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廳里,站在廳中的守衛軍眾武官,一個個恨的是咬牙切齒。記住本站域名
自從東廠成立以來,先後辦了幾起大案。尤其是斬殺禮部原尚書一事,朝中的大臣,對其已經是十分的忌憚。
只是,作為皇上手中的一把尖刀,辦理一些牽扯巨大的案子就算了,今個怎麼連守衛軍的紀律都要插手?
千戶張平氣的胸部急速起伏,想要反駁,卻是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肖塵說的有憑有據,自己對知府不敬,就這一條已經足夠關進大牢嚴肅處理了。
「大人,」看向肖塵,知府李懷谷面露難色,「這些都是守衛軍的骨幹,若是將他們全部關進大牢,整個守衛軍便成了一盤散沙。今後這保定城的守衛,還得依靠他們。要不,給他們一個機會,訓斥一番就算了?」
「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應該知道我大明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手。朝廷中有著千戶百戶之名,卻無千戶百戶實權的武官大有人在,他們留下的坑,隨時都可以填補上的。」肖塵左手食指微微彎曲,輕輕叩擊著桌面,很是隨意的道。
聽著肖塵的言語,千戶張平心裡可算是想明白了。
今個這東廠之人,分明就是故意和守衛軍過不去。反正只要不將自己這些武官關進大牢,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看著知府李懷谷還在猶豫,張平二話不說,「噗通」一聲雙膝就跪在了地上:「屬下膽大妄為,仗著自己統領守衛軍,對於府衙的命令陰奉陽違,屬下知錯。還望大人看在守衛軍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守衛保定城一方平安的份上,給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身後的那些武官,一個個也跟著跪了下來,大聲高呼:「求大人再給守衛軍一次機會。」
看著守衛軍的這些武官跪在了自己面前,知府李懷谷一陣心軟,將頭扭向一邊,看著肖塵:「大人,這些將領們心存改過之心,就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對於他們私底下的行徑,大人還不知道吧?」肖塵笑了起來,看向那低著頭跪在地上的守衛軍千戶張平:「守護一方平安?你們守著城門不假,可雁過拔毛也是真的。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們私自收取的銀子,有沒有稟明知府大人,上繳府衙呢?」
「你血口噴人。」千戶張平猛的抬起頭來,雙眼中蘊含的怒火,似乎要將肖塵融化。
先是說守衛軍對保定府不敬,接下來又說守衛軍借著盤查路人之機,私自收取銀兩。這麼的和守衛軍過不去,還真的當守衛軍好欺負?
別人怕你東廠,我可不怕你東廠。
今個這裡也就你一人,惹惱了老子,老子殺了你,然後逃出保定城去。
反正這保定城危機重重,正好給我一個離開的決心。
「血口噴人?就連我東廠進城,都被守衛軍扣留了兩匹軍馬。其他的百姓就可想而知了。」肖塵看向知府李懷谷,「知府大人,東廠的軍馬可都是有著自己獨特的標記,被守衛軍強行扣留,大人若是不信我的話,可以派人去守衛軍駐地搜索一番便知。」
知府李懷谷心中大驚。
你們對我不敬,我能忍。你們胡作非為,只要不出人命,我可以當做看不見。可你們竟然敢扣留東廠的軍馬,你們長了幾個腦袋?
「啪」的一聲,李懷谷在桌面上狠狠的拍擊了一下:「張平,可有此事?」
千戶張平心中一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前幾天,確實有千戶牽著一匹駿馬來送給自己。
這駿馬膘肥體壯,不僅外形看著霸氣有型,自己騎著試了一下,速度比尋常馬匹快了不少,而且更為穩健。
這匹馬,現在還拴在自己的馬廄里,被自己當做寶貝一樣的對待。
只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居然是東廠的軍馬。
「這馬匹,是下面的人獻上來的,屬下不知道居然是東廠的軍馬!」張平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
若是連知府大人都不再包庇自己,今個恐怕真的逃不出東廠的手掌心了。
若是因為這些事情被拿下,倒也是沒有什麼。若是在東廠的嚴刑逼供之下,有人堅持不住,說出了自己和旁聽書院有關聯的事情,那麼自己一方隱藏在保定城的勢力,將會全軍覆沒。
「居然真有此事!你,你讓我太失望了。」知府李懷谷已經氣的滿臉通紅,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不是一匹馬吧?我東廠被扣留的,可是兩匹軍馬。」肖塵淡淡的道。
「我雖然犯了不少的錯誤,但一匹駿馬還不至於不敢承認。一匹就是一匹。」千戶張平冷冷的道。
「呵呵,將給你獻上馬匹之人叫出來,我們當面對質一下。」肖塵笑了起來。
「李長順,出來。說清楚到底是幾匹馬?」千戶張平大吼一聲。
身後跪著的幾人中,一名百戶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結結巴巴的道:「是,是兩匹。」
「你。。。唉。。。」千戶張平剛才的氣勢全消,像個鬥敗的公雞一樣,低下了頭。
「敢問千戶大人,你所得的那匹軍馬是什麼顏色?」肖塵淡淡問道。
「渾身棗紅,膘肥體壯。」
「哦。這只是當日被扣留的兩匹軍馬中稍次的一匹。有一匹軍馬,也是混身棗紅,但有一個前蹄子是雪白色的。此馬才是馬中極品,不但速度更快,還會躲避弓箭的攻擊。看來。你這守衛軍上行下效,下面的人對你這個千戶,也不過如同你對知府大人一樣,敷衍了事而已。」左手拿起那已經空了的茶碗,肖塵在桌面輕磕了幾下。
一直在邊上未曾做聲的府衙同知,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拎起熱水壺就小跑過來,給肖塵的茶碗裡加滿了熱水。
「大人,要不要給您換一下茶葉?」同知躬身問道。
「不用了,能解渴就行。」肖塵擺了擺手。
而那名獻馬的百戶,渾身篩糠一樣的爬到了千戶張平的身邊,對著對方連連口頭:「小人一時貪心犯了迷糊,還望大人看在多年跟隨的份上,饒了小人這一次。小人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兩匹軍馬而已,就鬧出了這些苟且自私的事情,那些我不知道的,誰知道還有多麼的不堪入目。知府大人,這守衛軍徹底的大換血吧。」肖塵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丟人,丟人吶。」知府李懷谷痛心疾首的指著千戶張平道,「就算扣留了東廠大人的軍馬,那說到底,也不過是貪財而已。但你們這種一邊想要討好上級,一邊又給自己留著最好的。背地裡做惡事,明面上立牌坊。張平,虧我念你帶領守衛軍,守衛保定城百姓平安,對你一味地忍讓。這就是你帶領的,『紀律嚴明』的守衛軍,你自己說,這守衛軍,我還能再交給你麼?」
「大人,我們守衛軍縱然有著千錯萬錯,但終歸是我們保定府內部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名外人來指手畫腳。」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下肖塵,千戶張平冷冷的道。
一名普通的東廠校尉,憑著自己幾句話,就想將守衛軍的千戶,百戶盡數拉下馬。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不就是扣了你兩匹馬,還給你就是了。
這般的對守衛軍機關算盡,落井下石。你的行徑,又能光明磊落到哪裡去?
「放肆,東廠辦案,如同皇上親臨。你怎敢口出狂言,說東廠是外人?今個不將你拿下,我還有何臉面拿著朝廷的俸祿,主持保定府的事務?來人,鐐銬伺候。」
知府李懷谷,朝著大廳外面靜候待命的府衙衙役,大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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