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進攻進攻

  那是前方那棟樓房的半地下室，窗口看起來有些像是下水道的欄柵，中間卻露出一截黑洞洞的槍口，大家的注意都放在兩旁的建築物里，以及樓上的制高點，很少會有人注意到這種低矮的地方。

  這挺架在重機槍底座上的MG42機槍，一旦尾隨在坦克兩邊的步兵毫無防備地拐過來，在其兇猛的火力面前，完全就是被收割的命運，無一能夠逃脫！

  可是現在，在雷睿的機槍掃射下，紅色的曳光彈軌跡，直接指示出這個德軍的這個火力點，兩邊轉過來的步兵，立即就地臥倒，在MG42機槍的嗤嗤聲響起時，已經沒有人繼續站立著。

  雷睿的機槍掃射，並沒有徹底端掉德軍的這個火力點，戰頭唐.柯利爾在送話器里喊道：「死亡天使！幹掉它！」

  坦克狂怒是頭車，76mm主炮已經沒法打掉這個藏在半地下室的機槍陣地，尾隨其後的是賓考斯基指揮的坦剋死亡天使，就可以幹掉它。

  賓考斯基答應一聲，炮塔轉動著，轟的一聲悶響，整個半地下室在爆炸中顫抖著，磚石瓦礫飛上天，再濺落下來，戰頭唐.柯利爾只來得及拉起艙蓋，就被從天而降的磚石瓦礫砸了個正著，一陣乒桌球乓聲響過後，塵土席捲過來，把視線都給遮擋住。

  「該死的，怎麼不用白磷彈？！」戰頭唐.柯利爾掀起艙蓋，很不滿地扭頭問道。

  賓考斯基在後車上，對著戰頭唐.柯利爾攤攤雙手，很無奈地答道，「高爆彈已經裝填，沒法再更換。」

  戰頭唐.柯利爾只能自認倒霉，伸手拍拍坦克艙蓋，示意駕駛員肥哥特里尼繼續前進。坦克車裡面，肥哥扭頭對著雷睿擠眉弄眼，豎起大拇指贊道：「幹得漂亮！」

  雷睿只是有些含蓄的微微一笑，繼續盯著潛望鏡，來回搜索可能的目標。

  這一次，坦克車隊放慢了前進的速度，戰頭唐.柯利爾不時指揮兩旁的步兵兄弟，進到兩旁的建築物里，搜索一番，確認安全後，才繼續往前前進。

  這樣雖然推進的速度比較慢，但是穩紮穩打，沒有遺漏，一直挺進到小鎮的鎮中心，都沒有遇到德軍的抵抗。

  左右兩路的坦克隊伍速度相當，同時挺進到這裡，戰頭唐.柯利爾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鎮中心是個圓形的小廣場，把這個紡錘形的小鎮一分為二，圍繞著鎮中心，都是些四五層樓搞的公寓式樓房，彼此挨得很近，中間的間隔只能容兩人並行。小鎮的另外一半，目前仍在德軍手中掌握著，經過這麼一番三路齊頭並進的梳理後，這半邊小鎮，就已經完全被肅清。

  「嗨！去找人來問問，德軍在哪裡？！」戰頭唐.柯利爾對藏身在兩旁建築後的步兵喊道。

  就在這時，乓的一聲大響，擋在他身前的7.62mm機槍上濺起一溜兒火花，嚇得他一縮腦袋，槍聲這個時候才傳了過來，砰的一聲悶響，在鎮中心的小廣場間引起轟轟的迴響。

  「狙擊手！」

  好幾個不同的聲音同時喊道，戰頭唐.柯利爾和後面的賓考斯基再也不敢這麼露頭，而是縮在坦克里，只露出半個腦袋，還躲在車頂的機槍後面，拿著望遠鏡，四處觀察，不停地問道：「該死的，狙擊手藏在哪裡？」

  狙擊手射出的子彈，不像坦克上的機槍彈鏈那樣，每5發子彈就配有一顆曳光彈，能夠指示出軌跡和射擊方向，沒有人看到德軍狙擊手是從哪裡開槍的，雷睿通過潛望鏡，在有限的視野里，來回掃視對面的那些建築，想像著如果他是德軍的狙擊手，會選擇哪裡作為伏擊的狙擊陣地。

  很快他就圈定了三處理想的地方，視野開闊，能夠覆蓋突入鎮中心的三條通道，同時又足夠隱蔽。他斟酌了一下，還是出聲說道，「唐，10點鐘，11點鐘和1點鐘方向，三樓，那三扇敞開的窗戶，最為可疑。」

  「OK！10點，11點，1點，700碼，三樓，敞開的窗戶，目標明確了嗎？端掉他們！」戰頭唐.柯利爾呼叫道，「聖人，11點這個歸你了。」

  「大屁股，高爆彈！快！」聖人博德應聲喊道，「11點方向，700碼，3樓，敞開的窗戶，逮住你了，開炮！」

  坦克狂怒率先開炮，轟的一聲，坦克猛然一震，高爆彈發出震懾人心的尖嘯，準確命中700碼外的那個3樓敞開的窗戶，高爆彈在密閉的空間裡爆炸，威力倍增，窗玻璃在衝擊波下爆得粉碎，塵土混雜著硝煙，激射而出，可以看到幾具人體也被拋飛出來。

  轟轟！

  另外兩輛坦克，也是選用的高爆彈，這些久經沙場的坦克兵，在靜止的情況下，又是打靜止的目標，簡直就像是演習時那樣，輕而易舉地就命中各自的目標。

  「OK！進攻！步兵跟上！」戰頭唐.柯利爾一揮手，三路坦克隊伍同時啟動，轟隆隆聲響中，朝小鎮另一半邊攻擊過去。

  德軍士兵就躲在小鎮中心的那邊建築物里，此時紛紛開槍，還有鐵拳反坦克火箭彈拖著尾煙，朝這邊飛過來，只是這麼遠的距離，如此倉促發射鐵拳反坦克火箭彈，除了暴露目標之外，毫無用處。

  戰頭唐.柯利爾此時已心裡有數，直接令道：「所有坦克排開橫隊，白磷彈，把敵人趕出來！」

  鎮中心的這個圓形小廣場，剛好可以供7輛坦克一字排開，在600碼的距離上，德軍步兵的兇猛火力，打在坦克上，完全是隔靴搔癢，像是雨點打在屋頂上那樣，只是帶來乒桌球乓的聲響，基本上連個凹痕都不會留下。

  7輛坦克上的大小機槍都在怒吼著，彈雨帶著紅色的軌跡線，形如一條側倒過來的瀑布，平著流淌過去，轟轟幾聲響，7顆白磷彈射進目標建築物里，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只是在屋子裡濺出無數的火星，藏身在裡面的德軍士兵，有些奔跑出來，身上冒著白煙，痛苦地嚎叫著，如同身處煉獄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