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為了和緩二人之間的尷尬,沒話找話:「看你精神不錯,上次你送我的那些東西,能不能教教我,都是什麼來歷,又是什麼年代的?」
面對沈嶠,司陌邯是有求必應。
沈嶠一看有門,立即從一旁藥箱之中,取出那些司陌邯從宮裡帶出來的小玩意兒,擺在他的面前。
司陌邯一樣樣挑出來,很耐心地告訴她這些小玩意兒的名稱,以及大概的年代與來歷。
沈嶠用心學用心記,三瓶水很快就輸完了。
司陌邯重新恢復自由,起身活動活動。退燒藥起效,神清氣爽,身上開始冒汗。
司陌邯道:「本王覺得現在身輕如燕,已經好了大半。休息片刻,就可以帶你去軍營。」
沈嶠有點不放心:「軍營那麼遠,城外風又大,來回顛簸對你病情康復不利。還是改日再去。」
司陌邯滿不在乎:「今日天氣好,我們坐車前去,並無大礙。」
沈嶠心裡也有點急不可待:「那等稍晚一點,若是不再發燒再說。」
司陌邯一口答應下來:「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洗漱一下。」
推門出去了。
沈嶠瞅著眼前那些小玩意兒,決定收進空間裡上架售賣。
按照司陌邯講解的名稱一一標註,然後尋找合適的背景角度掃描上傳。
正心無旁騖地拍照,屋門吱呀一聲打開,司陌邯推門而入。
他應當是剛剛沐浴過,頭髮還濕漉漉地披散在肩上,衣襟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肌。
發梢上的水珠就順著蜜色的肌理滾動下來,將錦袍的領口浸濕,貼合在腰際。腰間壁壘分明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他長腿一撩,邁進屋內,抬臉看一眼沈嶠,微微挑眉:「你在看什麼?」
沈嶠手裡還舉著那塊千牛衛腰牌,傻乎乎地緊盯著剛剛出浴的性感美男,被他提醒,手忙腳亂地將腰牌收進了拼夕夕的空間裡,一時間腦子短路,一片空白。
就連腦海中似乎有閃光燈閃爍了一下都沒有覺察。
只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只是在看腰牌。」
司陌邯邪魅地勾唇,伸出指尖挑開半濕的衣襟,直接脫了下來,露出精赤的上身:「我以為,你在看我。」
他竟然在勾引自己!而且是脫了衣服紅果果地勾引!
媽呀,還露胸了呀!還有他的腿,筆直修長,緊繃有力,一瞧就令人想入非非,這不是要命嗎?
沈嶠頓時老臉一紅:「你要做什麼?」
「換衣服啊,剛才沐浴忘了拿乾淨衣服,只能回來再換。」
「我還在這裡!」
沈嶠提醒他,別當著自己的面耍流氓,萬一自己一個忍不住呢?
司陌邯狡黠輕笑:「記得,你剛才說過,病人無論男女,在你們大夫眼裡,就是一塊肉,你絕對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那我還需要避諱什麼?」
沈嶠一噎,沒想到這廝竟然現學現賣,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是,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塊肉,可大夫也不是唐僧,總有饞肉的時候不是?
這樣肉香四溢的畫面,怎能不令人垂涎三尺?
沈嶠慌亂地轉移了目光,心如鹿撞:「我怕髒了我的眼睛!」
司陌邯從一旁拿過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發梢上的水珠,慢慢地走到沈嶠的面前,揶揄地望著她。
「你是怕髒了眼睛,還是慌了心?」
沈嶠慌亂地後退兩步,吞咽下口中的口水:「我有什麼好慌的?」
司陌邯的眸光沉沉,微勾起唇角,魅惑地壓低了聲音:「不慌,你逃什麼?」
沈嶠已經是色厲內荏:「自然是嫌棄!」
司陌邯逼近一步,與她近在咫尺。身上清冽的氣息,如同冰山雪蓮的味道,若有若無地縈繞在沈嶠的鼻端。
沈嶠慌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抗拒他的得寸進尺。
掌心落在他堅實而又富有彈性的胸肌之上,又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嚇得縮回了手。
司陌邯低啞輕笑:「口是心非,一邊說著嫌棄,一邊還摸來摸去,占我便宜。」
沈嶠被他調侃得惱羞成怒,嗔怒道:「離我遠點!流氓!」
司陌邯見她羞惱,見好就收:「臉皮這麼薄,開個玩笑就害羞了。」
沈嶠輕哼,一本正經道:「在醫學上,男人故意脫了衣服給女人瞧,這叫露陰癖,暴露狂,是病,要治。」
「那你趁我昏迷,扒我褲子偷瞧,又叫什麼?偷看癖?」
「男人偷窺女人,叫偷窺癖,也是病。女人偷瞧麼,只是可能會長針眼病。」
「反正都是我們男人的錯唄。」
「對!」沈嶠理直氣壯地胡攪蠻纏。
司陌邯「呵呵」輕笑,轉身取了乾淨的錦袍披在身上,卻並不急著整理,依舊慵懶地露著半個胸膛。
「在長安,無論是男人瞧見女人不穿衣服,還是女人瞧見男人不穿衣服,都只有一種結局。」
「什麼結局?」
「成親啊。」司陌邯挑眉,聲音愉悅爽朗:「你扒了本王的褲子,又瞧見了本王的身子,你必須要對我......」
沈嶠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要死啊,門還開著呢!讓外面人聽到,我還怎麼見人?」
司陌邯被她柔滑的小手嚴嚴實實地捂住嘴,並沒有反抗,很配合地閉上嘴巴,瞪大眼睛灼灼地望著她,就連呼吸都忘了一瞬。
他生病兩日未洗漱,頜下一層細密的青色胡茬,扎得沈嶠手心發癢。待到他溫熱的氣息噴在手上,沈嶠方才反應過來,慌忙鬆了手。
司陌邯抿抿嘴兒,憨憨地又接了一句:「反正你必須要負責。除了本王,沒人敢娶你。」
沈嶠色厲內荏地輕嗤:「那我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負責得過來嗎?」
司陌邯面色一沉:「你還見過誰的?」
呃,這個還真不能說,說了也沒人信。雖說自己在現代戰場之上,真是見得海了去了。
「書上的,插圖不行嗎?」
「原來,沈姑娘竟然好這一口,咱倆是志同道合啊。改天,我向您請教請教?我們一同研究探討一下,交流交流心得。」
沈嶠被調侃,臉上再也掛不住:「你還有完沒完?你現在可是病人,還發著燒呢,竟然偷偷跑去沐浴。萬一著涼,可是會加重病情,到時候你可別求我!」
司陌邯見她真的著急了,不再逗她:「渾身出了熱汗,實在粘膩得厲害,唯恐一身汗餿被你嫌棄,這才跑去沐浴。沒想到,還是被嫌棄了。」
沈嶠終於扳回一局:「你餿不餿的,我有什麼好嫌棄?」
「我這塊肉若是餿了,你不好下口不是?」
「呸!」沈嶠給他一個白眼:「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邯王爺一身清貴冷傲,私下裡卻這樣油嘴滑舌?」
司陌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朝堂之上,道貌岸然一本正經的正人君子多了去了?回到自家妻妾屋內,哪個不是衣冠禽獸?」
我只是終於有了徹底放飛自我的用武之地罷了。
沈嶠抿著嘴兒:「對,你邯王爺也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承蒙誇獎,榮幸之至。只是沈姑娘你對著外人可千萬不要這樣評價本王,否則別人會誤會,本王對你做了什麼衣冠禽獸才會做的事情。」
沈嶠又是一噎,自認自己嘴皮子上從不輸人,今日竟然拜倒在他的毒舌之下。
不要臉皮,天下無敵,自己還是嫩了點。
她輕哼一聲,扭過臉去:「沒臉沒皮,懶得搭理你!」
司陌邯心情極好:「那一會兒去軍營,你理不理我?」
當然要理。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啊。
否則,自己早就拍拍屁股走了,在這裡忍辱負重,受你調戲?
麻溜轉身,如搖尾巴的小奶狗似的:「那就一會兒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