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三女神權杖
決定靈能者實力的因素有很多，但最關鍵的在於靈能。
理論上說，靈能上限越高，實力就會越高。
千代女活了千年之久，靈能上限要比一般的第五階更高。
武田玄，被困於法陣之中，自然吸收不到什麼靈能。
此消彼長，兩個人的差距很大。
造成如今的結果，倒也是正常。
宮殿被切成兩半後，武田玄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但他沒有死亡。
地面不斷湧出無邊無際的黑色氣流，在靈能的牽引下逐漸匯聚，很快，一位中年男子出現。
他穿著黑色的武士鎧甲，上面隱約閃爍著紅光，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
相貌平平，但有一股高傲的氣質。
只是臉色慘白，宛如死人般，透著詭異和恐怖，破壞了本有的形象。
那雙眼睛，充滿了黑色，此時正死死盯著千代女。
濃郁的殺意激盪而出，令人遍體生寒。
晴彥打了個哆嗦，暗道真正的第五階發起瘋，果然是嚇人。
「千代女！為什麼要背叛我？！」
武田玄的聲音再次充滿了憤怒，慘白的臉色變得猙獰扭曲，身上黑色的靈能攪動四周。
原本上空瀰漫的烏雲已經被千代女斬開，但現在又重新匯集。
「你自己清楚原因。」
千代女語氣平靜，說道。
「可惡！」
武田玄附近的黑色氣流翻滾，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沒有我，你早就死了！」
「該還的我已經還給了你。」
千代女面不改色抬起了手。
她是被武田玄收養的孤兒，從小被當做殺手培養，不知道幫助他剷除了多少仇敵。
但她知道自己只是工具。
在被命令走入升華儀式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再待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而血脈融合，更是讓她那段時間渾渾噩噩，痛不欲生。
當結束後，她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走。
千代女沒有興趣再聊什麼往事，揮手間，又是一道巨大的刀氣飛出。
破開空氣，發出了風聲。
刀氣極大，少說也得四十米，砍向武田玄，視覺效果拉滿。
此時，頭頂的烏雲咆哮。
在武田玄的操控下，化作了一條巨型的章魚觸手，纏繞上了大刀。
但僅僅僵持了片刻，就被切開。
不過時間已經足夠，武田玄險之又險避開了刀氣。
他咬牙切齒看著千代女，明白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但倒不是毫無勝算。
武田玄抬起手，只見整個遺蹟都開始顫動起來。
千代女目光一凝。
晴彥下意識看向四周。
所有的建築仿佛積木般快速移動，並且按照一定的軌跡進行排列。
這是法陣被啟動了嗎？
晴彥挑了挑眉。
過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有失效。
不愧是磯姬之王。
道道湛藍的光芒從四面八方湧來，它們沒入了武田玄的體內，讓他產生了驚人的變化。
在武士鎧甲暴露出來的皮膚，比如臉和手，此時布滿了灰色的魚鱗。
但和漂亮的鮫人相比，他顯得頗為醜陋。
說是美人魚，那肯定是侮辱了這三個字。
晴彥覺得應該叫做小丑魚。
武田玄深吸了一口氣。
他能活下來，是因為三女神權杖。
但靈具和法陣的力量，都是有限度的。
他此時相當於涸澤而漁，提前使用了它們的力量。
如果事後得不到補充，他將被終結生命。
但千代女的強大，讓他不得不那麼做。
殺了她，自然是可以補充的。
殺不了，也是死。
武田玄沒有再說話，身體一轉，宛如黑色的風暴，席捲而來。
這威勢，要遠超之前。
千代女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
一股強大到極致的靈能以她為中心開始蔓延。
接著，便化作無數的刀劍，於她的面前形成，一把又一把，如蜂群般飛出。
接觸風暴後，最前面的刀劍瞬間就變成了黑色的水流落下。
但下一秒，後面的刀劍就已經抵達。
幾秒後，武田玄的身體如同炮彈倒飛了出去。
不過很快，就在空中停了下來。
湛藍色的光芒湧入，使得他看起來毫髮無損。
「是法陣的作用。」
相澤薰目光微閃，明白了原因。
「我和晴彥去破壞法陣。」
相澤綾立即開口說道，「反正我們留下來也幫不上忙。」
「法陣的核心是三女神權杖。」
千代女扭頭說了一句。
三個人頓時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
只要取下了三女神權杖，那麼法陣自然就會被破壞。
而且這把權杖本來就是此行的目的。
「休想！」
見到相澤綾和晴彥轉身離開的動作，武田玄頓時臉色難看。
他舉起右手，在他身後的烏雲快速旋轉，形成了一個漩渦，一股強大的吸力產生。
狂風呼嘯，氣流澎湃，無數的水流和淤泥往後倒卷。
相澤綾和晴彥也不意外。
「伱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相澤薰身體一動，就擋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她長刀刺出，瞬間空間扭曲，更有陣陣尖銳刺耳的聲音。
那股吸力消失不見。
相澤綾和晴彥對視一眼，快速離開了戰場。
背後傳來了驚天動地的靈能波動。
三位第五階靈能者的戰鬥聲勢絲毫不亞於所謂的天災。
比如暴風雪。
「綾姐姐，你懂法陣嗎？」
晴彥看著四周亂七八糟的建築，有些茫然問道。
反正他是一竅不通。
「不懂。」
相澤綾理直氣壯說道，「破解法陣不需要懂。」
晴彥沒有再問，靜靜地等待著她的表演。
相澤綾微微下蹲，黑色絲襪因為腿部的肌肉而顯得緊繃，隱約間絲線都被拉長了不少。
在斷裂之前，她原地起跳，靈能仿佛一股股水流縈繞。
晴彥眼睛微眯，相澤綾已經懸浮在半空之中。
看這距離，少說也得有個十幾米。
劍豪的身體素質真棒啊。
晴彥感慨。
他又想到了自己第一周目的角色，疾風。
但因為是在遊戲之中，和現在的穿越，那是截然不同的體驗感。
或許下次可以跟立花唯提一提天鈿女命的竹子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她是否有線索。
「晴彥。」
幾秒後，相澤綾在空中喊道，「你跟我過來。」
她宛如一顆隕石，從天而降。
不過位置是在晴彥的左邊，大概三十四米的距離。
轟的一聲！
相澤綾落地，巨大的衝擊波，使得地面開裂，水浪捲起各種雜質向外擴散。
晴彥等了片刻，這才走上前。
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便看向了相澤綾。
「法陣，不管大小如何，它一定有著關鍵節點。」
相澤綾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釋說道，「我剛剛觀察了一下，這裡運轉的靈能比較濃郁，有可能是關鍵節點。」
她拿出了太刀，直接半插在地面之上。
相澤綾開始念起了咒語。
劍豪的技能同樣是需要吟唱的。
但吟唱的方式不同。
是通過特定的靈具，刀或劍，產生相應的軌跡和刀劍之鳴。
因此，不少高階的技能，顯得花里胡哨。
相對而言，劍豪施展技能就更快。
但作為代價，威力較同階的咒術小。
比如神官。
這個職業的咒術，不單單有自身的靈能，還會牽引天地靈氣加入，自然威力不錯。
除此之外，像相澤綾這樣正常的吟唱方式也是可以的。
六秒後，靈能從她的掌心噴涌，並且沿著刀身往下，滲入地底。
「之前，武田玄吸收法陣的靈能，其來源並非地面上的建築。」
相澤綾閉著眼睛，說道，「那麼核心的三女神權杖應該是在下面，如果這裡是節點，必然連通整個法陣，我可以順著軌道進行感知。」
她是解釋給晴彥聽的。
或者說，是在現場教學。
在她的心目中，已經認定晴彥是自己人。
不過他實力比較差，還需要有著額外的教導才行。
「運氣不錯。」
相澤綾睜開眼，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們走。」
她拔出長刀，轉身向著西方而去。
晴彥跟著她，沒走太久，便停下了腳步。
相澤綾輕喝一聲，急促的咒語後，靈能包裹著她的拳頭。
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浮現出了一個宛如蟬翼的拳套。
是靈具。
晴彥現在才理解她之前拳砸船身，並非是沒有保護性措施。
他忍不住上下掃了眼。
以此推論，相澤綾可能不少位置都有防具。
真是可怕啊。
沉悶的聲音響起。
地面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相澤綾挑了挑眉，左手抓住晴彥的衣服領口，就往後退。
只見三枚箭羽落在了剛剛兩個人的位置。
晴彥猝不及防往後跌，但幸好有柔軟的坐墊抵住了他的背部，沒讓他摔倒。
相澤綾面色微僵，連忙鬆開了手。
她二話不說，拿起長刀，在空中振動數下，一道刀芒順著通道，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是人偶。」
相澤綾瞧了眼，剛剛被她刀氣命中的人，已經是倒下，並且露出了各種齒輪關節。
她直接跳入，片刻後，就傳來了各種金屬撞擊的聲音。
「你下來吧。」
相澤綾往上看去，喊道。
在晴彥這個角度，能看見她領口那兩道弧線。
他點了點頭，縱身一躍，同時使用了緩衝符。
淡淡的靈能托著他的身體，減緩了速度。
「我還說接住你呢。」
相澤綾見狀，便退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晴彥聞言頓時覺得有些許的可惜。
不過他很快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這是一個地下大廳。
濃郁的靈能化作了藍色的光芒，使得此地顯得波光粼粼。
在光線的照射下，隱約有著幾根圓柱。
不過最讓晴彥感興趣的是上面的圖形。
鮫人們匯集在一座高台的四周。
在中間，是鮫人女王手持三女神權杖。
同時，在她的面前，還有一位嬰兒。
「這是鮫人一族慶幸新生兒誕生的儀式。」
相澤綾看了眼圖形，說道，「傳說之中，鮫人的誕生，是受到了三女神的祝福。」
「無性繁殖？」
晴彥想起之前見到的鮫人，全是女性，不由得問道。
「更為準確的說是靠永生之海的聖水。」
相澤綾解釋說道，「永生之海是鮫人一族的禁地，只有鮫人女王可以進去。在那裡產出一種聖水，鮫人一生只能喝一次，喝下之後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懷孕。」
「三分之一？」
晴彥好奇問道，「那剩下的三分之二怎麼辦？」
「沒有後代，便養育別人的孩子。」
相澤綾聳聳肩說道，「鮫人一族的孩子都是共同撫養的，會有好幾個母親。」
「如果鮫人女王不孕呢？」
晴彥一邊走，一邊問道。
「鮫人女王血脈純正，是必然懷孕的。」
相澤綾警惕著往深處而去。
這一路上全是白色的圓柱和泛著藍光的地面。
之前她幹掉了九個人偶，但現在變得悄無聲息。
「噢噢。」
晴彥想了想，又問道，「那位鮫人要我們把公主帶回永生之海，是不是為了繁衍後代？」
「大概是的。」
相澤綾點頭，回答，「其實鮫人也可以找外族伴侶，但那樣的話，會稀釋血脈，而且中獎的概率極低，可能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晴彥瞭然。
這樣的話，永生之海的聖水就顯得格外重要。
沒有它，幾乎就斷絕了後代。
「人類喝聖水有用嗎？」
晴彥繼續問道。
咦，這句話怎麼怪怪的？
「沒有人喝過，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效果。」
相澤綾說著停下了腳步。
晴彥抬頭看去，不知道何時，他們已經被包圍。
依舊是人偶。
不過數量比之前更多。
「小心點兒。」
相澤綾雙手握住刀柄，說道，「你在我背後，使用咒術就行。」
晴彥點頭。
神官，最喜歡的就是和劍豪組隊。
一遠一近，搭配起來，頗為合理。
晴彥開始吟唱咒語。
兩具人偶撲向了兩人。
相澤綾長刀一轉，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弧形刀光。
靈能包裹之下，顯出了水色。
最前面那具人偶手持雙刀，下意識一擋。
連同雙刀一起，被切成了兩半。
在後面的那具人偶身上浮現出了金色的光芒。
瞬間，拳頭砸開了刀光，轟向相澤綾。
不過它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拳頭上出現了一道刀痕。
相澤綾見狀，一腳抬起，加速之中，靈能燃起了火光。
轟的一聲，人偶直接四分五裂。
新的人偶再次上前。
這次是四具劍豪人偶。
它們踏著特定的步伐，四把刀齊刷刷出鞘，宛如閃電。
是劍舞陣。
相澤綾正欲出手，便見頭頂雷光閃爍。
八條雷龍落下，正中四具人偶，將其電翻。
「第三階咒術？」
相澤綾有些意外，「不錯嘛。」
她身形一動，立即迎上了新的四具人偶。
道道藍色的波紋隨著刀光，盡數灑向空中。
下一秒，人偶渾身上下插滿了無形的刀劍。
轟轟轟，接連炸開。
背後風聲襲來。
晴彥轉身，看到了一具金光閃閃的人偶。
是僧侶職業。
更為準確的說是分支職業，金剛。
所謂，佛怒金剛。
是僧侶唯一的攻擊性職業。
晴彥拿出了爆裂符。
拳頭到了近處，他的風妖手環立即啟動，瞬間形成一道屏障。
在悶聲響起的同時，爆裂符轟然炸開。
晴彥往後退去。
人偶已經化作灰燼。
這是第二階的人偶。
至於第三階和第四階的人偶，全被相澤綾擋了下來。
好在第四階人偶不多，只有一個。
不然的話，還有可能翻車。
「你爆裂符多嗎？」
相澤綾一邊應付著人偶的圍攻，一邊問道。
劍豪的群攻手段比較少。
雖然她殺得快，但架不住人多。
再這樣下去，她擔心晴彥會有危險。
「大概有一百多張。」
晴彥想了想，回答說道。
第二階符咒之中，就屬爆裂符最好用。
他現在暫時無法製作第三階符咒，所以便多存了點兒。
相澤綾聞言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驚喜。
她二話不說，開始引怪。
方法很簡單，在人偶群跑了一圈，吸引了所有人偶的圍攻。
「晴彥！」
相澤綾高聲喊道，「把你的爆裂符全部往我這裡扔。」
晴彥毫不猶豫，拿出了爆裂符，在靈能的牽引下，盡數投向人偶們。
藍色的光芒一閃。
相澤綾瞬間消失不見。
人偶們出現了片刻遲疑，接著火光四濺，劇烈的爆炸連環展開。
成批的人偶們倒下，並且變成了碎片。
灼熱的氣息席捲，整個地下大廳都被染成了紅色。
相澤綾出現在晴彥的身後，二話不說，扛起他就跑。
因為爆炸問題，法陣開始顫抖並且崩潰。
好在沒有了人偶的阻擋。
相澤綾和晴彥出現了底下大廳的深處。
在高台上，一把權杖正靜靜插在地面。
權杖有一米多長度，整體呈現出青藍色，在水中隱隱發著光。
它的頂端是一個圓形，但不是簡單的圓環。
而是兩個鮫人首尾相連，共同侍奉著最中間的寶石狀的空洞。
相澤綾直接上前，伸出手，抓向權杖。
就在此時，權杖微微一震，無形的波動襲向她。
她連忙收手，拔刀一擋。
清脆的聲音響起。
接著就是巨大的力量，迫使她往後滑行。
相澤綾皺眉，她想起了之前鮫人所說的話，只有純正的鮫人才能使用它。
恐怕不僅是如此，就算是不使用，其它人也無法接近它。
「晴彥，你試試。」
相澤綾轉頭看向晴彥。
秋水傳承，是鮫人的咒術。
晴彥能學會，說明他是與眾不同的。
讓他試試，說不定能有效果。
晴彥聞言點了點頭，眼睛裡有著躍躍欲試。
身為玩家，是沒有所謂的種族限制。
他走上前，握住了三女神權杖，接著便是一團信息湧入。
五千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