零零的鮫人在遊蕩。

  「她說的話，會不會有問題？」

  晴彥以一種玩家的思維問道。

  他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相澤薰聞言扭頭看著他，幾秒後笑了起來。

  原本緊繃的氣氛，頓時有所緩和。

  「我有說錯什麼嗎？」

  晴彥困惑地問道。

  「沒說錯。」

  相澤薰笑著解釋說道，「我是感覺你比我那個女兒更聰明。」

  「喂！」

  相澤綾頓時不滿說道，「我人在這裡呢？怎麼當面說我壞話？」

  「我是你媽，說你兩句，怎麼了？」

  相澤薰瞪了她一眼，嬌嗔之下，露出了貴婦特有的風情。

  尤其是作為第五階靈能者，在相貌上，雖然比不上少女，但氣質更加沉澱。

  「其實我也想到了，但被搶先了一步。」

  相澤綾撇了撇嘴，說道。

  「你想到了什麼？」

  相澤薰態度緩和，露出了母親特有的溫柔。

  「鮫人或許在騙我們。」

  相澤綾分析說道，「據她所說，升華儀式導致了武田氏幾千精兵盡數死亡。這種情況，顯然是吸取靈能的表現，那麼她為什麼會倖免？」

  靈體和非靈體，皆是靈能者。

  沒有哪個法陣會專門進行區分。

  如果是失敗副作用，沒理由鮫人會逃過一劫。

  「是不是她就是在升華儀式上死亡的？」

  相澤薰想了想，問道。

  「不是。」

  相澤綾搖頭，回答，「她自己說的死在了那場戰爭之中。」

  三個人看向了千代女。

  察覺到目光後，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是武田氏和鮫人一族的戰爭。」

  相澤薰忽然想起了之前調查鮫人查閱過的資料。

  武田氏當時稱霸了東瀛東部以及東海。

  為了奪取天下，他打算和鮫人一族合作，但不知為何，兩者反目成仇，最終損失慘重。

  聯想到所謂的升華儀式，她明白了原因。

  「武田玄想用升華儀式創造出鮫人一族的女王，再以此控制鮫人一族。」

  相澤薰沉聲說道，「但被察覺，於是爆發了戰爭。」

  千代女的瞳孔微微收縮，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顯然她說的是對的。

  「武田玄，抓了當時的女王，打算利用她的血脈，和我結合，創造出新的女王。」

  千代女緩緩開口說道，「他是一個暴君，不信任鮫人一族，但又不捨得這股力量，於是使用了這種卑劣的手段。」

  「原來如此。」

  相澤薰看向千代女，隱約有著憐惜。

  她沒有想到她老師的命運如此坎坷。

  「鮫人一族會聽偽造的鮫人女王命令嗎？」

  晴彥提出了一個質疑。

  「只要有了鮫人女王，再加上三女神權杖，就可以強制命令鮫人一族。」

  千代女解釋說道，「而且當時鮫人女王懷了孕，想必就是她說的那位公主。」

  「不管她有沒有欺騙我們，三女神權杖是必須要拿到手的。」

  相澤薰深吸一口氣，說道。

  其實她更好奇千代女所說的那件靈具究竟是什麼。

  這必然是關乎到她性命的東西。

  因為之前鮫人說了句，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但千代女不主動說，她也不好問。

  四個人一路往前，在千代女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深處。

  一座巨大的宮殿。

  不過說是宮殿，倒是有點兒抬舉。

  晴彥覺得更像是神社之中的那種大殿。

  比一般的建築更加豪華。

  但遠遠達不到晴彥心目中宮殿的標準。

  不過仔細想想東瀛的古代，似乎說成宮殿，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剛剛檢查了一遍。」

  相澤綾開口說道，「我們一路上過來的建築裡面有不少靈能波動，或許會有大收穫。」

  晴彥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睛亮晶晶，就仿佛是一條巨龍看見了滿地的珠寶。

  沒有想到，她還是一個財迷。

  「武田氏在千年之前是一個大家族，東西自然不差。」

  相澤薰了解她女兒的性格，笑了笑，說道，「等事情結束，你就叫人進行打撈吧。」

  「我能挑選兩件嗎？」

  晴彥主動插嘴說道。

  有道是，見財有份。

  他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清楚相澤薰和相澤綾的為人。

  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而心生罅隙。

  「你隨便選。」

  相澤綾頗為豪氣，說道，「反正都是白來的，你不要客氣。」

  在她看來，晴彥都已經算得上東京大學的繼承人。

  她自然不會吝嗇。

  「謝謝綾姐姐。」

  晴彥笑著說道，「我不會客氣的。」

  「行啦。」

  相澤薰擺了擺手，說道，「兩個財迷，先干正事。」

  千代女沒有理會三個人的分贓行為。

  對於活了這麼久的她而言，唯一的願望就是得到那件靈具，解開詛咒。

  其餘的無關緊要。

  她觀察著宮殿。

  這與她印象之中的法陣截然不同。

  應該是失敗後產生的變化。

  宮殿之上，烏雲密布。

  但又沒有雷電或暴雨，仿佛裝飾品一樣，懸浮在空中。

  它們遮住了頭頂的光線，使得宮殿看起來仿佛墜入深淵，令人心神不安。

  「老師，現在該怎麼做？」

  相澤薰等待片刻後，詢問道，「我直接闖進去嗎？」

  她不是法陣師，所以看不懂這個法陣。

  那麼就乾脆暴力破解。

  在神明不在的年代，第五階意味著無敵。

  而且劍豪的性格本就是比較莽。

  不像是神官，喜歡躲在背後陰人。

  「讓他主動現身是最好的。」

  千代女搖頭，緩緩走上前。

  她雙腳的青藍之色逐漸褪去，又恢復了人身。

  與此同時，一股頗為明顯的氣息向外擴散。

  作為高階靈能者，皆有獨特的氣息。

  這是沾染了靈能所產生的。

  氣息，也就是氣勢。

  在面對低階靈能者的時候，可以發揮類似於《海賊王》中的霸王色霸氣的作用。

  至於高階靈能者之間，則是身份的證明。

  「千……代……女……」

  低沉充滿怨恨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宮殿搖晃，白色的外牆出現了裂縫，並且快速蔓延。

  轟的一聲！

  靈能噴涌，本就布滿縫隙的外牆頓時炸裂。

  碎屑宛如漫天飛雪，伴隨著悽厲憤怒的嘶吼聲，瞬間襲向了眾人。

  千代女抬起手。

  她的手指纖細雪白。

  但重點是在指甲上。

  沒有任何塗抹指甲油，此時卻顯出了青藍之色。

  下一秒，她揮手。

  和相澤薰同款的刀氣疾射而出。

  水聲突兀響起。

  刀氣化作了巨大的海浪，裹著徹骨又凜冽的銳利，將碎屑盡數劈開，並且余勢不減。

  整個宮殿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道橫貫天地的刀痕。

  晴彥瞠目結舌。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指甲刀嗎？

  三千字，第四更。ps：今天萬字更新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