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解藥

  老嫗非常抗拒,但被向晚意扼住了牙關,硬生生將藥丸吞了下去。

  「你若不說,一刻鐘之後你就要徹底變啞了喲,到那時我這解藥也不好使了。」

  向晚意搖著手中的瓷瓶,放到離老嫗不遠的矮桌旁。

  「你若說,我便當這事沒發生過。你也能照常無誤看你孫媳誕下重孫。」

  向鈺眼中滿是疑惑,他們不是一同到的這地方嗎?

  向晚意怎麼知道這麼多…

  「唔…唔」老嫗吃了藥發不出聲音,只能指著向晚意,臉氣得漲紅。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向晚意仿佛勝券在握一般。

  老嫗三步兩步抓起瓷瓶就往嘴裡灌,可向晚意豈會讓她如意,她早就像變戲法似的將這個瓷瓶中的藥轉移走了。

  「你耍我!」老嫗拿樹杈在地上寫著。

  塵土飛揚,亦如老嫗心中難題。

  向晚意,是個惡魔。

  不折不扣的惡魔。

  「那你得回答我剛才問的問題。」向晚意也不惱,又將剛才問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話,我只再說最後一遍。你莫要再讓我白費口舌。」向晚意清清嗓子,緩緩說道。

  「太子乃是前朝亂臣賊子的子嗣,他並非是陛下子嗣,而是當今皇后冒死誕下的。」

  「皇后成為皇后之前,已然有了身孕。」

  老嫗一字一字在地面上寫著,每寫一字,向晚意就心驚一分。

  這老嫗曾是皇后和明皇后的乳母,也是太子乳母,知道一些陳年舊事。

  只是皇后知道大事不好之後想殺了這老嫗,被秦家暗中找人控制住了,這也是為何向晚意非要來一趟寧城的緣由。

  向晚意忽然想明白了太子為何要致秦家和向家於死地了。

  他們掌握了太子的秘密,只有滅了口,才能後顧無憂。

  而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我如何相信你?」

  「我已經這樣了,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算了。」老嫗寫完後將樹枝扔在一旁,攤了攤手。

  「現在能給我解藥了吧?」老嫗想了想,又撿回了樹枝,接著寫道。

  「這話你不僅僅要在這兒對我說,還要去皇宮對陛下說。」向晚意從懷中掏出剛才的瓷瓶,放至老嫗手中。

  「這藥是七日的量,你每吃一日,便能多說半個時辰的話,等七日後到了陛下那兒,話說透了,我再給你解藥。」

  「哦,對了,千萬不要耍滑頭。這藥是我自己研製的,去外面可是沒有解藥的喲~」向晚意將瓷瓶打開,扣在老嫗手中。

  「走吧。」向晚意朝向鈺使使眼色。

  「你就不怕她跑了?」

  「你覺得七皇子會任由兄長與我私自離隊嗎?恐怕你我二人剛踏入這破屋之時,他那裡便收到了消息。」

  向鈺啞口無言,他這妹妹,別的都好,就是口齒過於伶俐,不會拐彎抹角。

  往後若是入了皇家,只怕是要有苦頭吃的。

  這話無一例外都進了江繹的耳。

  江繹嘆了口氣,向晚意還是不太相信他,他與向晚意多次談及,她不必這麼累的,讓她知道自己有個依靠。

  只是…

  向晚意總是笑一笑說他們之間有仇怨,江繹動有了所有的關係,卻沒查到有什麼。

  江繹明白,那向歡不值得向晚意如此。

  「暗影,你撥出一隊護衛,去看著晚意今日找的老嫗,不要讓她逃了。」

  「是。」暗影拱手聽命。

  …

  天色漸晚,向晚意和向鈺馬不停蹄終於趕上了江繹的大部隊,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江繹的馬日行千里,任憑向晚意養的追風再如何能跑,也是追不上的。

  「事兒辦完了?」江繹挑眉道。

  還沒等向晚意開口,向鈺便拱手道:「與阿妹都辦妥了。」

  「是嗎?」江繹追問。

  向晚意和向鈺四目相對,一瞬間她覺得壓迫感十足。

  向晚意笑嘻嘻地應著:「自然是辦完了,你瞧,還給你帶來了板鴨呢。」

  向晚意舉了舉手中的板鴨,自顧自往馬車裡走著。

  「我與太子之間是有婚約不假,可是若助你,必將剷除異己。」向晚意抿唇低語道。

  江繹一腳剛邁上馬車,頓了頓,又踏上了馬車。

  這話,向鈺剛剛在那老嫗那兒已然聽見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向鈺,這就是你的好妹妹。」江繹點了下向鈺肩膀,卻沒有怪罪之意。

  「她往後並不僅僅是我的姊妹。」向鈺意有所指。

  向晚意並不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但仍羞紅了臉。

  「兄長慣會取笑晚意。等回去後定然在娘那兒參你一筆。」

  此時已離京城幾十里地,向晚意在馬車上早已睡著。

  江繹和向鈺在馬車外騎行,向鈺忍不住開口道:「七殿下,你可知我這妹妹需要什麼?」

  「她需要向家能給予她助力,可是向家除了你,無人能給予她這些。」江繹嘆了口氣。

  「不,她需要你。她需要皇子妃的名分。你知道如今京城都在說些什麼嗎?說她水性楊花,說她是大江國的災星。」

  「江繹,你若真的愛她,護她,便娶她為妻。」向鈺剛想抓起江繹衣領,可又礙於江繹身份,便收了心思。

  「我答應你,宮宴那日,我便向父皇求娶晚意。」江繹雙眉高挑。

  「這傳言,我已經叫人去查了。不日便有消息了。」

  向鈺判斷出他這話不似假話,便住了嘴。

  「江繹,你最好如此。否則,我會帶著晚意遠走高飛,不讓你傷她半分。」

  向鈺帶著一絲怨氣,這怨氣,不僅僅是這輩子,還有上一世自己未能護好向晚意和向家秦家滿門。

  「我竟不知,平日裡舞文弄墨的向鈺竟也敢威脅皇親國戚頭上來了。」江繹目光一寒,不過向鈺卻聽出來了,這話中並無怪罪之意。

  否則江繹早就讓他下馬車了。

  「我這妹妹,前半生過得很苦。」向鈺抿唇,眉眼染上一絲不同尋常。

  江繹並沒讀出什麼另一層含義,只是以為向懷遠的所作所為傷害了她。

  「她若嫁給我,我定然對她千般好萬般好。」

  「你要護她周全。」向鈺雙目露出讚許,點點頭道。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