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沁兒還是那樣沒日沒夜的睡著,不吃東西,更是叫不醒。
柳姨娘也隨著孫青山去看過一眼,他們裝模作樣的請了大夫來,可誰知大夫拿著銀針刺激孫沁兒,對方都沒有醒過來。
大夫看了半天看不出來什麼毛病,也只能說是冬日天寒,孫沁兒久病在身,身體疲乏,所以才會嗜睡。
看著孫沁兒日益消瘦,可是臉色卻有著不正常的紅潤,孫青山鬆了一口氣。
他讓柳姨娘送走了大夫,自己倒是沒急著走。
兩個丫頭就站在床邊,正在服侍孫沁兒。
「你們小姐這樣多久了?」
聽著孫青山這樣假模假樣的話,兩個丫頭不屑一顧。
小月語氣平平地回了一句:「好幾日了。」
孫青山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小翠不是會醫術?你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在責怪小翠的不盡心,實則是在打探小翠是不是查出來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小翠深知孫青山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她行了一禮,故作惶恐:「老爺恕罪,奴婢只會一些簡單的看聞問切,小姐的身體,奴婢真的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孫青山這才放下心來。
「既然大夫都說了沒什麼了,那你們就好好伺候著你們小姐吧,要是需要什麼直接和總管說。」
孫青山如今倒是大方一回了,可能是覺得孫沁兒命不久矣了,也開始在下人面前做做戲了。
等到孫青山一走,十娘從密室出來。
小翠焦急地問十娘:「如今小姐整日昏迷不醒,時間也該到了吧?」
十娘走過去往孫沁兒虎口扎了一針,她剛取出針,都沒有來得及擠一下那傷口,就看到黑紅色的血珠子便一顆一顆的往外冒。
子蠱已經養的很好了。
小月走到窗前,把關著鸚鵡的籠子取下來。
她抓了一把米給漂亮的鳥兒吃,一邊摸著那鳥兒的羽毛一邊說道:「乖孩子,你終於派上用場了。」
鸚鵡吃飽了,自己飛到窗台上去跳了跳,然後看了眼床上的孫沁兒,轉頭飛走了。
這隻鸚鵡會傳信還是孫沁兒從霄願口中得知的。
說是怕孫沁兒有什麼急事要找傅斐然,又不好出門,於是特意送了一隻訓練有素的鸚鵡來,平時留著當個玩意養著,真有什麼急事了,也能用得上。
當時孫沁兒才恍然大悟。
她就說傅斐然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送一個這樣的漂亮小東西來。
原來那小東西還是個信鴿呢!
鸚鵡飛走不見蹤影,十娘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兩個丫頭。
「我們也準備一下。」
這場戲能不能唱起來,就看外面的人給不給力了。
十娘轉頭看向睡在床上的孫沁兒,她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有點對不起孫沁兒。
可是一想到自己那慘遭人下毒害死的小姐,她心裡的一絲歉意又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想報仇總要有人付出一點東西的,可能是金錢、地位,也可能是至親至愛,最不過就是性命。
她沒有讓孫沁兒自己去送命,是孫沁兒自己要這麼劍走偏鋒的。
十娘想,就算是小姐在天之靈看到了,也不關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