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神之眼？
「什麼？」
「斯卡拉姆斯死了！？」
璃月的北國銀行，潘塔羅涅乍一見到突然回來的林風，聽到散兵的消息，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
他驟然覺得自己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連連退後幾步才靠在桌子上止住了身形。
如果換成是以前。
聽到散兵死了的消息，他可能會撫掌稱快，甚至大擺宴席。
可現在。
他只覺得有種胸腔憋悶，卻又吐不出來的難受感。
和林風一樣。
在愚人眾混跡多年，一直都將偽善的面具戴在臉上的潘塔羅涅也沒有多少朋友。
不。
應該這麼說。
他就沒有朋友。
在當年自覺被神明背叛之後，他的思想就出現了問題，和他接觸的人無論是誰，包括冰之女皇，在他眼裡也不過就是利用的對象。
直到成神夢破裂，面具徹底被多托雷戳碎的時候，他便索性破罐子破摔。
什麼也不做。
什麼也不管。
盡情地放縱自己。
那段時光里，他最聊得來的，不是好像什麼都懂的林風，反倒是那個整天和自己鬥嘴的散兵。
雖然嘴上沒說，但在潘塔羅涅心裡，散兵還是當得起朋友兩個字。
可他現在聽到了什麼？
散兵死了！
還是自願的。
就這麼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看到潘塔羅涅的樣子，林風也搖頭嘆息道：「這件事牽扯很多，我慢慢跟你說。」
接著。
林風從散兵被雷神製造出來又被拋棄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他對稻妻心懷愧疚，最終選擇以身赴死完成神櫻大祓，解除了稻妻即將到來的危機。
「她們憑什麼？」
潘塔羅涅認真地聽完，然後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散兵在愚人眾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一個人偶和實驗體的身份，讓他被嘲笑了許久。
可當林風將前因後果說給他聽之後，潘塔羅涅心中只有對散兵的不公。
怪他麼？
造成的局面，怪他麼？
當年新生的散兵，是一個單純的如白紙一樣的人，他接觸到的他認識的人，也全部都是那種純善之人。
可多托雷的到來毀了這一切。
作為散兵的製造者，雷神沒有理會這一切。
作為雷神的眷屬，本應是散兵家人的八重神子，直言他就是個麻煩，甚至勸說過雷神出手毀滅他。
如果說雷神還算有幾分人性的話，那麼八重神子簡直乾的就不是人事。
放縱多托雷破壞踏鞴砂，看著散兵被帶到至冬，任由他最終犯下無可饒恕的大錯，自始至終，八重神子都在冷眼旁觀著散兵的遭遇。
潘塔羅涅也不相信八重神子對於散兵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甚至說，在仔細復盤過一些事情後，他還驚人地發現八重神子很可能還是在利用散兵的手達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比如稻妻的勢力平衡，比如收服天領奉行的神里家，讓他們對自己別無二心。
潘塔羅涅越想越是怒火升騰，咬牙切齒道：「她們，這是憑什麼？」
「就憑她是神明。」
林風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就憑她是神明？」
聽到這話，潘塔羅涅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
時隔多年，當再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憤怒再無抑制，怒聲咆哮道：「神明就可以隨意踐踏他人？神明就可以，就可以——」
潘塔羅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他恨恨地一拳錘了下去，將那張用垂香木製作的辦公桌錘了粉碎，隨後罵出了一句只有璃月市井人才會罵的粗口：「他媽的！」
林風默默地看著潘塔羅涅發怒失態的樣子。
待他發泄完畢，林風才沉聲道：「我找你來，還有件事拜託你。」
「你說。」
「終止一切和稻妻的商業活動，我知道你接了一些稻妻的生意，直接違約，該賠償賠償，該怎麼做怎麼做，總之，全部推掉。」
「稻妻的生意？」
潘塔羅涅眼前一亮。
在他的指導下，北國銀行的生意再次呈現出了一種勃勃生機的感覺，並且又有了當年那種開遍全大陸的勢頭。
如今除了璃月的生意，北國銀行可是接了不少來自稻妻商人的生意，為那些缺乏本金的稻妻人提供資金支持，然後再賺分紅。
潘塔羅涅的眼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儘管稻妻與璃月相距甚遠，並且還是異國他鄉，難以進行實地考察。
但作為至冬的執行官，潘塔羅涅可太清楚稻妻的情況了，稻妻什麼項目暴利，什麼項目血虧他甚至比稻妻人還清楚。
在林風提出來毀約的要求後，潘塔羅涅思忖了一下，便眯起雙眼冷聲道：「違約虧的是咱們，而且名聲而不好，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嗯？你說。」
「投資合同里有一項，那就是一旦項目收益達不到預期，我們就可以撤資，你不是認識璃月和蒙德的高層麼？正好，他們兩個國家和稻妻的生意最廣泛，用你的面子，讓他們取消和稻妻的某些合作項目，然後再派人在稻妻放點風聲，只要市場出現動盪，我就有辦法主動撤資回來。」
「不錯的辦法。」
林風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贊同之色。
兩人接下來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而後林風就匆匆離去了。
他走之後。
潘塔羅涅閉目靠在椅子上，過了許久，他才坐了起來，提筆接連寫了幾條命令後，沉聲喊道：「安德烈。」
「大人，您叫我。」
不知道在哪裡坐著的安德烈推門而入，一進門便恭敬地半跪在了地上。
潘塔羅涅隨後一丟，手中的薄紙便輕飄飄地落在了安德烈面前：「照上面的去做。」
安德烈將這張紙撿了起來，待看清之後，不由驚呼道：「大人，這.」
「照做。」
「可是，這樣需要的資金太過龐大了，而且一旦出現變故的話，咱們這個季度就會出現虧損。」
「我說了，照做。」
潘塔羅涅的聲音還是穩定的如磐岩一般，絲毫沒有被說動。
意識到這點的安德烈心中一凜，再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帶著潘塔羅涅的命令便躬身離去了。
另一邊。
離開了北國銀行的林風一路找到群玉閣，說明來意後，很快就見到了凝光。
再次見面。
凝光的臉上很明顯沒有以往那種類似女王的風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與人親近的親和感，還沒開口，便會讓人禁不住升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林風先生，許久未見，凝光事務纏身，未能遠迎，實屬失禮。」
凝光微微一欠身，臉上掛著微笑道：「不知道林風先生今日蒞臨，可是有要事相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話對林風更是貼切。
不過在凝光心裡，林風肯登門才是最好的。
她就怕林風一句話不說，然後再暗中搞破壞。
就如之前那樣。
拆了南十字船隊，擾亂璃月的經濟秩序，不登門時璃月又找到他人在哪，只能忍氣吞聲地四處去填坑。
可只要林風登門一次，凝光知道他的要求和想法後，事情就能好辦多了。
雖然每次林風搞出來的都是大活。
但起碼能夠有個方向，而不是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這一次才聽到林風登門拜訪的消息，凝光就已經做好了他要整活的準備。
不過當聽完林風的要求之後，她不免有種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的感覺。
「放出消息，就說凝光小姐近來看中海靈芝在璃月的行情，還有仙人們在收購來自稻妻的特殊藥草血斛和鳴草。」
「？」
凝光愣了一下，疑惑道：「林風先生，您這是要？」
「別管，放出消息就行。」
「一定要讓在璃月徘徊的稻妻商人知道這件事。」
林風咧嘴一笑：「對了，在放出消息之前，先把璃月本地的這些藥草都買下來，之後不管價格被炒到多高都給他買下來，你的損失我來承擔。」
「.」
凝光嘴角一抽，突然心生不妙之感：「稻妻人招惹您了？」
凝光是做生意的行家。
林風一開口，她就猜出來了林風想要幹嘛。
將市面上的低價藥草提前收購走，然後放出噱頭讓人搶購這些藥草。
這樣的話可能最初人們還有所懷疑。
但人總是會跟風的。
只要看到有人將市面上的藥材掃光，那麼立馬就就會有人開始跟著收購。
這樣的話，在市場需求量加大並引起追捧的情況下，那些稻妻商人必定會趁機囤貨居奇，將市場價格哄抬到一個離譜的地步。
畢竟這三樣藥草都是稻妻特產，璃月人完全就在貨源上插不進去手。
到時候，當價格達到頂峰的時候。
璃月商人再大量出手之前低價掃過的貨物，將這些來自稻妻的藥材價格打下來，同時再辟個謠，那些囤貨居奇的稻妻商人，他們手裡的貨自然而然就會徹底爛在手裡，賠個傾家蕩產都是輕的。
這期間，凝光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只不過就是一些個人聲譽上微不足道的損失。
林風這次，盯上稻妻了？
不過林風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沉聲繼續道：「北斗的南十字船隊應該能用了吧？」
「嗯，可以了。」
「正好，我需要一批『海盜』，這批不需要干別的事情，就給我打劫稻妻的商船就行，把他們的貨物全搶了，不需要多，嗯，十艘船搶三艘就行了。」
「.」
凝光眼皮一跳。
這是準備趕盡殺絕啊。
先是破壞稻妻商業的平衡，再直接讓稻妻人的航路出現危機，逼得那些稻妻商人只能選擇花費大代價繞路，或者承擔損失。
這還沒完。
就聽林風又說道：「我這裡有稻妻幕府的軍甲設計圖，讓北斗的人穿上，不用遮掩，露出來也無所謂。」
聽到這裡。
凝光徹底確定了。
稻妻絕對是有什麼人得罪了林風，這完全就是挑起軍民矛盾外加破壞商業的做法，以稻妻如今本就元氣大傷正在重建的局勢，這一波下去，完全可以用刀口撒鹽來形容。
「凝光小姐，這些可以做得到麼？」
見凝光沒有回答自己，林風便開口問了起來。
「可以是可以。」
「只是.」
凝光還是有些遲疑。
這事好做也好辦。
只是。
在璃月七星制度被改革之後，璃月早就不是七星的一言堂了，做出這種類似商業打擊的事情，還是要動用大量人力物力的商業打擊，是需要經過高層會議表決，還得通過甘雨的審批還可以。
林風認真地聽凝光說完這件事的難處，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說罷，他便拿出一件東西遞了過去。
乍一看上去，這就是一顆赤金色的棋子。
而見到這東西的時候，凝光立馬臉色一變，垂首俯身，畢恭畢敬地雙手接了過去。
鍾離的神之心。
雖說凝光並沒有見過這樣的至寶，但這顆神之心上的岩神神力她再熟悉不過了。
很明顯。
這就是一枚來自於岩王帝君的隨身之物，只要有這東西在手，就壓根不可能會有人反對這件事情的執行和決議。
同時凝光心裡長久的疑惑也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林風果然和岩王帝君關係匪淺，連這樣的神明貼身至寶都能拿到。
可以說這就是在整個璃月最有權威性的東西了。
如果林風之前就拿出它，凝光又怎麼會有膽子和他作對，又怎麼會被林風給逼到險些山窮水極盡的地步。
有了鍾離的神之心，剩下的話也就不需要多說了，心情大好的林風施施然地就離開群玉閣。
剛一出門，還沒走出多遠，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中。
「潘塔羅涅？」
林風眨了眨眼睛，上前招呼道：「怎麼？來看看曾經的老對手墜落凡間？」
潘塔羅涅咧了咧嘴，沒有回答林風的話，只是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裡。
「？？？」
林風一頭霧水地問道：「什麼事？怎麼神神秘秘的？」
「那個，你看。」
潘塔羅涅說著，隨即面色古怪地取出了一顆土黃色的東西放到了林風面前。
「嗯？」
「這是？」
「神之眼？」
在見到這枚神之眼的時候，林風也不由呆住了。
什麼情況。
這潘塔羅涅怎麼就突然獲得神之眼了！
還是一枚岩屬性的神之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