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散盡,黃尚緩緩落在地面上。
爆炸中心,已經變成一個隕石坑的形狀,隕石坑邊緣,老乞丐血肉模糊的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死了,黃尚卻從他的氣息中發現他的情況並不差,雖然有些皮外傷,卻沒有性命之憂。
一記一陽指射過去,老乞丐急忙起身閃避,氣血翻湧之下,身上鮮血狂飆:「混蛋!知不知道尊老愛幼啊!」
看著變成血人的老乞丐,黃尚道:「把無相神功交出來,饒你不死。」
「想要無相神功?做夢!」老乞丐在身上幾個穴位點了幾下,止住了飆射的鮮血,隨後……轉身就跑。
這小怪物太可怕了,離開這,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還想跑?」
黃尚飛到高空,一枚手雷出現在手中,朝老乞丐逃跑的方向給個提前量,一扔。
轟——
老乞丐閃身躲過,但爆炸後帶起的氣浪和碎石、鐵片卻打在他身上,讓他又開始飆血。
黃尚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連五個手雷丟下去,老乞丐終於不跑了:「小子,手下留情,我教你無相神功!」
黃尚落在地上,拿出一張符:「你發誓。」
「……」
又來!?
老乞丐悲憤萬分的發了誓,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喲!我的老胳膊老腿喲!」
黃尚給他施了個止痛咒和止血咒,道:「無相神功呢?」
「我的不傳之秘,哪能寫在紙上?」老乞丐指了指腦袋:「都在這呢!」
黃尚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背。」
「這是什麼東西?」老乞丐一臉好奇。
「背!」
「……哼!」
老乞丐一字一句把無相神功的秘訣背誦出來,順帶著把修煉細節一併講出來,前後有半個小時。
老乞丐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以了吧?」
「嗯。」
見錄下的視頻沒有問題,黃尚把手機收起來,問道:「江湖中還有多少高手?」
「對你來說,一個也沒有。」老乞丐冷哼一聲,雖然不願承認,但黃尚太強了。
他一直以為上次是他大意,才會敗給黃尚,但現在看來,反倒是黃尚第一次不適應他的打法,吃了個暗虧,用三個月適應和準備之後,結果就反過來了。
「看來你沒撒謊。」
黃尚拿出一件新衣服穿上,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殺我?」
「……」老乞丐沉吟片刻,道:「我能不說嗎?」
「可以。」黃尚掏出一把手槍。
「哎哎哎!!!我說,我說!」
老乞丐嚇的冷汗直流,道:「但是你得發誓,我說出來你不能殺我。」
黃尚拿出一張符:「我發誓,只要你說出殺我的秘密,我就不殺你。」
見符咒燃燒消失,老乞丐鬆了口氣,猶豫片刻,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不想看到世上有人比我強……你說過不殺我的。」
黃尚強忍著怒氣把槍放下,道:「你到處賣秘籍,我還以為你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原來是我錯了。」
「咳,畢竟都是次一級的武功,而且就算是武學奇才,如果不打通任督二脈,也無法修煉成功,所以才大方了一回。」
反正黃尚都發誓不殺他了,索性就把秘密都倒出來。卻不知道他在黃尚心裡的人設瞬間崩塌掉了。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黃尚很失望。
「什麼叫『我是這種人』?」老乞丐不以為然:「沒人比我強,我才能逍遙自在的活著,不然整天頭頂上有個比我厲害的,萬一栽到他手裡怎麼辦?亂世人命如草芥,我只想活下去。」
「……」
黃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那個楊逍也是江湖中的成名高手?」
「光明左使楊逍,以前明教在的時候還行,頭髮茂密、風流倜儻,自從明教沒落後,他就成了現在的鬼樣子。」老乞丐道。
「……」
好一個光明左使楊逍,真是萬萬沒想到,楊逍到了中年,也光榮謝頂了。
「他實力怎麼樣?」
「一般般吧!」老乞丐道:「和隱藏在豬籠城寨的楊過、小龍女差不多。」
黃尚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我活的太久了,知道的多。」老乞丐扣扣腳,道:「天底下的高手,沒幾個我不知道的。」
黃尚略一思索,問道:「火雲邪神怎麼樣?」
「馬馬虎虎。」老乞丐道:「跟你一塊的那個阿星要是打通任督二脈,打敗他不難。」
「連天下無敵的終極殺人王都不被你放在眼裡,看來你在江湖中的地位很高。」黃尚意有所指。
「那倒沒有。」老乞丐搖搖頭:「我已經很多年不參與江湖中事了,江湖上知道我的人寥寥無幾,就算知道,差不多也七老八十,沒幾年好活了。」
「你的年齡果然很大。」黃尚感受著他生命的旺盛,道:「你修煉的武功能延年益壽?」
「嘿嘿。」老乞丐笑而不語。
黃尚打開了保險栓。
「哎哎哎!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老乞丐欲哭無淚:「是,修煉無相神功,可奪天地之造化,延壽千年而不死。」
哦豁!?
這不是跟修仙差不多?
黃尚再次把槍口對準他:「你還有什麼神功秘籍,都拿出來。」
老乞丐:「……」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老乞丐也是太多年沒遇到比他強的人,說話總沒個把門的,結果慘了。
被黃尚折磨了一天一夜之後,被榨乾的老乞丐雙目無神、晃晃悠悠的消失在了遠方,自此,再沒在上海出現過。
……
一年後,豬籠城寨。
這天上午,阿星正在小區外面陪小朋友們踢球,就見三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停在廣場上。
車門一開,十幾個身穿黑西裝的成年男人走出來。
帶頭的那個胖胖的,頭上戴著一頂亞麻色的爵士帽,西裝敞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衫,襯衫上面兩個扣子開著,露出紋在胸口的一對斧頭。
阿星看到這些人,瞬間想到了斧頭幫。
半年前,斧頭幫吞併鱷魚幫,一統地下世界,從而成了上海灘唯一的地下勢力,再加上目前政府弱勢,斧頭幫反而成了上海灘的秩序掌控者,但一幫靠著打打殺殺、收保護費起家的幫派份子,又有什麼管理能力?上海灘的社會秩序也因此愈發混亂了。
阿星作為黃尚的生活助理,經常前往市區辦事,從而知道了斧頭幫現在有多囂張。但斧頭幫一直在市區活動,從沒來過這種郊區的貧困社區,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斧頭幫終於要把觸手伸到這裡來了?
阿星心裡一緊。
帶頭大哥沒理會阿星,帶著手下朝豬籠城寨走去。
阿星心知不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後面,趁著他們進入豬籠城寨之後觀察局勢,立即朝黃尚的屋子跑去。
「黃先生,大事不好了!」
等他跑進黃尚房間,見黃尚正坐在客廳看書,心急火燎地道:「斧頭幫的人來了!」
「……」
黃尚合上書,露出封面上『如來神掌』四個字,問道:「斧頭幫的人來這幹什麼?」
阿星看到書的封面,愣了一下,聞言連忙答道:「不知道,可能是想擴大地盤,來這裡收保護費的吧!」
就在這時,兩人聽到一聲爆竹聲響,朝窗外一看,一支斧頭形狀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頗為絢爛。
「……」
黃尚起身:「出去看看。」
「黃先生,千萬小心。」阿星愈發緊張:「這是斧頭幫的聯絡信號,他們叫人了。」
見他過分緊張,黃尚拍拍他肩膀:「淡定點。」
阿星苦笑:「我也想淡定,但來的人是斧頭幫啊!殺人不眨眼的。」
「不過是一個小小幫派,還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黃尚拍拍手裡的如來神掌:「今天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一手遮天。」
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