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府大人且慢。記住本站域名」肖塵一抬手,阻止了知府李懷谷要拿下千戶張平的決定,「這位千戶大人說的沒錯,東廠在外辦案是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今天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保定府自己內部的事情。」
「大人?」李懷谷滿臉的不解。
今個,這紫衣大人到底想幹嘛?一會說治軍要嚴,等自己真的動手的時候,又說東廠不過是個「外人」?
他到底是要自己處置守衛軍,還是不處置?
「呵呵。」肖塵輕笑了一下,緩緩站起身子走到了千戶張平的身前,「千戶大人對於皇上的詔令,看的甚是仔細啊。沒錯,皇上在詔令上說的很明確,東廠辦案,如同他自己親臨。也就是說,不辦案的時候,也就是一個皇上的直屬機構而已,並沒有其他的特權。對不對啊,千戶大人?」
「是,皇上的詔令是這麼說的。」千戶張平低聲回道。
自己是隱藏在守衛軍中這股勢力的主心骨,不管對方繞來繞去是何目的,這陣腳,自己一定不能亂。
不到最後一刻,還是要與他周旋到底。
此刻的保定城,已經不是守衛軍的天下。大寧都司兩個衛所的兵力,不是自己現在所能抗衡的。
旁聽書院的人已經被盡數拿下,守衛軍的這股勢力就靠著自己了。
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刻,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為好。
或許,東廠就是因為守衛軍扣留了他們兩匹軍馬,才處處與守衛軍為難。只要自己態度誠懇,矇混過關,保全兄弟們的性命,即便是被對方踐踏尊嚴又如何?
畢竟,活著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那守衛軍私扣東西,連東廠的馬匹都不放過。過問此事,算不算辦案?」肖塵笑著問道。
「算,當然算。扣押東廠馬匹,是守衛軍利於薰心,因此而將我收押大牢,我心服口服。畢竟,這種牽連之罪,理應由我這個守衛軍千戶承擔。」跪在地上,千戶張平一臉誠懇的道。
「哦?千戶大人怎的突然間變得這麼明事理?」肖塵一怔,有點不可思議的看向對方,「千戶大人是不是認為,這種牽連之罪,最多被關個三年五載的就出來了?若是上下活動一下關係,使一些銀子,搞不好個把月就能離開大牢?」
「受過就是受過,這是對於自己過錯的一種承擔。托關係使銀子的這種事情,我還不屑為之。」千戶張平冷冷的道。
「哦。」肖塵揚起了頭,「這樣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話,到時候結局若是和千戶大人想的不一樣,只怕千戶大人會失望的。」
聽著肖塵的話語,千戶張平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此人不但想將自己關押大牢,似乎還有著不想讓自己出來的意思。若是緊緊為了兩匹軍馬,此人也有些太睚眥必報了吧?
不過,這也怪不得人家。堂堂東緝事廠,軍馬居然被自己那些不長眼的手下扣留,東廠的臉往哪裡擱?
現在,他們找到了太子,正是揚眉吐氣的時候,怎會容得東廠的尊嚴,他人有一絲不敬。
繞過千戶張平,肖塵緩緩走到他身後的一名百戶面前:「抬起頭來。」
那百戶聞言,只得將腦袋抬起。
「當日,是你帶著人,到我住的院子裡,尋找城門口那身著藍色衣服的殺人兇手?」肖塵笑著問道。
「大人好眼力,正是小人。」百戶急忙回答。
「誰派你去的?」
「城門口出了命案,有人當場斬殺兩名守城護衛揚長而去。此事驚動了整個守衛軍,是千戶大人要求我們全城盤查,順便提醒百姓城中危險,不要輕易出門。」那百戶回答道。
「哦,我怎麼忘了,這種人命案,沒有千戶大人的指令,守衛軍怎會有這麼大的行動。不過,當日我也是身著藍衫,你並未盤查於我,而是在院子裡查來查去,你在找什麼?」
「沒找什麼,小人只是奉命隨便看看而已。」那百戶額頭已經滲出了虛汗。
「奉命,奉你們千戶大人的命令麼?」
「是。」
「哦。」肖塵緩緩轉身,「當時,我準備在圍牆底下挖地道過去,探聽旁聽書院裡面的情況。你帶著人在院子裡仔細查看,我還以為你們聽見了鋤頭和石頭磕碰的聲音,專門過來查看呢。看來,我是冤枉了你們啊。」
那百戶渾身篩糠,差點癱軟在地。
肖塵的話語,已經是再明白不過了。旁聽書院的人聽見了隔壁院子挖地道的聲音,便通知守衛軍的人過來查看。
旁聽書院是什麼地方?那是關押著太子,以下犯上,企圖霍亂朝綱,犯了謀反重罪的一個集體。
聽從他們的安排,到旁邊的院子查看,就等同於同夥。
這頂大帽子,扣在誰的頭上,誰都得死。
「你到底是何人?我懷疑你不是東廠之人,而是假冒東廠之名,在這裡信口雌黃妖言惑眾。我守衛軍乃是保定城的守衛武裝,有義務拿下你這種假冒他人,企圖對朝廷不利之人。」
千戶張平豁然站了起來,右手一擺,就要向著腰間的佩刀摸去。
「放肆,大人乃是東廠的紫衣校尉,豈容你隨便懷疑。」知府李懷谷大吼一聲,匆忙跑過來,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肖塵的面前。
「大人,此人乃是冒名紫衣校尉,在這裡胡作非為。您讓開,待我將其拿下,嚴刑拷打之下,他必說出真話。」「嘩啦」一聲,張平已經抽出腰間佩刀,只等著知府李懷谷讓開,便和肖塵動手。
「哎呀,終於是反應過來,知道反抗了?」肖塵淡淡的笑了起來,將身前的知府李懷谷往身後一拉:「知府大人你先退下,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幾斤幾兩,也敢學人家劫持太子,和朝廷作對。」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大廳外面,一直按兵不動的段天明,帶著二十多名神機役校尉,嘩啦啦的衝進了大廳。
校尉人手一支手銃,那黑洞洞的手銃口,瞄準了千戶張平的腦袋。
似乎只要他稍微的動一下,腦袋便會被打個稀巴爛。
「你,你居然帶著這麼多人?」看著那一個個正在瞄向自己的東廠校尉,千戶張平握著佩刀的右手緩緩鬆開。
「噹啷」一聲,三尺長的佩刀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清脆而又悅耳的聲音。
「我怎麼說也是東廠的人,怎會打無把握之仗。」肖塵抬起右手,朝前一揮。
那二十名東廠校尉,急速沖了過來,兩人押著一名跪在地上的守衛軍武官,黑洞洞的手銃口,緊緊的頂在了對方的後腦勺。
「你這麼針對守衛軍,你到底想幹什麼?」千戶張平已經是臉色煞白。
「我要你們死,都死!」肖塵笑了起來,很是燦爛。
「為什麼?就算我們犯了死罪,也應該按照程序進行。你這麼做,到底為什麼?」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肖塵笑著問道。
「隨你。」
「那就先聽假話吧。」肖塵緩緩轉身,看著那一個個已經渾身篩糠的守衛軍武官,「你們和旁聽書院的人溝通一起,關押太子,犯上作亂,東廠抽不出人手對你們再行關押,只得當場斬殺。」
「只因為人手不夠,就要殺害我們,夠狠毒,不愧是東廠之人。」千戶張平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就生氣?若是聽了真話,你還不被活活氣死?」肖塵很是鄙夷的看了對方一眼。
「真話是什麼?」
「真話就是,你們扣押了東廠的軍馬。」肖塵笑著說道。
「就這?」千戶張平一臉的不可置疑。
「就這!先殺了你們這些武官,再殺了那些一窩蜂的士兵。雞犬不留。」肖塵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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