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夜明珠?」葉清歡本來已經躺下了,收到禮物驚喜的坐起來。
把夜明珠拿出來,和自己的拳頭做對比。
「好大啊!比常寧侯府的還大!還亮,晚上能照亮整個屋吧?」
她沉浸在喜悅中,沒發覺說漏嘴了。
沈凜目光倏冷:「你何時見過常寧侯的夜明珠?」
「呃……上次賞花的時候,世子夫人給我看的。」葉清歡趕緊掩飾。
糟糕,怎麼把前世的事說出來了?
「常寧侯府的夜明珠,也是今天聖上一起賞下的。」沈凜道。
葉清歡:………
前世,她把繼子撫養長大後,侯爺把夜明珠賞給她。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常寧侯府的夜明珠是什麼時候得的!
撒個謊,還沒撒對!
這可怎麼辦?
「你今天去常寧侯府了?」沈凜繃著臉問。
「沒……」
「姜仕銘來過?」
「也沒。」
沈凜皺眉。那她怎麼見過常寧侯府的夜明珠?
沈凜在軍中雷厲風行,每次不高興都不自覺地釋放威壓。
本來就心虛的葉清歡頭皮發麻,只能繼續圓謊:「我那日看的夜明珠比鴿子蛋大一點點,應該是世子夫人自己的東西。」
大小對不上,沈凜周身的戾氣褪去,說:「今天皇上賞的有核桃大,遠不如我們的。」
「我們的真大。」葉清歡笑著附和,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以後說話一定要注意!若讓人知道她活了兩世,會當怪物燒死她的!
「聖上說宗雪的事對不住你,還讓我以後帶你去宮裡逛逛。」沈凜的心情漸漸好起來,話也變多。
「不去。」
葉清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沈凜一愣,挑眉:「嗯?」
「女人多的地方事非多,宮裡更複雜。」葉清歡把玩著夜明珠,怎麼看怎麼喜歡。
別看她現在擁有許多寶貝,夜明珠還是頭一份。
忽然,錦盒裡的鋪墊的軟布的花紋引起她的注意。
眸光猛凝,葉清歡小心翼翼地把軟布拿出來展開。
懸魚!這塊布上的花紋竟然是懸魚!
嵌金線懸魚紋!織工精巧,恢宏大氣。
娘留給她的單子上就有這個圖樣。當時她還納悶,怎麼會有人把房梁下的懸魚織到布上。
現在,她似乎明白了。
「怎麼了?」沈凜察覺到她的緊張,伸手來摸她的額頭,「又不舒服了?」
「沒。就是這圖樣太熟悉。」葉清歡勉強笑笑,「將軍,我有一事沒和你商量就動手了。」
「你是當家主母,家中一切都可做主,不必問我。」
「是生意上的事。」
沈凜詫異:「你又做什麼生意了?」
「布莊。」
葉清歡把軟布慢慢地塞回錦盒,又把夜明珠也放進去。
「我的生母白氏給我留的玲瓏布莊,我想把它重新打理起來。」
盛京有名的布莊,沈凜都有所耳聞。但這玲瓏布莊,卻沒聽說過。
不過她想做,就做!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的家底都給你了,自己隨便花。」沈凜頓了頓,補充,「虧也沒關係,本將能補。」
葉清歡沒想到他如此縱容,好奇地問:「將軍不是說家底都給我了嗎?怎麼,還藏私了?」
「花溪別苑至少能賣萬兩銀子。」沈凜說。
「噗!」葉清歡樂了,嗔道,「將軍也太看不起人了。我的生意才開始,你就覺得我能把家產全虧完?」
「不是那個意思。」沈凜沒做過生意,不知道其中深淺。
他只是單純地想著,虧沒了還能賣房子生活。
「將軍放心,我會把賺大錢的。」葉清歡自信滿滿的樣子,像在發光。
沈凜配合的頷首。
葉清歡更高興了:「將軍信我?」
沈凜:……
其實,他只是無所謂。
但她那麼期待,他就再配合一下吧:「當然。」
葉清歡愉悅地抿起紅唇。
她決定了,將來沈家軍缺多少錢她都給他補!
「身子怎麼樣?」
「已經好了。」
「那你早點兒休息,我出去幾天,把趙域解決了就回來。如果母親再為難你,就著人去花溪別苑。」
「好。」
葉清歡看著沈凜高大的背影逐漸消失後,又重新把夜明珠下的軟布拿出來,湊在臉上摩挲:「娘,是你在為我指路嗎?」
————
天氣漸漸變冷,葉清歡的事情多起來。
各處莊子帶著秋季的收成來復命,該察驗的察驗,該賞的賞。
忙完這些,便入冬了。
入冬後討親嫁娶的多,二房三房都要趁機帶少爺小姐們外出走動搞社交。
葉清歡是淋過雨的人。主動給堂弟堂妹們增加了兩成月例,又送了些布匹、首飾、玩意兒。
二房三房都很滿意,秦氏和余氏遇著葉清歡也笑臉相迎。
「夫人今年新掌家,籠絡下人也很重要。不如,給有些臉面的婆婆嬤嬤們也添件冬衣?」蘇錦繡有事沒事就來金風院幫忙。
異常主動、真誠。倒叫葉清歡拿不準她是什麼心思了。
不過,這本來也在葉清歡的計劃之中。
今年冬天有暴雪,往年發放的薄棉衣根本不夠禦寒。
全府上下都添了厚冬衣,還都是新棉花!大家都很高興,夸主母仁慈。
葉清歡名聲好,沈老夫人就不高興。
但想到沈凜要為沈容求聖上賜婚,她又忍了。
賜婚啊,那是多大的殊榮啊!
沈家祖祖輩輩,還沒有人享受過呢!即使沈凜,也沒得聖上操這個心。
她的沈容雖然殘了腿,卻已經躋身盛京貴公子的行列了。
沈老夫人對葉清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白芷也只能消停。
反正,一切都是為了三公子。
這日,陰沉了許久的天終於放晴,玲瓏布莊也傳來好消息:嵌金絲懸魚紋的綢緞已經在量產。
葉清歡決定去看看。
不想,卻在路上聽到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