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傷……」
雙葉萌緩緩開口,現在她感覺暖和多了,不過風見身上的無數傷疤令她感到一陣惡寒,那些傷疤看起來都非常嚴重,毫無疑問應該是致命傷,然而,哪怕身軀之上如此之多的傷口,這位所謂的神明大人依然活蹦亂跳的站在她的面前。
「嚇到你了嗎?」風見撇了一眼雙葉萌驚愕的表情,她會被嚇到也是理所當然。
風見自己早就習慣了這樣醜陋的身軀,那些傷疤對他來說既不是詛咒,也不是榮耀,僅僅只是提醒著他,他是個怎樣扭曲的存在。
他這樣扭曲的存在僅僅只是存在於世就是巨大的錯誤,宇宙議會的判斷從頭至尾都沒有錯,就算阿肯沒有襲擊地球惹怒他,引發在赤紅星域的一系列爭鬥,他想自己依然還是會走向毀滅的道路,獵影裝載器是他命運中的一環,遲早會落入他的手中,喚醒屬於德斯塔的真正的力量。
「不……只是覺得很驚訝……」雙葉萌小心翼翼地撇上兩眼風見那恐怖的軀體,似乎並不希望風見誤會她覺得自己的軀體很可怕之類的,畢竟是風見救了她。
「我還以為……神應該是完美的。」
「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的。」風見低著頭,至少這次雙葉萌沒有繼續叫他狗嵊,他也願意搭話。
「就算是神,也一樣……」
「哇塞!」雙葉真理似乎還是沒有完全睡著,此時再次被雙葉萌和風見的說話聲吵醒,一張開眼就看到了風見。
「是那個火球里的大哥哥……姐姐你認識他嗎?」
「嘛……算是吧……」雙葉萌有些彆扭的別過臉去,自己認識一個神,怎麼聽都很奇怪。
雙葉真理睜大了清澈的眼眸,有些怕生地遠遠看著風見,好像是在打量著一個奇怪的傢伙……
風見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小孩子了,況且真理的年紀甚至比琉夏還要小,每次小孩子總是莫名地一直看著他,講實話這讓他覺得坐立不安。
孩子,對於任何物種來說都代表著未來,成年個體的動物往往會不計代價地保護幼體,好讓它們順利長大。然而屬於巨型生命體之間的戰鬥遠遠超出了正常地球生命之間的爭鬥,每一次都會伴隨著巨大的傷亡,這樣的災難對於任何人都是平等的,無論老人還是小孩,男性或者女性,面對巨型生命體導致的巨大災難,他們都同樣面臨著死亡。
風見無可否認,自己的手也同樣沾滿了眾多宇宙生命幼體,甚至孩子的血,可是這些小傢伙的眼神這樣清澈,他們還沒有被這個腐爛的世界污染,卻會因為突如其來的災難莫名奇妙地失去生命。
自己就是元兇……
雙葉真理依舊沒怎麼敢和自己搭話,在她這樣的小孩子眼中,風見是壞人,因為他作為火球墜落,才在第一次遭遇時差點害死了雙葉萌。
小孩子的直覺往往是對的,風見不是什麼好人,這個世界可能也早就已經不存在好人。
之後風見和雙葉萌也依舊沒有聊太多,風見並不打算和她車上太多關係,總之風見保證了會幫她解決後面的麻煩,雙葉萌也見識到了他甚至能夠手搓鋼鐵熔化為鐵水的能耐,甚至能夠將人起死回生。
因為鐵水如同熔岩般溫暖,雙葉萌靠著牆,剛剛還很低的體溫漸漸回暖,她也很累了,也許是風見站在黑夜裡的身影莫名地讓她覺得安心,她也很快沉沉睡去……
……
「轟!」火焰的龍捲沖天而起,焚燒著這個世界。
城市的廢墟之中,一頭巨大的怪獸咆哮著,漆黑色的鱗片在火光中閃動著異樣的色澤。
視角飄飄忽忽的,地上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渺小,風見看到自己銀色的小臂甩動,巨大的身軀宛如疾風般奔跑而出,他的視線集中在怪獸的身上,他的視線中也只有那隻同樣龐大的怪獸。
大樓的殘骸間,銀色的巨大腳掌將腳下的一切碾為灰燼,那一瞬間,風見的視野看到了腳下無數如同潮水般密集的,拼命呼喊救命,為了活下去全力地奔逃著的人們。
然而,巨大的身軀卻沒有絲毫停歇,自己的視線聚姐自始至終就只在怪獸身上,德斯塔全力,每一步踏下,都可以清晰無比地聽到大片人類的骨被碾碎的聲音,那聲音是那樣詭異駭人,仿佛絞機中瘋狂而又無法停息的嗡鳴。
「不要!……」風見心強烈地顫抖著……
「不要!」他想要吼叫,卻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聲音。
焦黑的大樓被德斯塔的身軀直接撞倒,帶著無數崩潰的水泥鋼筋側向傾塌向人群之中。
那一刻人們抬起頭看向他,那些人中,有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老人,有背對著他希望以那渺小的身軀護住孩子的母親,有很多很多無辜的人,他們的眼中是對巨人保護他們的期盼與希望,倒映著的是巨大的奧特曼,是地球的守護神,然而那眼眸中倒映著的銀色臉龐卻是那樣冰冷,仿佛一件從始至終就是為了殺戮而打造的武器……
高溫光劍延展而出,長長的劍刃拖到地面,所過之處的大地,廢墟,全部被高溫融化,人流躲閃不及,劍刃掠過之處的人類瞬間被高溫吞噬,身體在扭曲的瞬間汽化蒸發。
德斯塔右腳狠狠踏地,光劍斬擊的瞬間就將眼前怪獸的巨大頭顱斬下,十幾米的巨大頭顱轟然落地,宛如巨石般再次壓死不少人。
自己的動作沒有停下,德斯塔借著斬擊的趨勢高速旋轉身體,以斬擊的後搖作為釋放光線的蓄勢,全身上下金色的雷霆暴涌,仿佛要將大地同天空一同撕碎。
那個瞬間……風見看到了地面之上的雙葉萌和雙葉真理,雙葉萌的腳踝不知為何被一根大樓廢墟延伸而出的鋼筋刺穿,血流不止。
她姣好的五官此刻因為疼痛而緊皺在一起,上面滿是血跡和灰塵,她拼命的大吼著,聲嘶力竭地驅趕著自己不願意離開的妹妹。
「走啊!快點逃啊!真理!」
「不!我不住我不能丟下姐姐你一個人!」真理痛哭著,他小小的身軀用力的嘗試想要拔掉那根鋼筋,可鋼筋深深的嵌入倒塌的大樓之中,憑她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拔斷。
「我不住別趕我住」
「雙葉真理!你快走啊!姐姐求你了,別再管我了!」雙葉萌用力地把真理推開,真理摔倒在地,可就算是爬著,她也要繼續想要拔出那根本不可能拔得動的鋼筋。
德斯塔的動作沒有停下,自己僅僅只是存在了這兩人,德斯塔的身軀完全旋轉一周,再次對準就連頭顱都已經消失卻仍舊沒有倒下的怪獸之時,雙臂突然合成十字。
「不!不!不!……」德斯塔奧特曼的身軀仿佛獨立行動著,完全脫離了風見意識的掌控。
銀色的光流近距離噴涌而出,風見看著鬧獸的身軀被恐怖的能量擠壓撕毀著,逐漸膨脹,爆發出的裂縫。
那個瞬間,下方的雙葉萌和雙葉真理同時仰起頭看向了那道刺眼的銀色光芒。
她們的眼中倒映著那巨大的銀色巨人,還有那催毀一切的銀色光線。
「轟!」
火焰噴涌而出,地平線上仿佛一道新的太陽緩緩升起,恐怖的爆炸仿佛一直有著生命的火獸,將整個城市吞入其中,街道馬路,高樓,湖泊,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高溫中汽化蒸發,火焰的顏色將一切染為了灰燼的黑白。
風見看著那兩具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身軀在烈焰中化為漆黑的骸骨,哪怕是骸骨也仍然保持著擁抱在一起的動作,她們是那樣的害怕,仿佛以為這樣互相依偎著就能逃過這毀滅性的災難。
她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然而……
「呼呼……呼呼!」風見急促地呼吸著,痛苦地跪倒在地,張大了口反胃地想要嘔吐卻根本吐不出什麼,因為他已經隔了很多年沒有進食了,他的胃本空空如也。
這是一場夢,亦或者是他的幻覺,他已經很久沒有做夢過了,變成這樣的身體之後,他就再也不需要睡矛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覺了,但是剛剛,看著那對姐妹依偎著著睡著,他居然莫名的覺得安心,仿佛自己也身處於這樣的「家」中一樣……
「混……你怎麼能……」
風見用力地捶打著地面,他的手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反倒是地面上的石塊被他打得粉碎。
風見止不住地顫抖,他顫抖並不是因為那兩個姐妹的死,他早就已經見過太多人的死亡,就連那些最親近自己的人,深愛著自己的人,都在他的面前那樣活生生的死去,他們的生命一點一點逝去的瞬間,仿佛不斷的在他的腦中重演,每一次重演都侵蝕著他的心,仿佛萬蟻噬咬。
他顫抖是因為……這的確就是他會做的事……
如果怪獸真的出現,面對那種情況他的確是會這麼做,夢中的場景太過真實,他所有的行動仿佛和自己的戰鬥預期完全一致,那毫無疑問就是他的意志,面對腳下逃命的人群,他會毫不猶豫的踩下去,他的目標只有怪獸,然論那些人類的死活。
自己所謂的拯救人類的大義……卻建立在這樣殘忍的犧牲之上。
他還記得當初,在大阪,為了防止阿伽門農孢子擴散,政府投放了三枚氫彈,企圖以當地所有人的生命為代價,終結那一場災難。
然而自己明明希望救下所有人,卻做了和他們一樣的事,光粒子沒有將那些被感染的人轉化為原本的人類,反而將他們連同感染孢子的細胞一同殺死。
自己直到如今也一直在做著同樣殘忍的事。
沒錯……作為德斯塔奧特曼,當初在面對齊傑拉以大批民眾作為人質的時候也是,他打算犧牲所有的民眾殲滅齊傑拉,可是生命是根本不能以數量來衡量價值的,為了拯救大多數人而犧牲小部分人的正義,根本不配稱之為正義。
風見明明很清楚這一點,也明明很厭惡這一點,可是他還是那麼做了,每一次變成德斯塔奧特曼,他就仿佛被上了發條的舞蹈機器人,瘋狂的起舞,停不下來,要麼毀掉一切,要麼毀掉自己。
他不是神,他沒辦法拯救所有人,可是面臨犧牲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亦或者說,對於犧牲和流血他已經感到冷漠和麻木,麻木到對於他人的死亡,他甚至流不出一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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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80年,80年前他是有著人類的心的少年,他在餐廳工作,會被冷笑話逗笑一整天,會因為一點小事發牢,會因為力量而沾沾自喜……
可是現在呢?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
自己早就已經變成了沒有人心的怪物,這樣的怪物還被稱之為奧特曼嗎?
風見感覺自己的大腦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這樣的疼痛仿佛要將他撕裂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叫他繼續自己的本性,將萬物摧毀殆盡,在終焉的世界建立新的王座,另一個要他以死謝罪,贖清他所有的罪孽。
「風見……你不是說要幫那對姐妹解決你造成的問題嗎?」
「真諷刺……說到底還是要依靠德斯塔的力量吧,沒有那力量,你究竟算個什麼東西?」
「人?不……你早就不鈉之為人了……」
風見的腦海中,一個聲音在諷磁他,每一句卻都是實話。
沒有德斯塔的力量,自己根本什麼都做不成,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這對姐妹原本可以平靜的生活下去才對。
「明明是你毀掉了她們的生活,現在卻還要擺出救世主的架勢來救她們,真可笑。」
「別裝模作樣了,你這偽善的傢伙,你在救了她之後一直不願意說話,不就是在評判她們值不值得拯救嗎?」
「你真把自己當成神了?你本闌就是討厭麻煩事,不想幫她的嗎?」
「自我感動?你真覺得這樣就能洗清你的罪嗎?奧特曼?」
幻覺,噩夢,難以言喻的可怕情緒在這八十年間從未斷絕,風見沒辦法原諒這樣的自己。
貧民窟的日出似乎格外的早,天還蒙蒙亮,雙葉萌就已經醒了過來,她早就習慣了早起,通常都會繞著貧民窟跑上那麼一兩圈,雖然在他人看來這是根本沒有必要的,對於他們這些平民來說,跑步健身這種運動反而像是一種奢侈。
可是雙葉萌很喜歡跑步的感覺,跑完步之後他幻給真理準備早餐。
雙葉萌起的很早,原本她以為這個時間就算是那位「神明」,應該也可能在睡覺……
但雙葉萌起身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側對著她站著的風見。
風見就那樣靜靜的立在寒風中,長長的睫毛上結上了一層冰霜,他卻絲毫不在意,像一尊石化的雕塑那樣立在這樣寒冷的清晨。
「我還以為……你應該還在睡覺。」雙葉萌湊了過來,有些奇怪風見痴痴的望著天空在看些什麼?
「在看什麼呢?」
「日出……曾經我落入谷底的時候,有個人帶我看了日出,他讓我去做真正的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風見看著那微微泛起霞光的天空,太陽很快就要出來了,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靜下心來看日出。
這還是他再次回到地球上第一次在看日出。
「但是……漸漸的我也分不清什麼是真正的自己了。」風見苦笑了一下。
昨晚的噩夢之後她就再也沒睡著,這具身體幾乎不會疲憊,也不會睏倦,可是他的心會累,會逐漸被歲月的塵埃遮蓋住所有的光芒。
「你都起這麼早嗎?」風見轉過頭,光彩有些黯淡的眸子像是已經隕落的星辰,看得雙葉萌的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無名的傷感……
「我習慣了早起,生活所迫嘛,漸漸的也就當成習慣了。」雙葉萌也同樣苦笑了一下,不過至少她的心還沒有被污染,奮發著向上,像是以後茁壯成長的幼苗,而不是像現在的風見這樣,滿身塵埃,墜落在泥地里,像是一隻折翼的蒼鷹,再也飛不起來。
「生活……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呀……」風見淡淡的抬起眸子,平靜地直視著那緩緩從貧民窟低矮的房屋上方露出一角的赤紅色光暈。
「80年,我已經隔了80年沒有再見這樣的日出了。」風見默默地自言自語,有時候她就是想說話,不在乎有沒有人聽,也不在乎是和誰說,這或許只是他對於自己內心的一種慰藉。
赤紅色的光暈逐漸延展開,因為是清晨,高空中肆虐的沙塵少了許多,天空也變得較為明朗,那紅色的霞光仿佛要將地面的一切生命喚醒,哪怕是在這如今已經變得一片荒蕪的地球之上,這樣的朝陽之景依舊沒有改變。
充滿生命力的霞光輕柔的灑落在這座孤獨的利於沙漠深處的城市之中,淡金色的高塔,淡金色的流雲,哪怕是這破破爛爛充滿了腐爛與骯髒的貧民楷在這奇妙的光華下也顯現出一種異樣樸素的美。
「好美啊……」雙葉萌的眉心很可愛的跳了跳,她像是小孩般伸出手,想要握住擬芒,雖然光是握不住的,她卻感到手心深處似乎傳來了溫暖。
「我和真理在貧民窟生活了這麼久,似乎還沒有怎麼好好的看過天空與日出,日落,我們總仕著低頭生活,卻忘記了抬頭仰望天空。」
「神明先生……之前一時衝動罵你史嵊,很抱歉。」雙葉萌突然宛然一笑,甜美的笑容像是桃花般醉人,可風見卻棉表情,他也曾經有想要看到的笑容,可是那樣的笑容卻凝固在宇宙深處……
他再也不可能看到那個女孩的笑容了……
「如果明天也能看到這樣的日出就好了,不過……我想,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很痛吧,你肯定也不想這樣吧,可是我卻自私的一味指責你。其實我還蠻小心眼的,不過那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嗎?」風見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是我導致了那樣的結果,不是嗎?事實就是事實,無論是有心還是無心,都是我的行動導致了那樣的結果。」
雙葉萌微微嘟起了嘴,似乎是埋怨風見這傢伙只要站在那裡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總能把氣氛整得很嚴肅壓抑。
「別總覺得是自己的錯,很多事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像是住在高塔的那些人們就總覺得我們貧民窟的存在是錯誤的,但是哪怕被定義為錯誤,我們依然想要好好的活著,不是嗎?」
雙葉萌突然覺得自己愛安慰人的毛病又犯了,還真是照顧真理久了,就連說話也逐漸的像個小媽媽了。
「如果……那時候神明先生你沒有勸阻我的話,也許我真的會殺了宗次老闆也說不定。」
「這個世界的確很髒很亂,有的人錦衣玉食永生不老,有的人卻只能生活在垃圾堆里吃都吃不飽,不過我想,哪怕是這樣的世界,我也想帶著真理一起去見識那些美好而純潔的東西。」
「如果那時候我殺了人的話,也許就沒資格去追求那些了。」雙葉萌猛地拍了拍風見的肩膀,「別總哭喪著一張臉嘛,你是喪神嗎?」
「謝謝……」風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他能感覺到雙葉萌是想要安慰自己,或許也是看得出來他的心裡有個結無法解開。
政府執行機關的人大約在中午就到了,浩浩蕩蕩的幾輛大吉普車四處抓人,那些都是據稱有可能藏匿了火箭金屬的人,他們甚至想要不僅僅連雙葉萌,還要把周圍的那些人一起抓走。
「火箭金屬……有頭緒了嗎?私藏那東西可不好。」先前政府機關的眼鏡男捏著小鬍子下車,他的目光瞟過雙葉萌,目光輕蔑,似乎是完全沒有把他們這些貧民窟的人當回事。
「沒拿就是沒拿……」雙葉萌憤憤不平的開口道,風見站在她身爆莫名的就給了她一種能夠對抗這些狗仗人勢的傢伙的勇氣,按照平常的話,為了真理她肯定會委曲求全,寧可吃下這個啞巴虧。
風見緩緩上前,有些邋遢的樣貌瞬間引起了政府機關人員的注意。
「我知道墜落的金屬在哪……你抓我回去就足夠了。」風見還伸出了手,特意方便對方給自己戴上電子手銬。
「神……」在雙葉萌眼裡,風見這種行為就跟慫頭差不多,然而風見卻給了她一個十分自信的眼神,打消了她想要制止封建的心。
「骸好……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如果你說的是假的,我自然會把這些所有人全部抓去斃。」眼鏡男惡狠狠的說道,他身後的武裝人員迅速將風見押上了車。
汽車很快駛出,然而在車上眼鏡男就已經按耐不住,捏起拳頭就準備給風見一點教訓。
「你小子怎麼敢在我面前這麼拽?我今天就教你一下什麼叫做做人要學會低頭。」
眼鏡男張風見的雙手都被電子手銬銬住,不可能掙脫,而且一旦他試圖解開這種電子手銬,就會遭到強烈的電流貫穿全身直接導致暈倒。
可在他震驚的目光中,風見輕而易舉地將電子手銬像是掰脆脆餅一樣掰斷,強烈的電流瞬間從電子手銬中發出,高宴流穿過全身的同時,風見就連頭髮都直立了起來,然而他的表情和身體卻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那種所以直接致人暈的高宴在他面前只是小電流而已。
眼鏡男的拳頭落在風見臉上,就像是打上了一塊鋼鐵,烙著他的手極度生疼。
風見倒是不客氣,一拳貫入眼鏡男的嘴巴,瞬間打了他一嘴巴的血,緊接著猛的一轉,直接將他所有的牙齒全部折斷。
眼鏡男此刻滿嘴的鮮血,疼痛難忍,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就連風見周邊另一個押解他的武裝人員都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會突然做出如此迅猛的反擊。
主要是電子手銬的可靠性太脯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能夠。直接掰斷電子手銬,還強行抵抗強大電流的狠人。
「怎……怎麼可能,那可是會讓全身的高宴流,怎麼可能有人類能夠用身體直接承受?」
「哎……今天你就見識到了。」旁邊的武裝人員驚訝著想要按住風見,可直接被風見扭過了手指,一把摘下還帶著強烈電流的電子半邊手銬拷在了武裝人員手上。
強烈的電流瞬間貫穿他的全身,讓他暈倒過去。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麼粗暴的,可惜我的腦諄太聰明,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風見笑眯眯的揪住了眼鏡男的頭髮,語氣中卻透著那樣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