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沁兒和十娘還有兩個丫頭商量了接下來的計劃。
在聽到孫沁兒要任由子蠱繁衍在身體裡的時候，十娘第一個搖頭。
「不行！子蠱繁衍，小小姐您的身體根本受不了，到時候不需要弄死母蠱，你的身體就會被內耗乾淨！」
孫沁兒抿了抿唇，她問了一句：「我的身體，可以撐多久？」
十娘沉默片刻後說道：「若是每日放血，喝藥壓制，小小姐可以性命無虞一個月，若是不壓制，最多……十日。」
十日……
孫沁兒深吸了一口氣。
「夠了。」
她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的娘親，如今如果用她自己能換得當初的事情有一個完整的真相。
死就死了。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定了下來，三個人再怎麼勸說，孫沁兒也無動於衷。
晚上，十娘來陪孫沁兒休息。
白日睡久了，這會兒她沒什麼困意，便靠在十娘肩膀處，低著頭玩弄一個撥浪鼓。
「小小姐，這真的……太冒險了。」
十娘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擔憂和不贊同。
孫沁兒卻只是笑了笑，她道：「十娘，前些日子我大病一場，夢到了娘親。」
「十娘，你還記得娘親長什麼樣子嗎？」
「當然記得。」
十娘摸著孫沁兒的後背，她已經四十多了，懷抱著孫沁兒的時候，當真像極了一個母親。
她對孫沁兒說：「小姐和小小姐長得很像，都說女兒隨父親，可是小小姐卻和那孫青山一點都不相同，反倒是和小姐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孫沁兒點頭：「嗯，我夢到過。」
夢裡的賀夢瑤是那樣溫柔漂亮，還有她那個阿姊，和她長著一樣的臉，性格卻是不同於她這般沉悶，而是活潑俏麗，像極了一隻蝴蝶。
孫沁兒低著頭，她很輕的說了一句：「十娘，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怕死嗎？」
十娘微微側頭，才發現小姑娘居然是抬著頭看她的。
那雙漂亮的雙眸里有著光亮，一閃一閃的，漂亮極了。
「十娘，那次我差點死了，也正是那次，我第一次夢到了娘親和阿姊，她們在等我，我覺得我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麼的，最起碼我還能去和她們團聚。」
孫沁兒背十娘緊緊抱在懷裡。
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擁抱，再加上在病里，情緒本就不好，如此一來，居然落下淚來。
「十娘……我好想娘親，也好想阿姊……」
孫沁兒的語氣帶著哽咽，卻又堅強的不想讓人聽出來她的哭腔，於是便壓抑著，卻更讓人疼惜。
十娘瞬間就沒有了理由阻止孫沁兒。
她和孫沁兒本質上都是同一類人。
為了能報復當初傷害賀夢瑤的人，她們連死都不怕。
「好孩子，我不會讓你死的。」
孫沁兒也笑起來：「我覺得我不會死的。」
她抓住十娘的手，很認真地說：「十娘別怕，我還留有後手，有人會幫我們。」
十娘好奇：「誰？他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幫到我們嗎？」
孫沁兒點頭，語氣認真：「那是我唯一信得過的人了。」
「是誰？」
「當今攝政王，傅斐然。」
孫沁兒想，如果她一定要找個人介入這件事，那麼最好的人選一定是傅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