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巡邏隊的喊叫聲,院子裡其他的明哨暗樁,也一個個拿起手中的武器,朝著張老沖了過來。
不一會,百十號人,便將張老團團圍在了中間。
看見倒在地上的管家屍體,一個個想要前沖,又看看他人沒動,便選擇了停留原地。
府衙這般戒備森嚴,都敢進來殺了管家,沒一點真本事是不可能的。
「永平知府是個什麼德行,想必你們心裡清楚的很。我今個,就是來殺他的。若是為了幾兩銀子不得不來,你們可以選擇離開。若是一心要保護他的安全,那就趁早和我動手。」
看了眾人一眼,張老並沒有選擇直接動手。
人群中,有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似乎想要後退。
「知府大人若是出事,大家誰也別想活命。給我上。」一名頭領大呼一聲,揚起手中的佩刀,便朝著張老當頭砍來。
那些猶豫不決的人,被頭領這麼一說,也將心一橫,揮舞著兵器撲了上來。
「罷了罷了,既然執迷不悟,活著也是走狗而已。」
張老身影突然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頭領的身邊。
右手一抬,頭領手中的配刀便到了自己手中。
也沒有什麼花哨的動作,只是隨意的向前一揮。
空氣頓時波動起來,形成了一道弧形,扭曲著,翻轉著,向著眾人涌去。
「砰。」
距離張老最近的頭領,身體瞬間變成了肉沫,消失不見。
「砰,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聲響傳來,隨著一團團血霧的出現,不大功夫,百十號人憑空消失不見。
只留下刺鼻的血腥味,在府衙大院裡面迴蕩。
隔了一個府衙大堂的後屋裡,知府方其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甚是滿意的拍了拍懷裡的地契,重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又夾起一筷子菜,放在了女子面前的小碗裡。
「快吃,老爺今個心情好,早點伺候老爺沐浴睡覺。」方其色眯眯的道。
「您不是說,過幾天才大擺宴席娶我麼?」女子抬起了頭,眼神中透出一絲不情願。
「伺候好了老爺,名分老爺一定給你。」拿起桌上的酒壺,方其又給自己倒了一酒盅。
若是見一個納一個,這家裡還能放得下你們不?
好好的陪我幾天,等新鮮勁一過,你就到翠花樓接客去吧。
還真做什麼白日夢,想著我會納你為妾?
打著如意算盤,方其端起酒盅,又仰頭一飲而盡。
「嗤啦。」
門口的布帘子被大力掀開,張老緩緩走了進來。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方其大聲失色。
站起身子往後急退。
匆忙間,將身後的椅子也帶翻在地,發出「嘩啦嘩啦」的一陣聲響。
而那女子,也站了起來,有些膽怯的後退了幾步。
「你不認識我?」張老淡淡一笑。
「你是誰?我壓根就沒見過你。」
「你都將我的行蹤匯報到了京城,居然不認識我?看來,你也不是一個事事親為的主。」張老笑著,朝著桌上幾乎沒動的菜品打量了幾眼。
「不愧是知府啊。百姓們即便是過年,也沒有這麼多菜,你這平日裡,便這般奢侈?」
「你是張景天?」方其半張著嘴巴,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
連三千營出手,都沒拿下的人,他如今找上門來,哪裡還有自己的活路。
「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張老的面前:「身為朝廷命官,衙役匯報上來您的行蹤,我又哪裡敢不和皇上匯報。我這也是身不由己,不是故意和您為難的。」
「打住。」張老抬起了右手。
「報告我的行蹤,只是一個原因。作為永平知府,你欺壓百姓,搶占民田,我是看不下去,才來取你性命的。」似乎聊天一樣,張老笑呵呵的道。
「我對天發誓,我方其自上任以來,清正廉明,一心為百姓著想,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跪在地上,方其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
張老上前一步,伸手從方其懷裡摸出了那兩張地契。
「為了這兩張地契,你的下人打死人,你說你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這臉皮夠厚的,說謊居然一點都不臉紅?」
「我,我。」方其頓時語塞。
而邊上的女子,也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來了個所以然。
看著張老,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人,請您救救民女。」
張老眉頭一皺:「你是何人?」
「民女乃是城中普通人家。家中兄弟姐妹眾多,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父親忙碌之餘,在城外開墾了一片無人耕種的荒地,想要重點糧食。卻被官府以侵占朝廷資源罪抓捕。母親也因為無力繳納官府的罰金,被以包庇罪第二天抓捕大牢。方知府雖然上下通融,最終救獲了父母,可我不想嫁他為妾。做牛做馬報答他都可以,我不想嫁他,真的不想。」
說話間,女子已經淚如雨下。
搖了搖頭,張老將目光看向方其。
「好一個知府大人,百姓開墾荒地,竟被你說成了侵犯朝廷資源罪。無力繳納罰金,你就給安排一個包庇罪。你是的目的,就是想霸占此女子為妾吧?」
「大人,知府大人是個好人。民女的父母是興州知州抓捕的,有了知府大人的搭救,民女的父母才得以被釋放。民女只是不想以嫁給他,來報答救命之恩而已。」
還沒等方其回話,邊上的女子倒是開口幫他辯解。
「搭救?你有什麼可以讓他平白無故伸出援助之手的?若他真是一個清官,你的話語我會相信,可是,一個清官會低價強買百姓的土地,遭到反對就出手打死人嗎?」
張老扭頭,又看向方其:「壞事做盡,還要給自己臉上貼金。對待百姓,還要使出套路。你的腦子,若是真能用在對的地方,也不會送掉自己的性命。」
不再囉嗦,抬起手掌就拍在方其的腦門上。
沒有任何外傷,方其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看見方其被一掌拍死,邊上的女子嚇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好了,府衙裡面已經沒有了活人,起來回家去吧。」張老扭頭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又轉過了身子:「天上不會掉餡餅,無緣無故的好處,後面一定跟隨著巨大的代價。清醒一點。」
夜色漆黑一片,那些護衛掉落在地上的火把,仍舊一閃一閃,發著光亮。
張老抬頭辨別了一下方向,又朝著興州州衙的方向而去。
從女子的口中,張老知道了興州知州也和方其是一丘之貉,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不如順手將這知州也殺了。
反正自己殺了三千營那麼多人,皇帝的臉上一定掛不住。qqxsnew
不論他後面還會派出多少人來圍剿自己,自己接著就是。
臨走之前,將這些蛀蟲多殺幾個,讓百姓的日子好過一點,也算是間接的替肖塵完成心愿。
興州州衙,同樣的布滿了護衛。
院子裡的護衛隊伍,幾乎和府衙的人數相差無幾。
火把插得到處都是,恨不得院子裡沒有一處黑暗的角落。
「還真是一群怕死鬼。」張老冷哼一聲,從州衙的圍牆上跳了下去。
不大功夫,騷動了幾個呼吸的興州州衙變得一片安靜。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飄過圍牆,瀰漫在了牆外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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