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睿一屁股坐了下來,問道:「聖人,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你們看!你們看!」聖人博德有些小得意地朝其他幾個人說道,「雷才不是你們這幫不信教的人所想的那樣。雷,你問吧,你想知道主的哪些方面?」
「我……不是想問這個,而是想問你,作為坦克的炮手,你是怎麼瞄準敵方的坦克的?」雷睿很認真地問道。
其他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是在笑聖人博德的,只有聖人博德保持著嚴肅的面容,看著雷睿,半餉還沒從剛才的談話模式中轉變過來。
雷睿接著說道:「很抱歉,我沒有在坦克上待過,我想知道的是,炮塔兩旁的射擊瞄準鏡,對炮手瞄準目標十分非常重要?」
「那是當然!」聖人博德答道,「車長周視,發現目標後指示方位距離,裝填手迅速移動炮塔,炮手通過射擊瞄準鏡鎖定目標,裝填手上彈,坦克停下,炮手射擊!車長確認目標十分被摧毀,沒有摧毀的話,再修正目標方位,準備再次射擊。」
「車組成員里,就沒有副駕駛員的事?!」雷睿問道。
「副駕駛員是用機槍打步兵的!」駕駛員肥哥特里尼眨巴著眼睛說道,「步兵是可以在近距離打掉坦克的!副駕駛員的機槍,就是坦克的自衛武器!」
步兵打坦克,雷睿是見識過的,在蘭姆勒小鎮的攻防戰中,那輛虎式坦克就是被黏附炸彈炸毀履帶,趴窩之後,被米勒上尉和霍華德中士摸上去,拿衝鋒鎗對著駕駛員觀察孔一頓掃射,給幹掉的!
可是雷睿真正想要了解的,不是如何放置步兵摸上來幹掉坦克,而是想要探討一下,對付德軍虎式坦克的可能性。
現在他已經加入到狂怒坦克戰車中來,成為車組成員的一分子,後面的戰鬥中,肯定會面臨著與德軍虎式坦克對陣的戰鬥,眾所周知的原因,德軍的虎式坦克,在戰場上是王者一般的存在,對陣盟軍的謝爾曼主戰坦克,不管是什麼型號的謝爾曼主戰坦克,都要保持著極大的戰鬥優勢!
雷睿沉吟著,總結道:「所以對坦克炮手來說,車長和射擊瞄準鏡都非常重要,就像是人的眼睛一樣那麼重要,對吧。」
車長戰頭唐.柯利爾和聖人博德都在點頭,雷睿繼續說道:「那如果在坦克對戰中,車長或者射擊瞄準鏡被對方的機槍射擊干擾,也就會影響到炮手的瞄準,對嗎?」
「這是當然的!」戰頭唐.柯利爾終於收起不以為然,變得嚴肅起來,答道,「可是這非常難,坦克在行進中,機槍很難瞄準對方射擊!但並不是不可能,優秀的機槍射手,就可以像你說的這樣,用機槍壓制住敵人車長和炮手的瞄準,為己方炮手創造條件!」
雷睿點點頭,很認真地答道:「我希望我能成為這樣的優秀機槍射手!」
「可是……你不是個新兵嗎?」聖人博德問道。
「我是新兵,可我也是個優秀的戰士!」雷睿攤開雙手答道。
他想要了解的東西,在剛才的問答中得到證實,坦克上的機槍的確是可以在對戰中發揮作用的,而不只是用來打步兵,只是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對這些坦克兵老油條來說,這種可行性還是不太抱指望!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東方只有一線晨曦,野戰營地里就開始沸騰起來,遠處炮火轟隆,火光在地平線上耀亮半個天空,那是發動大規模攻擊的大部隊正在進行炮火準備,而這支小規模的部隊北上,是為了保護攻向瑟堡大部隊的側翼,一旦德軍大部隊向側翼發動攻擊,這些小支部隊的戰鬥,就能為大部隊爭取到極為寶貴的反應時間!
二級軍士長霍克是個瘦削的小伙子,跟雷睿差不多一樣年輕,在這幫坦克兵油子和經驗豐富的車長們面前,顯得很是稚嫩,他拿著手寫筆記板,帶來最新的戰場形勢圖和命令。整個裝甲一連的14輛坦克,會分為兩隊,每隊7輛坦克,分別由連長霍金斯上尉和二級軍士長霍克率領,攻占兩個相鄰的小鎮,並在下一個小鎮上與占領那裡的空降傘兵部隊會合。
這就意味著裝甲三排的4輛坦克戰車,會分開來,戰頭唐.柯利爾還肩負協助二級軍士長霍克的重任,這是連長霍金斯上尉的安排。
清晨的薄霧籠罩在鄉間田野之間,二級軍士長霍克所在坦克頭前開路,戰頭唐.柯利爾所在的狂怒坦克緊隨其後,7輛坦克排成一列縱隊,行駛在泥濘的簡易公路上。
泥濘的簡易公路兩旁,逃難的難民攜帶著簡單的行李,攜老扶幼,一個個雖然面有菜色,看到這列小小的坦克小分隊,還是舉起手來,揮手致意,這些都是當地的法國民眾,在納粹的魔爪下已經忍受了那麼多年,現在終於可以迎來了解放,一個個都等不及地就要逃離到盟軍控制的區域。
一個年輕的姑娘,披散著頭髮,推著一輛自行車,站在泥濘的路邊,看著坦克車上的雷睿,也許她是看得出來,雷睿是個黑頭髮的東方人,她看得很入神,簡直就是盯著雷睿在看。
肥哥特里尼扭頭看著雷睿,M1鋼盔下面的大狗帽,更倍添他笑容中的猥瑣味道,對他說道:「想上她嗎?你只需要給她一根巧克力棒,她就可以任你上她!」
他的兩撇小鬍子在說話時,一翹一翹的,讓他說這話時,顯得很滑稽。
「不可能!」雷睿扭頭答道。
「嗨,聖人,是不是只要一根巧克力棒,就能讓這些女孩跟你上床?」肥哥特里尼大聲喊道。
聖人博德坐在戰頭唐.柯利爾旁邊的艙蓋上,一臉無奈的樣子,隨口答了聲「是的」,大屁股格雷迪則嘿嘿笑著,一雙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顯得格外淫邪。
雷睿搖著頭,懶得跟他們爭辯什麼,行駛沒多久,泥濘的簡易公路旁,出現一些零星的樹木,越往前走,樹木灌木越來越密,雷睿皺起眉頭,手撘在機槍的握把上,心裡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