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分之一

  頂好石印公司。

  黃尚把自行車停在門口,看著躺在門口曬太陽的老乞丐,道:「我還以為你會逃跑。」

  老乞丐懶洋洋地道:「跑又能跑哪去?天下這麼亂,還是這裡更好一點。」

  「你說的對。」

  一張椅子憑空出現,黃尚在老乞丐旁邊坐下,問道:「江湖上像你這樣的高手,有幾個?」

  「幾個?」老乞丐摳摳耳朵眼:「我行走江湖多年,還沒遇到能和我比肩的。」頓了頓:「除了你這個玩法術的。」

  黃尚淡淡一笑:「你的武功也不錯,威力大的驚人,許多功法幾乎和法術沒什麼區別,尤其是你變成紙片人的武功,為什麼秘籍裡面沒有?」

  「那是我的不傳之秘,多少錢也不賣。」老乞丐用髒手撓了撓屁股,道:「你想學,拿法術跟我換。」

  「可以。」

  「……」

  老乞丐愣了下:「答應的這麼痛快?我猜一定有詐。」

  「沒有詐。」黃尚搖搖頭:「我不是敝掃自珍的人,你想學,我教給你。」

  「……」老乞丐沉默片刻,道:「我想學你最後那一招。」

  「掌心雷?」

  「原來叫掌心雷。」老乞丐坐起來,道:「那一下把我的肉都烤糊了,你確定教我?」

  「只要你發誓不用來作惡。」黃尚拿出一張符紙:「我就教你。」

  老乞丐看著這張畫著看不懂的符文的符紙,總覺得有點危險,但只是不用來作惡的話,他的確可以發誓。

  「好,我發誓,只要你把掌心雷傳授給我,我絕不用來作惡,不然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黃尚點點頭,符紙無火自燃,須臾間便消失不見。

  不是化為灰燼,而是消失不見。

  老乞丐驚訝地問道:「怎麼連點灰都沒留下?」

  「符紙要上達天聽,以見證你的誓言,自然不會留下半點痕跡。」黃尚說道:「所以你千萬不要作惡,如果不想天打五雷轟的話。」

  「……」

  老乞丐苦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黃尚點點頭:「畢竟我還沒傳授你掌心雷,不學就不用擔心。」

  「那我還是學吧!」老乞丐道:「大不了作惡的時候不用掌心雷。」

  「……」黃尚皺眉,片刻,搖搖頭:「那是你的自由。」

  「嘿,那就教我吧!」老乞丐道。

  「好。」黃尚說道:「你先去把道教十三經熟讀百遍,了解其中精義,我再傳授你神煉之法,只要練出神念,就可以修煉掌心雷了。」

  「……」

  老乞丐臉都臭了:「你耍我?」

  黃尚淡淡地道:「掌心雷是道門法術,不了解道門精義,又如何修煉?」

  「我不想了解,有沒有直接就能學的?」老乞丐問道。

  「有。」黃尚點頭。

  「那我學這個。」

  「好。」

  黃尚望著對面的二層建築,道:「你去蓋一層二樓,什麼時候把二樓蓋出來,我什麼時候教你。」

  「這麼簡單?」老乞丐驚疑不定。

  「就這麼簡單。」黃尚說道:「但你只能蓋二樓,不能有一樓。」

  老乞丐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怒極反笑:「你這話真是好笑,沒有一樓,又怎麼蓋二樓?」

  黃尚瞥了他一眼,道:「不知道門精義,又如何學掌心雷?」

  「……」

  老乞丐無言以對,索性往地上一躺,賭氣道:「不學了!」

  「學不學是你的事,但我用掌心雷交換的武功,你要傳授給我。」黃尚說道。

  「我是用武功換你的掌心雷,但我不學了,也不會教你無相神功。」老乞丐沒好氣地道。

  「原來變成紙片人的武功是無相神功。」黃尚點點頭,道:「你確定不教我?」

  「確……」

  老乞丐突然閉嘴,警惕地看著他:「你不會耍什麼手段吧?」

  「你很聰明。」黃尚承認了。

  「……」

  老乞丐氣急敗壞:「你別不識好歹,上次是我大意才會中了你一招!再打起來,你就沒有機會了!」

  「剛好,我這三個月一直在研究那些秘籍,自覺有些心得,正缺個練手的。」黃尚眼神一冷:「我看你就很合適。」

  「看來你是跟我槓上了!」老乞丐站了起來。

  「你很聰明。」

  「我r……哼!」老乞丐朝上次的方向跑去:「跟我來!」

  黃尚收起椅子和自行車,跟了上去。

  還是上次那個地方,方圓數里之內不見人跡,老乞丐看著上次交戰留下來的痕跡,心中暗暗警惕:這小子手段太多,我得小心點兒。

  黃尚先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金剛咒,再來一個天罡戰氣,腳踩凌波微步,朝老乞丐衝過去,順勢使了一招通臂拳。

  在使出通臂拳的時候,周身仿佛出現了一個大猩猩的虛影,甚至能聽到大猩猩的吼叫之聲,一雙粗壯的長臂如同戰錘一般,掄在了老乞丐身上。

  但掄中的只是老乞丐的殘影,下一瞬,黃尚就感覺側後方一股惡風傳來,他躲都不躲,靠著金剛咒的防禦力硬抗,順勢一記鐵山靠朝斜後方撞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黃尚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碎片,而老乞丐也被撞到十幾米外,不停的晃動右手,「好硬的護體神功。」

  黃尚扯掉身上的布片,露出完美無缺的上半身,道:「三個月果然太短了,不過差距的確縮小了。」

  「你小子一定是怪物。」老乞丐吹了吹拳頭,道:「你這種怪物要是作惡,怕是沒人擋得住。」

  「你錯了。」黃尚淡淡地道:「你知道日本為什麼這麼快就投降了嗎?」

  「為什麼?」

  「因為他們家裡落下兩個小玩意兒,治好了他們的瘋病。」

  黃尚左手出現一個火球,右手出現一個水球,一紅一藍,被他合在一起,不斷地壓縮、壓縮、再壓縮,最後壓縮成了一個桌球大小的陰陽魚。

  老乞丐頓時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是能殺死他的威脅。

  「這顆陰陽魚有萬分之一那兩個小玩意兒的威力,給你嘗嘗。」話落,黃尚飛到高空,一股風力包裹著陰陽魚,朝老乞丐的方向沖了過去。

  「不好!」

  看到黃尚突然飛到高空,老乞丐就知道不妙,再看到這飛速衝過來的陰陽魚,哪還不知道厲害!

  驚恐之下,急忙朝遠方飛奔而去,但已經遲了!

  轟——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一朵微型蘑菇雲騰空而起。

  方圓百米,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