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說,日本人想和,而他所謂的合只是戰略性、短期性和,目的無非針對南洋諸國。記住本站域名
英美各國不想和,從打壓國黨政府可以看出,自身利益出發,有中國方面專心牽制日方, 他們的利益才能得以保證。
南洋諸國大多是英屬殖民地,一但被日軍侵占損失嚴重,且不得不維護,雙方交戰後英國人在華利益也要被牽扯進去,徹底卷進戰爭漩渦里。所以在阻止和談問題上,跟共黨思路基本一致,不遺餘力,明里暗裡會給方便,順水推舟罷了。
共黨方面想法就簡單很多,統一戰線,全力抗擊倭寇,不要內部產生消耗。
偽政府明面上支持日方,簽訂停戰協議,私下裡未必支持。雙方矛盾升級才能從中獲益,體現價值的同時迅速拉攏、發展。戰與和,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大受益者,不管怎麼阻止最後的結果一定是站在日方。側面說目前七十六號漢奸跟你們想要的結果一致,出發點有區別而已。」
褚文昊開車隨口道,白以筠聽完撇撇嘴,攥了攥秀拳。
「那國黨政府打的何算盤?」
「國黨政府...」褚文昊語氣不確定道:「跟日方簽訂協議可以是一種態度,打共黨也是一種態度。」
「啥意思?」白以筠感覺腦袋不夠用,不明白他在說啥。
「我不確定,只是猜測。」
「理論上戰爭到了今時今日,跟日本人和平談判是不可能,大片土地淪陷, 重要經濟、文化重地被占領, 和談就意味著主動放棄,側面承認戰爭失敗,這一點國黨方面應該能看透。原則上共黨方面牽制一部分日軍,雙方彼此合作才是最好結果,民眾也不會抱怨,把槍口對準國黨政府,理論上沒有必要在形勢嚴峻且緊張的環境下針對共黨。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打也有充足理由,一側是共黨,一側是偽政府以及國黨內部心思百轉之輩。局勢艱難情況下還要肩負責任,真倒了,短期內誰能擔起抗擊倭寇的旗幟?
局勢糜爛,戰爭看不到希望,只能孤注一擲。協議可以簽,仗可以打,不管是真打假打理由都很充分,要看有沒有深層次含義。歐戰爆發,英美慌亂卻故作矜持不展露態度,任憑中方消耗,只做維護利益的賢者,其實心裡慌得很。國黨方面要跟英美尋求援助, 同時確立自己的地位,就在此時此刻。釋放要跟日方簽訂停戰協議,專心對付共黨的現象,觀察國內形勢同時打亂英美各國看熱鬧心思。
這一步棋走的很危險,搞不好就是一敗塗地,不但國內民眾討伐,在國際上更把自己威信喪失殆盡。卻也是火中取栗,奠定勝利基礎的唯一方法,如果英美各國不提供幫助,繼續坐山觀虎鬥,那這仗是一定要跟共黨打,理由多多。」
白以筠聽到愣神,不敢置信,「你...你的意思,打我們是為我們好?」
褚文昊笑道:「理論上打你們是為你們好。」
「胡言亂語!」白以筠差點氣死,憤怒指責道:「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黨損失多少戰士!國黨特務到處抓潛伏在各地想盡辦法打鬼子的同志,殘害同胞!削弱抗戰力量,怎麼到你嘴裡反而成了為我們好!你...你...氣死我了,趕緊停車我不想聽你說話!」她是真生氣,堅決維護自己組織,立場鮮明。
「好處你自己想,我不闡述。」
褚文昊只是分析局勢,並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單說英美各國看到國黨政府破罐子破摔的舉動會怎麼想?當然,近期雙方都在頻繁試探各自態度,誰先讓步誰就輸。等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後,英美各國定會坐不住,重新轉變態度,積極跟國黨方面溝通,而這就是要的效果。可以在武器彈藥、糧食、經濟等等方面得到前所未有的援助,一舉奠定未來五年各國態度,影響戰爭走勢,不得不說冒險卻收效甚大。」
「當然,不否認趁機消滅你們的意圖在其中,只是順勢而為,理由多多。」
白以筠氣鼓鼓的扭頭看向窗外,腦袋裡混亂不堪,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是不會被蠱惑。
「那根稻草是誰?」她好奇,想聽聽。
「哈哈,稻草...」
「稻草當然是國黨方面舉足輕重的人,即能影響國黨內部決策,又能削弱給國內民眾帶來的負面影響,同時在英美各國有一定影響力之人。」
「不是你,也不是我。至於是誰,就看誰會在二十號隆重來香江,不管理由是何,其目的就是向英美各國表明態度,意義深遠流長,很難說對錯,只是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罷了。」
車內很靜,只有發動機傳來的轟鳴聲,窗外嘈雜聲。
白以筠表情平靜後,輕道:「那為何稻草立刻出現,避免雙方繼續內耗,影響英美各國?」
「火候不夠。」
「火候不夠?」白以筠瞪大眼睛,「難道要到水漫金山才夠火候!」
「差不多吧。」
褚文昊吐出一口濁氣,「要等歐洲戰場有一定的大勢行成,兵臨城下之時,給英美造成足夠壓力之時,等日方想參與這場盛宴之時,在出場就會起到舉足輕重決定性意義。稻草本身的重量不足以壓倒任何一方,但選對時機出手,就是重若千金的擎天柱,足夠影響局勢。」
「大勢...?」
白以筠有點醍醐灌頂,不過距離開竅有距離。
「是,大勢所趨。」
「香江如今就是戰場,各國蜂擁而至,獲取情報,收攏各國態度。日方即便知道,也會極力促成,雖然有一定影響短期內卻利大於弊。而且中間的尺度只要把握好,從中收割獲取最大利益者無出其右。」
白以筠攥著手中資料,突然感覺不香了,搖著紅唇道:「你的意思,不用管如今的局勢,只需要任其發展就行,針對國黨特務與七十六號漢奸當做沒看到?」
「當然不是,大勢形成之前,都是各方推動而成,你不參與,大勢就很難形成。」
「我的建議,把目光放在日本間諜,英美各國情報人員上面更好一些。當然,殺七十六號漢奸隨時可以,針對國黨人員方面也要有所側重。」
「不過,憑你們怕是很難,經驗不夠,很容易白白犧牲。」
白以筠心裡老大不舒服,泛著白眼狠狠瞪他,「我們怎麼了?難道殺不了漢奸,出不了惡匪!」
「戰爭要死人,你年紀輕輕不知道裡面的殘酷,當你面對敵人高高舉起的刺刀時,面對燒紅的烙鐵之時,面對求死不得之時,你就會懂得,亂世,女人能安安穩穩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白以筠舉舉拳頭,「不要小看女人,女人怎麼了?女人能做的男人未必能做,何況,香江是法治地區,誰敢亂來。」
褚文昊詫異看她:「你不是想亂來嘛?剛才你們幾個不是想抓特務,除漢奸,怎麼忘了?」
「我們...」
白以筠蹬蹬腿道:「我們不一樣,只是抓起來,並沒有殺人放火,等事情結束後就會放其離開,至於漢奸可以改變他的思想。」
褚文昊掃其一眼,「你們能,難道軍統、中統跟七十六號不會,還是覺得日本間諜不敢殺人?」
「我...」白以筠無言以對,張著嘴不知該如何回懟,惱怒道:「你不是失憶嘛!我看一點都不像,你是誰!?」
吱嘎!
聽到問題車子突然剎住,褚文昊眼神迷茫努力回想,喃喃道:「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我到底誰?」
白以筠瞪大眼睛,看他眼迷茫,臉色蒼白模樣,根本就不是裝的。
啪啪~
「好了...好了,我不問你,不要在打自己腦袋,你這樣一會可能不記得我是誰了。」趕緊阻止他發瘋。
「你是誰?」
「我...」
差點氣死,主動解釋:「你聽好了,我姓白,字以筠,今年二十三歲,剛剛大學畢業。」
車輛緩緩啟動,「白以筠,好名字,你能不能幫我?」
「幫你?幫你幹嘛?」
「幫我尋找我真實的身份,我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在香江有沒有親朋好友,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他說了所有的要求。
白以筠想了想,眼珠亂轉,俏皮道:「幫你可以,不過你以後要聽我的,還要幫我抓漢奸,就當我私人軍師兼保鏢、司機等等,總之在你想起自己是誰之前,暫時跟在我身邊。每個月給你十元...不,二十元英鎊怎麼樣?」所謂英鎊就是香江發行貨幣,購買力跟日元差距不大。
他對金錢沒啥概念,「暫時而已,等我想起自己是誰後,就會離開,你打算怎麼幫我?」
「怎麼幫你...我想想,拍照登報尋找認識你的人?」
「暫時不行。」褚文昊拒絕他需要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幫我收集最近半年香江的報紙,其他慢慢來。」
「報紙...好吧。」反正不費多大事情,「其他先不說,一會我要組織學員監視名單上的人,你的任務幫我參謀,該如何監視。」她總覺得褚文昊來頭挺大,看似漫不經心,蓬頭垢面,卻極為厲害自己能不能正式加入到組織就要靠他了。
「前面左拐直行五百米,就是我家。」
「咦?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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