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步坦協同

  隆隆聲響中,這支7輛坦克組成的小型裝甲部隊駛近小鎮外的另一個更小的小鎮,炮聲在遠處轟隆炸響,12.7mm車載機槍就在不遠處射擊,噠噠的槍聲震耳欲聾,泥濘的道路旁邊,陣亡的士兵蓋著軍服,排成整齊的一排,等待著運走。

  有人迎了上來,戰頭唐.柯利爾大聲問道:「B連嗎?」

  「是的,長官!」那人手扶著鋼盔,答道。

  雷睿站在坦克里,露出小半個身子,四處打量這個小鎮,沒有關心戰頭唐.柯利爾與這個人的對話,看起來,這裡已經被B連攻占,只是戰鬥仍在繼續,德軍並未放棄抵抗,而是在試圖組織反攻。

  在來人的指引下,坦克停在鎮外的公路上,戰頭唐.柯利爾去見B連的連長,其他人就在原地待命,二級軍士長霍克的屍體,用軍服包裹著,被車組的人給抬了下來,跟B連的陣亡士兵放在一起,等著一起運回去。

  聖人博德趴在車頂的7.62mm通用機槍上,對雷睿說道:「嗨!雷!幹得好!看來米勒上尉是對的,你是個優秀的新兵。」

  「謝謝你的誇獎!聖人!」雷睿歪歪腦袋,帶著幾分戲謔回道。

  聖人博德接著說道:「你昨天晚上問的問題,我相信你有一天能做到!這輛謝爾曼坦克上,一共裝備有這門76mm主炮,還有我這裡的同軸機槍,你這裡的副駕駛機槍,唐那裡的頂棚機槍,都是點30通用機槍,有效射程1000米!另外車頂上還有點50大口徑機槍,有些射程2000米,那是給車載步兵使用的。」

  雷睿拍拍副駕駛位上的座艙蓋,有些遺憾地說道,「這個副駕駛機槍的視野和射界太小了,關上座艙蓋,就更小了,還是車頂上的點50大口徑機槍用起來過癮!」

  「法克!雷!」駕駛員肥哥特里尼很不滿地嚷道,「你這還是當自己是步兵吶!你現在是坦克兵了!不再是步兵了!」

  「肥哥說得對,雷,」聖人博德說道,「你現在不是步兵了!」

  「真要是跟虎式坦克對戰,唐是不會讓你站在坦克外面的,那樣太危險了!」大屁股格雷迪也參與進來,說道。

  「法克油!大屁股!」駕駛員肥哥特里尼罵道,「真要是遇上虎式坦克,待在坦克裡面,和在坦克外面,是一樣的危險!有什麼區別嗎?!虎式坦克的88炮,一炮就可以把謝爾曼給射穿!把我們烤成火雞!」

  「閉嘴!」

  「閉嘴!肥哥!」

  聖人博德和大屁股格雷迪同時喝斥出聲,阻止肥哥特里尼說這樣的喪氣話。

  本來這是雷睿討論的話題,結果現在他完全插不進去嘴,一路上前進時,再加上剛才路邊的那場伏擊戰,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昨晚的那個想法,用機槍射擊德軍坦克的車長和炮手瞄準鏡的想法,有些太想當然了。

  他操作的點30(7.62mm)機槍,主要的問題就是視野狹窄,機槍的射界也極其有限,根本就沒法做到他想像的那樣。坦克上的副駕駛機槍,主要是射擊坦克前方的步兵,防止帶著反坦克武器的步兵埋伏和抵近射擊,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可以通過每5發子彈中的一發曳光彈,為車長和炮手引導目標方向,起到引導射擊的作用。

  而在戰場上,這些老坦克兵油子,最怕的就是遇見德軍的虎式坦克,這些謝爾曼坦克看似威風凜凜,可是對上虎式坦克,最為理想的戰術,就是立即後撤,同時呼叫空軍的火力支援,最可怕的戰術,就是跟虎式坦克硬碰硬,只能靠以多打少,靠坦克殉爆來打掉它。

  在眾人的討論聲中,戰頭唐.柯利爾大踏步走了過來。

  他走路的姿勢很有意思,大搖大擺,左右搖晃著,似乎這裡不是戰場,而是他家裡的後院。還沒走近時,幾個車長就全部圍了上去。雷睿離得不遠,可以聽到他們在討論任務安排。

  「通往鎮上的路上,一個排的兄弟被德軍的機槍陣地困在這裡的甜菜地里,」戰頭唐.柯利爾指著地圖說道,「我們需要去把他們救出來,掃清通往鎮上的德軍障礙,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可能有反坦克炮,這是一道完整的防線,反坦克炮,機槍陣地,布置得很完美!」

  「步兵會跟我們一同行動?」車長賓考斯基問道。

  唐.柯利爾點點頭,回頭指指那邊正在集結的步兵,說道:「一個排的步兵。掃清障礙後,B連會跟我們在這個鎮上會合,拿下這個鎮,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那輛缺少車長的坦克L12怎麼辦?」有人問道。

  這個問題,唐.柯利爾也有些難辦。二級軍士長霍克的陣亡,使得原本的頭車缺少車長,這個空缺,不是像他這輛狂怒坦克因為副駕駛員陣亡,找偶遇的米勒上尉要個人那樣,隨便抓個人就可以的。

  可是如果從別的車組調個人去,或者從原車組中找個頂替車長,都會不合適。

  但是把這輛坦克留在這裡,不參與作戰,那又是對戰力的極大浪費。

  唐.柯利爾撓撓頭,問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案?」

  這幫經驗豐富的車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吭聲,其實也是因為,他們都沒有好的解決方案。

  唐.柯利爾無奈地說道:「好吧,坦克L12跟著狂怒一起行動,統一聽我的指令。我帶頭車,全隊跟我朝目標前進!」

  步兵已經編好隊,分散爬到7輛坦克上,雷睿扭頭看著肥哥特里尼,問道:「這樣也行?」

  肥哥特里尼不以為然地答道:「坦克和步兵一起行動,就是這樣,步兵都市搭載在坦克上,而不是靠步行,那樣行軍的話,速度太慢,會導致坦克和步兵隊伍脫節。相信我,很快你就會對這樣見怪不怪了。」

  雷睿當然不是從來沒有見過,只是擔心這樣的話,萬一途中突然遭遇到敵人的襲擊,那可怎麼辦?步兵都來不及跳下坦克,就想是剛才在路邊的那次伏擊戰那樣,一枚鐵拳反坦克火箭筒,就可以炸毀一輛謝爾曼主戰坦克,要是連坦克上面爬滿的步兵也都跟著一起被燒成灰,這個損失可可就太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