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1章 每個人都有一座囚籠束縛

  第2291章 每個人都有一座囚籠束縛

  作為帝王,新帝並非每日只需玩耍聽曲兒。

  他每做一件事都有極為明確的目標。

  在皇后等人認為他痴迷美色中,但新帝所得並非如此。

  與張學舟所傾聽沒有區別,新帝同樣在這種律動中承受著裨益。

  而這種律動並非簡單而來,這不僅僅是衛子夫的歌喉了得,也是新帝親手的培養。

  「陛下了不起!」

  冒險猛衝入神通境後,新帝修行再難保持迅猛激進,而是陷入了不斷的調整。

  在這種情況下,他每日努力修行沒了多少意義。

  或縱馬奔行出長安城尋覓猛獸廝殺藉以增強實戰的能力,謹防自己只有境界而欠缺爭鬥的能力,或寄情於博覽眾書帶來的薰陶,從而尋求查漏補缺。

  而新帝也在一次偶爾中發覺了衛子夫吟唱具備較為特殊的天賦,從而讓對方跟隨了修行。

  短短一年左右的時間,衛子夫不僅僅破境,修行也有勢如破竹的氣象。

  如果不追尋手段而只推動境界,又不在乎境界術的強弱,在具備合適境界術秘笈和足夠修行資源的前提下,通達神通境以下的境界難度並不會太高。

  這是《仲尼亓官說》中早就有過的記載。

  作為歌者的衛子夫並不需要揮霍大量法力來吟唱,也不需要伏魔除妖,當下的境界已經踏入到造識境,幾乎有著追趕孔安國一年中連連破境的架勢。

  「那必須」新帝笑道:「常人少有資格來後宮聽衛子夫吟唱,你今天倒是撞了好運氣!」

  正常人都不會讓自己妻子獻唱取悅其他人,新帝也不例外。

  除了值守淑房的禁衛、詹事等人,外人少有聽衛子夫歌唱,更無須說像張學舟這般聽出律動甚至承受裨益。

  「我原本以為修為越低,越能承受衛夫人吟唱時的裨益,沒想到只有高修為者才能感受其中的奧妙」張學舟拱手感謝道:「無意中聽得天上曲,東方朔三生有幸!」

  「若東方大人喜歡,也可以經常前來聽一聽」衛子夫看了新帝一眼才道:「我音律修行淺薄,又缺乏人聽懂曲律,若東方大人可以指出得失,子夫得以增進能耐後也能多給陛下帶來一些用處!」

  「這話倒是沒錯!」

  新帝聽衛子夫前一句話時面色微變,但等到衛子夫補上後一句,他的臉色已經柔和了起來。

  「子夫你可別小瞧這東方朔麵皮年輕,他修為可不低,與衛青實力不相上下」新帝笑道。

  「我那弟弟性情遲鈍,對音律一竅不通,比不上東方大人的敏銳」衛子夫搖頭道:「如東方大人這般應該是極少的天才之人,只怕是僅次於陛下了!」

  「東方朔還是不錯的!」

  新帝誇讚了一聲,又有張學舟連連擺手,只覺差點被這女子說話所捧殺。

  他只是一個大臣的身份,哪能經常來帝王后宮聽曲兒。

  這是極為明顯的越位,哪怕帝王當時能忍住,後面也必然會埋怨。

  「我前些天見過霍去病,他聰明又伶俐,嘴巴也乖巧,年幼者心思單純,對音律有最為原始的判別,或許也能助衛夫人一臂之力,而霍去病承受音律薰陶想必也是極好的!」

  張學舟難於清楚衛子夫對高層的人際關係是否存在生澀,又或是純粹在給他挖坑。

  這讓他迅速拉扯了衛少兒這層關聯。

  一方面示意彼此存在較好的關係,儘可能削減人際負面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張學舟略施了回敬的手段,將霍去病這個膽大調皮的孩子進行了引薦,若霍去病到淑房這邊免不了雞飛狗跳。

  而對霍去病來說,對方腦域可能存在一些問題,若能碰巧得衛子夫音律方面的律動,或許也會帶來一些用處。

  他此時一臉微笑,話語引薦時不顯聲色,這讓衛子夫眼中微微一熱,又有新帝略顯的琢磨之色。

  「子夫有了身孕,若有個哥哥在旁邊鬧騰一番,想必也是極好!」

  半晌,新帝才做出回應。

  這個回應讓衛子夫極為歡喜,又有張學舟只覺頭大了三分。

  他原本想著一箭三雕,做事堪稱面面俱到,哪曾想到衛子夫有了身孕。

  若霍去病調皮搗蛋過了頭,導致對方身孕有影響,張學舟不會覺得自己下場有多好。

  他只是尋思一番,只覺和新帝在一起時總會有意無意產生衝撞,很容易引發對兩者不利的影響。

  「霍去病是活躍了一些」張學舟道:「我聽聞陳掌在宮中當職,若霍去病太鬧騰,就罰他和陳掌一起去勞作,如此也能改改脾氣。」

  「你想的倒是周到」新帝吐槽道:「你有沒有考慮朕在去病眼中只是一個平陽侯的身份,這讓朕以後怎麼和去病相處?」

  「若陛下前來淑房,子夫聽到禁衛傳呼,子夫就會馬上送去病和妹妹出宮,從而可以避免兩兩相見!」

  眼見張學舟被新帝假意責備,衛子夫此時也迅速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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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宮中孤單,又或許是衛少兒是衛子夫的妹妹,亦或是其他原因,衛子夫此時也在儘可能配合。

  一番敘說後,她這個淑房倒是意外增添了一些可進入的人選,而新帝也沒有因此表現不滿,甚至還較為滿意。

  淑房迎來意外之人,最終又因為彼此溝通順利融洽了下來。

  不僅僅是新帝沒有表現出介意的心思,一番交流後,衛子夫對張學舟也極顯友善,全然沒了此前的連連捧殺。

  「她並非是傻白甜,電視劇上說的沒錯,能在後宮活著又被恩寵的人果然沒一個簡單的!」

  張學舟也是浪里翻滾了十多年的人,經歷何其之多。

  他從最初的疑心到確認,已經完全確定了答案。

  相較於他這種麵皮年輕而心態成熟者,對方無疑還欠缺了時間的累積,才會被張學舟的敏銳所覺察出來。

  但經歷了較為順暢的溝通,又知曉了張學舟和衛少兒存在關聯,甚至和霍去病有過相處,衛子夫此時盡顯和善,對待張學舟溫和到宛如家人。

  「陛下此前的日子不好過,她的日子只怕是更難,才會導致性情較為懼外,而一旦放下戒心後,她應該是將我當成了可信之人!」

  回想起椒房殿聽到的聲音,張學舟也回味了過來。

  在這個大小有限的房間中,衛子夫能憑藉的只有自身。

  對方只有將自身的一切發揮到極致,利用美貌、子嗣、才藝能力等才能牢牢捆綁新帝讓自身安全。

  這種壓力或許也是衛子夫這一兩年修為連續破境的重要因素。

  這是困束於後宮囚籠中自救的方法,否則便只能等待宮斗出局,又或年老色衰後離宮謀生,亦或淪落到祭祀陪葬者喪命。

  看似當下的夫妻恩愛其樂融融,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大概只有衛子夫自知。

  張學舟心中唏噓,只覺每個人都或多或少陷入了囚籠中。

  若不能利用自身的一切發展推動,那必然會被束縛其中。

  衛子夫是這樣,張學舟當如是,新帝也沒區別。

  衛子夫得新帝恩寵歸心,張學舟窺見擺脫域外天魔的曙光,新帝當下則是已經沒了太皇太后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