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羊入虎口

  幾天後,侯成侯縣尉派人來戴家,對戴憲玉說,張左林同意見一見戴憲玉,讓戴憲玉儘快做好準備。

  戴憲玉第一時間,將此消息告知了母親李氏。母女倆喜極而泣,事情總算有了轉機。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戴憲生還在昏迷當中,沒有醒過來。雖然,陳大夫中間來看過,說戴憲生正在好轉,遲早會醒來的。但,李氏和戴憲玉還是擔心不已。

  戴憲玉約李海庭一起,來拜見侯成,商量請張左林吃飯事宜。

  侯成知道戴憲玉和李海庭兩人的關係,自然不允許李海庭破壞張左林的好事。他藉口說:「我費勁口舌,搭了幾十兩銀錢進去,才讓張統帶鬆口,同意見上一見。不過,我只對張統帶說,只是我和賢侄女兩人,若再多一人,怕是不妥。何況,張統帶這人粗魯,輕視讀書人。我擔心海庭你去了,會惹張統帶不高興,就事與願違了。」

  李海庭有些擔憂,不放心戴憲玉一人前去。張左林可是土匪出身,又好色,豈能讓戴憲玉羊入虎口。

  可是,戴憲玉怕錯失良機,便答應下來:「那就聽伯父的。海庭哥,有伯父在一旁照應,沒事的,你放心便是。」

  侯成拍著胸脯保證道:「憲玉,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必會保你安全無虞。再說了,張統帶也是要注意影象的,他不會亂來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海庭也就不再堅持了。

  隨後,又過了兩日,戴憲玉跟隨侯成前往錦州。在錦州大酒店,訂下一間包廂,宴請張左林。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一餐十兩銀錢,令戴憲玉心痛不已。

  等了一個時辰,張左林帶著親衛遲遲而來。

  關於張左林的長相,金毓黼(張左林的秘書)在《張左林別傳》一書中這樣描寫:「作霖身短小,目炯炯有光,精悍之色見於眉宇。雖出身武弁,恂雅如一儒生。」

  個子短,眼睛炯炯有神,面相儒雅。

  不過,不要被張左林的外表所欺騙,張左林外表和善,性格卻是狡詐、陰狠之人。不然,他也不會坐到東北大帥的高位。

  侯縣尉趕緊站起來,笑道:「張統帶來了,快請上座!」

  戴憲玉也站起來,看見張左林的模樣,也是驚訝了一瞬。

  張左林倒是被戴憲玉的美貌給驚艷到了,他笑著擺手道:「坐,坐。這位就是戴錫成之女吧。你是沒想到我長這個樣子吧?哈哈!」

  戴憲玉沒想到張左林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神,慌亂之下,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低下頭。

  張左林坐了下來,遞給侯成一個眼神。

  侯成會意道:「憲玉啊,你還站著幹啥呢,快坐下。」

  戴憲玉「哦」了一聲,找了把離張左林較遠的位置坐下。

  侯成嘖了一聲,埋怨道:「憲玉,你坐那兒幹嘛。你不是有事求張統帶嗎。你得坐張統帶身邊,給他倒酒啊。」

  戴憲玉紅了臉,心裡雖然糾結,但為了救出父親,還是站起來,坐到了張左林邊上位置。

  張左林見戴憲玉身材婀娜,臉蛋漂亮,心中已是意動。這送上門的美人,他哪有放過之理。於是,他便對戴憲玉說:「姑娘,你的事我知道。要救你父親戴錫成也不難,只在我一念之間。」

  戴憲玉急忙拿出一百兩銀錢,求道:「張統帶,這是一百兩銀錢,求您放了我爸。我爸為人正直,是不可能勾結土匪的···」

  對於戴憲玉的不上道,張左林惱火道:「這麼說來,難道是我們抓錯人了?既然如此,那我回軍營再審審。」

  說著,張左林便起身要走。

  戴憲玉這下可慌了神,要是讓張左林走了,她父親可就沒命了。她急忙拉住張左林的胳膊,求道:「張統帶,您別走,我求您了!」

  侯成見狀,趕忙勸道:「張統帶,您息怒,是憲玉說錯話了。憲玉一個小姑娘,您不要跟她過意不去嘛。您坐您坐。」

  張左林也不是真要走,他就是要嚇嚇戴憲玉,以便更好拿捏她。

  「唉,侯縣尉,我軍中真有事情,這事情整得。算了,看在老弟你的面子上,我就再坐一會兒。」

  張左林不情不願坐下。

  「多謝老哥給我這個面子。」

  侯成趕緊對戴憲玉說:「憲玉,你咋整的,趕緊給張統帶道歉。張統帶是那種徇私舞弊的人嗎?」

  戴憲玉照做,向張左林鞠躬道歉。

  張左林沒有理會戴憲玉。

  侯成又勸道:「這麼著。憲玉你自罰三杯。張統帶,看在老哥面上,這個坎就算過了,成嗎?」

  張左林摸了摸八字鬍,這才開口道:「好。」

  侯成對戴憲玉說:「憲玉,你愣著幹什麼呢,趕緊自罰三杯吧。」

  「啊?哦。張統帶,我是我對,我冒犯您了。我自罰三杯,您消消氣。」

  戴憲玉自然是不想喝酒的。她酒量不大,若是喝了三杯白酒,怕是要醉倒。可是,她又不能不喝。她一咬牙,一跺腳,端起酒杯,咣咣咣,連著喝了三杯。

  接著,撲通一聲,戴憲玉便醉倒在了地上。

  張左林趕緊起身,將戴憲玉扶起來,憐香惜玉道:「哎呀,不能喝就不要喝嘛。侯縣尉,都怪你。」

  侯成笑眯眯道:「張統帶說得是,是我不對。那我去外面叫人弄點醒酒湯?」

  張左林滿意道:「好,快去。」

  侯成隨即退出房間。

  一起退出房間的,還有張左林的親衛。

  張左林已是色心大起,急不可耐地對戴憲玉上下其手。

  戴憲玉迷迷糊糊受了驚嚇,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讓她清醒了一些。她睜開眼,見張左林對她行不軌之事,便掙紮起來,一邊努力推開張左林,一邊求饒著。

  「不、不要。求你不要這樣,我、我求你了。」

  「媽了個巴子的。你進了我老張的嘴裡,還能跑得了。我不吃了你,我還叫老張嗎。你乖乖聽話,我就放了你爸戴錫成。不然,我就殺了他。」

  戴錫成一聽這話,便不再反抗,留下了兩行清淚,嘴裡呢喃道:「對不起,海庭哥。」

  大約幾分鐘後,張左林粗暴地發泄完一通,對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戴錫成說:「媽了個巴子的。你以後就是我老張的女人,你要是敢尋死,我就殺了你全家。今晚,你就在酒店住下。明天,我派人來接你進府。」

  戴錫成心如死灰,但又不敢死。她的清白沒了,她的愛情毀了,她的世界崩塌了。但是,她還有家人需要她去保護。

  張左林出門後,命令親衛守好房間,任何人不許進入。

  侯成上前祝賀道:「恭喜張統帶了。」

  張左林笑道:「哈哈,侯老弟,你有心了。」

  兩人如老嫖客一般,會心一笑,懂的都懂。

  當晚,張左林回到府中,要跟分居多年的妻子趙春桂說一聲,他要迎娶第二個小妾入門。這不是對於妻子的愛意,而是出於禮貌。

  趙春桂是地主家的女兒,嫁給張左林是下嫁。張左林能拉起隊伍上山做土匪,也是靠著趙家的資助。可以說,趙家是張左林的恩人也不為過。而且,趙春桂給張左林生了二子一女,想來兩人也是恩愛的。

  不過,趙春桂的性格很強勢,凡事要壓張左林一頭。張左林剛開始只是獸醫,身份低微,倒是沒什麼。後來,他當了大土匪,又被招安做了官,便不喜歡再被趙春桂約束。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就越來越大。

  後來,張左林不顧趙春桂強烈反對,迎娶了小妾盧壽萱,兩人之間算是徹底撕破臉皮。

  趙春桂本想一走了之,回娘家生活。可是,她的子女還小,需要照顧,不得已留了下來。但是至此,她便開始青燈古佛,不與張左林說一句話。

  張左林雖然不喜趙春桂的強勢,但畢竟在一起十多年了,還是有感情的。而且,他心裡也感恩趙家的資助。於是,他便想著要娶小妾進門,還是得跟趙春桂說一聲。

  然而,趙春桂對張左林已心灰意冷,根本不見他。

  張左林無奈,只好吩咐小妾盧壽萱操辦。盧壽萱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理,自從被張左林強迫之後,也就認命了。在她的理念中,從一而終是女子的使命。即使張左林強迫了她,對她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