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白起的戰神劍

  二人用過午膳,歇息片刻。

  司陌邯的燒熱退了下去,精神看起來挺好,於是命人備車,前往軍營。

  按照沈嶠的意思,男女有別,自然是分乘兩車。

  司陌邯卻一口拒絕了,原因只有一個:軍營重地,閒人免進,女人免進,即便是沈嶠都不行,需要女扮男裝,跟在他的身後偷偷溜進去。

  狼行不方便跟著。

  司陌邯說得一本正經,沈嶠只能低頭讓步。讓狼行先行駕車返回女人坊。

  她則換上一身王府侍衛的衣裳,貼上兩撇小鬍子,跟在司陌邯的屁股後面,因為身材嬌小,就跟個小跟屁蟲似的。

  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徑直出城,沿著官道一路疾馳。

  道路並不平坦,古代車輪又不減震,速度快了,雖說車裡鋪著厚厚的絨毯,仍舊顛得七葷八素,幾次差點撲進司陌邯的懷裡。

  司陌邯明顯也有點不舒服,抵達軍營的時候,精神就有些懨懨的。

  一下馬車,迎面嗆了風,就忍不住以拳抵唇,輕咳了數聲。

  軍營里的將士們得到消息,迎接出來,見他滿臉病容與倦意,滿臉憂心:「王爺!」

  司陌邯擺手:「本王沒事,不過是這兩日略感風寒而已。你們各自操練,本王一會兒就去巡視。」

  將士們領命,各回值守,操練兵馬。一時間軍營里喊殺震天,士氣大振。

  司陌邯手下將士閒暇之時也能如此居安思危,孜孜不倦,難怪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司陌邯帶著沈嶠直奔兵器庫。

  大鎖開啟,沉甸甸的鐵門打開,沈嶠立即覺得有寒氣逼人,眼花繚亂。

  眼前一排一排,整整齊齊排列的兵器,刀槍劍戟,全都磨得明光錚亮,似乎真如司陌邯所言,帶著攝人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司陌邯的藏劍閣在兵器庫的最裡面,守衛的士兵打開門鎖,司陌邯屏退士兵,帶著沈嶠入內。

  「你想要的青銅劍都在這裡了,自己挑選,喜歡哪個就拿哪個。」

  沈嶠環顧四周,不同於外面,這裡面的兵器庫是專為司陌邯一人所設,裡面收藏的也都是各種神兵利器。

  這些兵器並不如何起眼,造型簡單,甚至色調都灰撲撲的,絲毫感覺不到它攝人的鋒利度。

  沈嶠不識貨,轉悠一圈,找到了擱置青銅劍的區域。

  「這一把,劍長三尺六,不知道是否符合你的要求。」

  司陌邯隨手取過架子上的一把青銅劍,交給沈嶠。

  沈嶠接在手裡,劍鞘古樸,上面雕刻著簡單的花紋,劍柄之上還鑲嵌了一顆綠色的寶石。

  她使了全身所有的氣力,憋得臉通紅,竟然拔不開劍鞘。

  「好像鏽死了。」

  司陌邯上前,將劍柄握在手中,輕描淡寫地就將長劍拔了出來。

  「這把青銅劍滴血認主,除了本王,誰也拔不出劍鞘。」

  這麼神奇?沈嶠可不相信這神奇故事,仔細研究那枚綠寶石,終於發現了裡面機關,白了他一眼。

  司陌邯輕笑:「這把劍出自於魏晉鑄劍名將之手,劍不錯,只是這刀鞘有點畫蛇添足,影響拔劍速度。

  還有這裡幾把,也都是有些年頭的青銅鑄劍,只是劍長不足三尺。」

  沈嶠搖頭:「我只要三尺六的。」

  司陌邯踮腳,取過最上方的一把青銅長劍:「那就只有白起這柄戰神劍了,劍長恰好也是三尺六。」

  沈嶠漫不經心地抬手去接,沒想到這劍分量極重,差點被墜得向前撲倒。

  司陌邯一把將她攙扶住:「看你打架的時候那樣兇悍,沒想到氣力不過爾爾。」

  沈嶠甩甩手腕,撇嘴:「這麼沉,拎在手中都能累個半死,怎麼殺敵?」

  司陌邯輕笑:「若是這點膂力都沒有,怎麼成為戰神?」

  沈嶠端詳這把戰神劍,並沒有劍鞘,劍身厚重,光澤內斂,劍鋒鋒利,毫無裝飾,只有靠近劍柄之處的劍身,雕刻著幾個繁複難辨的銘文。

  難怪古人都說,劍如君子,這把劍,也如眼前的男人一般,厚重,沉穩,雍容,冷冽。

  沈嶠為了能在谷老面前有個吹噓的資本,沈嶠還是偷偷地掃描了幾張這把戰神劍的圖片。

  最終,她選了那把劍柄之上鑲嵌綠寶石的青銅劍:「那就這一把吧。」

  「為什麼不選這把白起劍?」

  「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是御賜之物?」

  「這劍鑄造工藝擱在現在很一般,華而不實,只能束之高閣。你不要,我也打算將它賞賜給下面有戰功的將士。」

  「那我問問買家。」沈嶠大方承諾道:「等我這把劍賣個天價,必有重謝。」

  「你怎麼謝?」

  「有了本金,女人坊我就可以擴大經營,再建幾家工廠,進行產品生產,如此就可以更好地保障商品供應,財源滾滾。」

  「喔?」司陌邯挑眉:「你打算製造什麼?」

  「比如,藥品,香皂,鐘錶,皮革類製品,提煉精糖,製作各種調味料,這些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的東西,只要製造出來,就不愁銷路。」

  「的確不愁銷路,可問題是誰會制呢?而且,最近我會比較忙,需要一直待在軍營里,可能沒有時間幫你。」

  沈嶠皺眉:「你別忘了,你自己現在是個病人!練兵又不是一蹴而就的。」

  司陌邯微微蹙眉:「春季士兵操演就要開始了,十年磨一劍,成敗在此一舉。我不能辜負父皇的期望。」

  「很重要嗎?」

  司陌邯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這次不是單純的沙場點兵,而是東西大營實戰對陣。

  假如我敗了,父皇的一片心血與期望就毀於一旦。因為,這場操演將決定著,日後長安的兵權分配。」

  沈嶠立即心領神會,明白了司陌邯話中的含義。

  長安的兵馬,大多數都掌控在定國將軍府。這也是為何穆錦衣出身不如自己,反而可以恃寵而驕的原因。

  這次操演,就是司陌邯的兵馬與穆家軍的比試。

  贏了,穆家軍權就能被名正言順地削弱;輸了,一敗塗地。

  所以,無論是司陌邯,還是穆家都會全力以赴。

  定國老將軍戰功赫赫,雖說年紀大了,但是穆家軍的威名與實力仍在,個個驍勇善戰,經驗豐富。

  司陌邯作為後起之秀,想贏,的確要費一番心思。

  難怪,皇帝老爺子見他昏迷不醒那麼著急。不是心疼兒子,而是心疼他的江山。

  也難怪,司陌邯蠱毒發作,堅持不肯聲張,讓御醫診治。

  他現在就是老皇帝杯酒釋兵權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