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餘燼(四)

  汽車裡的幾人很快被風見揍了個遍,他們也終於意識到風見有多麼強悍,就算是手懟臉都打不出一點傷害,一度讓他們懷疑自己是不是帶錯了玩具。

  於是便出現了詭異的一幕,車裡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司機畏畏縮縮地開著車,不時有些驚恐地瞟一眼後視鏡,那個憑著自己的身份權利欺壓窮人的眼鏡男,此刻也是滿嘴鮮血,一邊痛的眼淚汪汪,一邊半蹲在地上狼狽地摸索著自己折斷掉落的牙齒。至於后座另一個武裝人員被揍了之後脆很識相地自己給自己戴上了電子手銬,風見也就沒有繼續為難他。

  風見拎著眼鏡男的腦袋,像是拎著一隻毫無還手之力的小羊羔。

  「你們這樣隨便抓人也算是政府人員嗎?」

  「那個墜落的火球本就沒有什麼火箭金屬,你應該也看到了那個大坑,那是我從爆炸的火箭中墜落下來造成的。」

  「看起來你們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呢……」風見冷哼了一下,「打算抓人的時候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明明是錯誤的事,但是只要與自己無關,能夠給自己帶來好處,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嗎?」

  眼鏡男哆嗦著,感受著頭顱上傳來的不斷加大的力量,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力量如果繼續加強,毫無疑問會整個捏爆他的頭顱。

  「對不起!對不起!是因為別的官員都是這麼做,我們就……」

  「非常抱歉!」眼鏡男和車裡的另外兩人瘋狂的求饒,可是像他們這樣的人把自己的錯事當成是理所當然,卻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為了保命違心的瑣真相。

  而且就他們所言,這種現象似乎並不是只在他們身上發生,而是一種常態,也就是說大部分的官員都是如此,他們藐視生命,將窮人當做螻蟻,在這個破敗混沌的世界裡,他們唯有將那些更為貧弱的生命作為腳下的階梯,狠狠踩過他們,才會感覺到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愉悅感。

  可是他們娶不在乎這種扭曲的愉悅感,對於那些遭遇不幸的人來說,卻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你是說……所有的官員都是如此嗎?」

  「是……是這樣的,幾乎所有的官員,大家都是只顧著自己的前程,我也不想害死誰,只是想要隨便抓些人給上面一個交代,不然的話我的職位會降的。」眼鏡男拼命解釋,希望能夠得到風見的理解。

  「要是我的職位被降了,家裡人也會吃不飽紡,說不定還會像他們一樣流落到貧民街來。」

  「我也不想這麼做的。」

  「嘖……」風見當然明白是這扭曲的世界所造成的,然而他不想聽這些虛偽的解釋。

  「再讓我知道你做這種事,我一定會挖掉你的眼睛,拔掉你的頭,明白嗎?不要覺得能夠瞞過我,我的眼睛無處不在。」風見冷冷道。

  「明白,明白。」

  「為了自己的利隱牲他人,你們這樣也配稱之為人?」風見嫌棄地鬆開了抓住眼鏡男頭顱的手,讓他一把摔在了地上。

  「請問……請問您接下來要去哪裡?」司機理所當然地以為風見是想要鬧事後逃賺可風見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風見若無其事地坐在后座,拍了拍司機的肩膀。

  「不用那麼緊張,按照原定的路線繼續開,把我衰監獄就好了。」

  「不……不敢……」司機怯生生地說到,他根本不敢反抗,自己身後坐的可是一個人形兵器般的怪物,剛剛武裝人員貼臉給了他兩,卻被他當著面奪過直接給管掰成了90度。

  「1號車1號車,剛剛你們車裡傳來了響,有沒有什麼情況?」眼鏡男前的對講亮了亮,傳來別的吉普車人員的詢問。

  「沒……沒有,我們一點異常情況都沒有,剛剛只是走火……對,走火。」眼鏡男一邊擦著冷汗,一邊用滿是鮮血,一顆牙齒都沒有了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講著。

  「收到。」別的吉普車人員也並沒有多想,只是有點奇怪眼鏡男的聲音怎麼變成了這樣,不過他們也沒有打算深究。

  「緒方荻原,你們知道這個人嗎?」風見瞟了一眼後視鏡,確認了一下後方的吉普沒有異動,看樣子沒有懷疑眼鏡男的話。

  「緒方荻原?」

  眼鏡男愣了一愣,「你……找他嘛?」

  「你只需要回答就好了。」

  「他……他是地球國際聯盟代表,50年前通過星球點火器推計劃動月球返回原軌道,接決了月球地球相撞危機的大人物。」

  「他的行程很多,不過現在應該就在阿爾法巨型都市裡,在國際聯盟會議中心,你應該就可以找到他。」

  「把我帶去那裡。」

  「可是……」司機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風見那冰冷的眼眸,還是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1號車,你們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眼鏡男前的對講繼續傳來後面車輛的詢問。

  「沒關係,你們先回總部,我們稍後會再過來的。」眼鏡男很配合風見,當然他這種懦弱到只能和這個社會同流合污的傢伙,也沒有的膽量賭上自己的性命。

  黑色吉普側向變道駛出了原本的路犀載著風見進入了這座巨型都市的中央地帶。

  周圍的房屋由破舊低矮逐漸變成稍微好點的磚瓦住宅,然後是高污染的重型工業工廠,巨大的煙囪不斷的向外排放著黑紅色煙霧,周圍的土地和植被眼可見的遭受了巨大的污染,呈現出莫名詭異的紅色狀態。

  黑紅色的煙霧滾滾深入天際,長久不散,傳來一股莫名難聞的氣味,這樣的煙霧不知為何讓風見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那些工廠是……」

  「那些都是還在地球建設的重型工廠。」

  「新型清潔能源工廠大多都移動到月球去了,50年前,人類在地球之中發現了一種新型資源礦石,那種礦石的誕生很神秘,但是每一小塊能夠提供的能量就堪比核能,這也導致了人類的工業進入第四次復興時代,科技高速發展,但是這種能源會也同時會造成巨大的污染,似乎是一種不可逆轉的污染,不過高層隱瞞了很多,就算我們也不清楚。」

  「那之後為了爭奪奇傑拉精粹,還有這種資源礦石,全球爆發了最大的核戰爭。」

  「那些混肯定想著,反正地球已經被拋棄了,所以脆就把這些重型工業工廠全部建立在地球之上了,大量的資源和能量則輸送給月球基地。」就連眼鏡男也嘆了口氣,被揍了一頓之後,他反倒老實了很多,說到底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就是在和這樣他口中的「混們」同流合污,進一步污養育了人類這一物種的母星地球。

  「既然勝廠,為什麼也要建立那麼高的圍牆?」風見有些疑惑,就算是重污染的工廠,也不應該需要那樣20多米高的圍牆,甚至以他的強大的視覺甚至可以看到圍牆上密密麻麻的電網,那些工廠簡直就是一座座監獄。

  「這些工廠也算是一部分的監獄……那些犯人被關在裡面就再也出不來,他們必須一輩子在那裡面作為工人勞動,那些污染似乎會侵蝕他們的身體,至於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汽車繼續行駛,路段也由之前坑坑窪窪泥濘的道路逐漸變成寬闊平暢的柏油路,至少在地球上大部分路段依舊是使用以前的那種形式,而懸浮式的行駛載具還有空中通道大多是存在於月球之上。

  映入眼帘的是百米高的巨大圍牆,圍牆的上方每隔十幾米就樹立著一個帶藍色的閃光燈,似乎在釋放著某種能量,形成一道無形的離子屏障。簡直像是要將城內的世界與外界分隔開一樣。

  「那些巨型圍牆是什麼?」

  「你也看到這外界遭受了多麼嚴重的污染,風沙,龍捲,晚上甚至會凍死人,巨型圍牆所建立的屏障,一方面將那些窮人分割出去,劃清界限,一方面能夠抵抗風沙和龍捲,同時還能一定程度的隔絕那些工廠造成的污染。」

  「這樣做不就等同於將外界的那些人全部拋棄掉嗎?」

  「有什麼辦法呢?地球上早就已經變成這樣子了,也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源養活那麼多人,與其大家一起挨餓,還不如讓一部分人過得幸福。」

  風見不清楚眼鏡男所說的算不算是歪理,也許這種做法在某些人看來確實沒錯,要讓整個人類種族延續下去,的確需要。一個溫暖的舒適圈,來促進科技和文明的發展,但是就這樣將外界的所有人拋棄,又未免顯得太過殘忍。

  「如果那些人全部湧入城內生活的話,交通,食物,通訊,一切都會崩潰的,大家都只能勉強活下去而已,如果真變成那樣,月球說不定會把我們匙拋棄。」

  「我們這些還留在地球工作的政府人員,月球方面給了我們保證,只要工作到退休就可以去到月球生活……」

  「我也想要帶著一家人去月球啊……地球現在這樣的情況,人類的文明無論何時被湮滅都有可能……」

  風見不語……他的目光隨著汽車窗望向外面的世界,巨大的城牆之上開了一個小口,在城牆的中層位置一個個缺口之中掛載著重型火力武器,口始終對準了城牆外圍。

  「那些武器是怎麼回事……」

  「在城牆內的人看來,外面的人就是暴民,他們什麼時候造反都說不定,所以這些武器你也應該也明白。」

  風見沉默了,為了維護自己的舒適圈,竟然將口對準自己的同胞,掌握權利與金錢的人類向來都是如此,他們為這個世界制定了規則,窮人不可能踏向富人,弱者不可能通向強宅這道圍牆仿佛就是逆則的具象化,他們將口對準那些想要打破這一規則的人,作為一種震懾,也作為一種威脅。

  通過層層守衛和系統的安檢,這輛車最終還是通過了城牆,內部就是無比繁華的都市,其面積甚至遠大於外界的貧民窟和工廠,這就是所謂的巨型都市,大部分的高樓都超過幾百米,甚至千米,直入雲霄。

  宛如一座座鋼鐵高塔,在塔樓的頂端不斷的閃爍著明亮的燈光。

  街上化追店,食品店,還有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不少的行人三三兩兩悠閒的在街道上走著,幾個學生互相勾著胳膊背著書包討論著新的電視節目,公司的白領提著辦公電腦匆匆忙忙的趕路。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正常,然而難以想像,就在這座圍牆之外,卻是完全截然不同的貧瘠的世界。

  人們沒有食物,缺少水,必須忍受寒冷和暴風,還有那種不知名的污染,孩子沒有機會上學,就算勝作的人也不可能擁有那樣體面的工作,能夠掌握自己的時間……

  遠遠望去,城市中央甚至還有一座綠意盎然的森林公園,公園的中心是巨大的湖泊,風見隔了80年之後第一次看到綠色,莫名有些感慨,卻沒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鋼鐵森林之中。

  這是巨大的鋼鐵高塔,像是一座又一座冰冷的墓碑,記錄著人類文明在地球上最後的時刻。

  如果是以前見到地球和月球如此發達的科技文明,風見或許會感到震驚,可是在他去玩宇宙健身的那些科技無比發達的高等文明,甚至德拉西翁的宇宙最先進的艦隊之後,地球上短短80年間的發展似乎都已經變得稀鬆平常。

  「那裡就是地球國際聯盟會議中心了。」

  眼鏡男指著前方這一代最大的建築物,那是一個半圓形的數百米高的建築,可能是因為其獨特的構造,它的占地面積甚至要比其他的高樓大廈大上很多。

  白色的球體外牆之上,赫然用英文寫著地球國際聯盟會議中心的標識,會議中心外圍的幾根旗杆之上,除了一緬星紅旗高高飄揚之外其他的國家旗幟都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風見也根本認不出來了。

  似乎就連地球的國家組織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我就在這裡下車……」風見打開了車門,也沒有在溝上的幾人。便是像坐計程車下車離開一樣,很自然的走開了。

  留下那輛黑色的吉普,像是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風見身上依舊是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看起來像個流浪漢,不過這座都市之中似乎並沒有流浪漢存在,路過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眼神中透著輕蔑,似乎是這個世界的教育體霄了問題,這些人看起來對流浪漢之類的人很不友好。

  幾個學生妹好奇的遠遠看著風見,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裝扮的人。

  「喂,你看呀,那是牆外的人嗎?」

  「看起來好邋遢,好髒,別管他了,一定呼的靠近的話,說不定就連我們身上也會沾染上臭味。」

  「牆外的人是怎麼進來的?」就連一個提著辦公電腦,行色匆匆的白領也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風見。

  「聽說牆外的人從來都不洗澡的,看起來確實是那樣呀,他們看起來好髒。」

  「可是我對牆外很好奇誒,我還一次都沒有看過牆外面的世界。」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有些好奇的向前湊了湊,卻立刻被她的朋友拉住了。

  「你在說什麼呀?高恩?學校不是教過嗎?牆外面那些人都是因為是好吃懶做的垃圾才會被丟在外面,那外面有什麼好的?」

  「你要是靠近那個臭兮兮的傢伙,就再也別和我做朋友了,他們的好吃懶做說不定會傳染到你那種。」

  「啊……氣死我也……」風見自言自語的低聲罵到,為什麼別的特攝主角都是被人們視為英雄?反倒是他似乎不管走到哪裡總是一片罵聲,就好像是他的存在就把這些根本都不認識的人通通得罪了一遍一樣。

  風見沒有理會這些閒言碎語,反正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只是把目光鎖定在地球國際聯盟會議中心的大門處。

  「喂!把你的公民證拿出來,檢查!」一個白人警察從後方衝著風見大吼。

  「?」風見可沒有什麼公民證,不過他還是假模假樣地假裝著自己有著那什麼公民證拖延著時間。

  「喂!等等!你要什麼?!停下!」白人警察的臉上突然寫滿了緊張,就差冷汗直流了,他瞪大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風見,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

  「不是你叫我拿公民證嗎?」

  風見反問,那隻兜里的手僵在那個動作間。

  「襲警可是重罪!相信我brother(老兄),別那麼做!」

  警察像是神經病般舉起了,搖了搖頭,拉動栓,死死地扣住了扳機。

  「現在……給我慢慢的……慢慢地把手抽出來,對,慢慢的。」

  面對警察這樣莫名其妙的要求,風見只能配合,他像只樹懶一樣緩緩將空無一物的手拿出來。

  「舉起雙手!」警察依舊緊張兮兮的,就差把抵到風見腦門上了。

  「現在,給我把公民證拿出來!」

  警察忽然再次要求到,風見只能再次將手衣服當中,可這一舉動簡直就像是深深的刻進了警察的DNA里,他神經反般立即舉,神經兮兮的大喊。

  「老兄!相信我別那麼做!」

  「?」風見懵了,這傢伙簡直是個米國警察,自己只是假裝要拿個公民證,卻被他當做掏。

  這樣下去簡直就是個死循環,沒完沒了了。

  「襲警可是重罪……」這位米國警察像個機器人般反性的重複著剛剛的台詞,可這一次他沒有說完就被直接打斷了。

  風見沒上前當著所有人的面抓住了警察兄弟的持手,一個迅捷的過肩摔,將他頭朝下猛的砸暈。

  「哦!天哪……」人群爆發一陣動,但是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沒有任何一個人報警,只是幾個女大學生正用手機拍攝的這一襲警畫面,似乎僅僅只是覺得很有趣。

  「這個大叔好強!」

  作為其餘圍觀的人似乎也只是感到驚嘆和不可置信,風見那樣的動作敏捷度,和將一個1m9多的白人男性過肩摔輕鬆撂的力量技術並不尋常。

  風見白了這些看熱鬧的人們一眼,這個社會早已成為了和他曾經所了解的人類社會完全不同的東西。

  他甩開人群,也沒有人跟上來,所以他甩掉這些人很是輕鬆。

  風見找了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角落裡的視線並不好,周圍的幾個方向都是炕見的,但同樣也可以減少別人注意到他,畢竟他的衣著在這些顯得雍容華貴的人中間格格不入。

  之所以挑選這個偏僻的角落,就是因為這個角落的隱蔽性,並且剛剛好可以看到地球國際聯盟會議中心的大門。

  「緒方代表,您今天接下來的行程是先回酒店吧,製藥集團那邊希望今天晚上能和你安排一場飯局。」

  會議中心的大門緩緩打開,大門周圍的安保警惕的看向四周,就是因為防衛森嚴,風見沒有選擇直接擅闖,然而大門的門口停著好幾輛看起來極為豪華的新型流線型轎車。

  雖然過去了80年但是人類的審美似乎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一輛車是好是壞是否昂貴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來,而這幾輛車顯然就是極為昂貴的那種高科技產物。

  風見在門口蹲守了半天,總算沒有白費。

  走出來的是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而一個面容俊郎的青年人有些突兀地就走在他們正中央,被他們眾星捧月一般包圍著,中年人的表情卻如此的淡漠,仿佛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製藥集團?」

  「嗯……」青年人周邊的一個西裝男微微湊近了青年人的耳爆小聲說道「守於奇傑拉精粹的事。」

  「我明白了,就這樣安排吧。」

  青年人的面容稜角分明,看起來僅僅只有20多歲,然而他的眼眸深邃,卻根本不像是一個只有20歲的人的眼神,褐色的瞳孔深處帶著淡淡的黃色,那異樣的雙瞳色好像是混合的產物。

  周圍的人群正護送著他上車,前方的西裝男十分畢恭畢敬的給他打開車門,做出了請的手勢。

  然而在上車的瞬間,那雙褐色的眼眸卻忽然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看到了風見。

  那一刻,淡銀色的眼眸與褐色眼眸的眼神在一瞬間交錯而過。

  「等等!」緒方荻原忽然激動,地伸出手,擋開了旁邊阻擋他視線的男人,他再次想要細細的回味那銀色的,仿佛沉澱在記憶深處,不可能忘記的眼神。

  他想要找到那個眼神的主人,可是當他再次看向剛剛風見所站著的角落,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代表,是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行程的安排不滿意?」西裝男誠惶誠恐的湊了上來,緒方代表在他們看來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這位人物總是一副冰冷的臉,嚴肅的像台嚴絲合縫的機器,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樣期待的眼神,突然有些沮喪的表情。

  「代表?」見緒方荻原有那麼一瞬間走神,沒有搭理他,他繼續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錯覺嗎?」荻原心裡仿佛掀起了波瀾,這波瀾愈演愈大,逐漸化為吞噬一切的巨浪,他感到內心久久的難以平靜。

  那個存在他記憶中的少年,那個……曾經作為地球的守護神拯救了全人類,匙終結齊傑拉的危機,給予了人類最後的希望的奧特曼。

  「沒事……」荻原默默搖了搖頭,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轎車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