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揪禿掉黃泉樹，成晏都不會說什麼，黃泉樹是成晏帶到黃泉之境的，是用她的靈力為引子種下的，合該是屬於她的。
雲黎發覺自己最近確實有些鬼迷心竅，為了救沈肆，腦袋瓜子都迷迷瞪瞪的，明明肯定有更好的辦法。
她目光落在回陽鏡上，這面鏡子是她痛苦的開始，也是能結束她一切痛苦的存在，她在回陽鏡中復生，存活，回陽鏡又何嘗不是最無辜的？
只是用她得靈力做藥引子，所以她才會遍體鱗傷，才會滋生恨意。
「成晏，幫我。」她低聲道，「除了你，我找不到讓幫我了。」
這還是成晏第一次聽雲黎低三下四求人，他卻莫名品出了些命令的語氣。
成晏目光落在雲黎身上，盯著她稚嫩的小臉蛋，想到以前這小妮子騎在他身上揪他頭髮的場面，不禁扯歪了嘴角。
「我說過，你做我的僕人，給我打一輩子的工，我就幫你，我甚至還能讓沈肆不繼續做個飄無定所的遊魂。」
俗稱復生。
雲黎死之前也是先成為遊魂，後來成為回收者，算是在第三世界有了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可以存活下來。
再加上她的靠山是雲衍，所以不必下地府，承受地獄的苦難。
就直接成為了在編回收者。
換句話說，她是走後門進來的，而成晏，他就生在後門裡面。
沈肆的確是個遊魂，遊魂在回收局裡統稱為遺漏者，遺漏者就是未曾下地府需要他們靈魂回收者協助抓捕的魂魄。
而且遊魂的壽命很短，沈肆能活這麼久確實就是個奇蹟，雲黎雖然不想承認，但這話是對的。
沈肆確實就是個奇蹟一般的存在。
他活了很多年，很有可能比自己還要久，而且很強大，他的祖父是沈業平，沈業平是極為強大的捉鬼師，靈力磅礴，是那一代的佼佼者，作為他的繼承人。
沈肆絕對差不多哪裡去。
這也是回收局至今為止，還未能處理掉沈肆的原因。
一方面，成晏惜才愛才，所以才拿雲黎這個弱雞去試探沈肆。
一方面，他想要犧牲一個最平平無奇的回收者，去收服沈肆。
沒想到收服著竟然收服到床上去了。
很好，成晏徹底鬱悶了。
他們應該是有sz隔離的，這麼看是這樣，可關鍵是，回收者是遊魂，遺漏者也是遊魂，一個在編一個不在編，真的會有那啥隔離嗎？
「其實我本意上，是屬於沈肆進回收局的。」成晏嘆息一聲，「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不明白。」雲黎果斷道，她看成晏的眼神就跟在看智障一樣，「你要是早這麼想，沒必要這麼耍著我，你接受不了沈肆進回收局，是因為他身上的戾氣吧。」
「你怎麼突然變聰明了？」成晏微微驚訝，「我記得你小時候就是個小笨蛋！」
雲黎小臉鬱悶，美眸狠狠瞪了一眼成晏，難為她重傷在身，還能卯足了勁和成晏吵架。
「你才是蠢蛋！」
「沈肆在怨恨中出生，他母親就是很強大的魂靈，他身上有戾氣是正常的，而我……會親自給他淨化掉。」
雲黎沉聲。
她眸光堅定，卻意外惹的成晏發笑，「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都快死了，你還惦記著淨化呢？」
「只有三個月呢。」他還頗為欠揍的添了一句，「我給你的古籍看完了嗎？」
沒有。
雲黎很想實話說，但三個月就根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的心口，心口頓時一陣悶痛。
「準確來說是68天零三個小時。」她垂眸道，「在這68天內，我能修復好回陽鏡，但你的果子會被我全部薅走。」
「你是在威脅我？」別說，成晏還挺欣賞她倔強的樣子，確實有幾分可愛在裡面。
就是太倔也不行，犯錯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也不聽勸。
「不然呢？成局大人幫幫我？」
她語氣平靜說道，絲毫沒有意識到她是在求人。
成晏頭頂三根黑線，最終無奈道，「你有還魂丹，再配上一顆鎖靈丹，在三個月後鬼門打開之際，淨化掉沈肆身上的戾氣，沈肆就不回被勾魂了，鎖靈丹我這裡有，得看你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至於淨化戾氣，整個回收局，你覺得誰得能力最高呢？」
他勾唇，等待雲黎的下文。
雲黎果斷摸索出手機，在對話框開始瘋狂輸入。
「你做什麼？」成晏納悶，他想雲黎求求他，至少態度誠懇一點，讓他舒心一點，結果呢，結果雲黎直接拿出手機。
「我要給我師父發消息，讓他趕緊過來，把你shi打出來。」她一本正經說著污言穢語，「順便從你手裡把鎖靈丹搶回來。」
這就是有靠山的好處。成晏僵在原地，「雲衍那麼忙，他會理你？」
雲衍常年在外，他偶爾會去幾百個電話給他，回答他的只有嘟嘟嘟，對方正在通話中要麼就是每隔一段時間。
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他就不信，雲衍還會搞區別對待。
事實上，雲衍確實會搞區別對待，小徒弟給他發消息，他直接去了電話，開始安慰小徒弟，「是沈肆又出事了嗎？」
語氣溫和，根本就不像對成晏那樣，兇巴巴的。
雲黎抬眼瞅了一下成晏，發現他特別受傷，果然，又是一個被師父傷透心的男人。
「為想要鎖魂丹，還要麻煩師父替你給沈肆淨化戾氣，但是成局不讓，你來好好勸勸他，可以嗎？」
小徒弟聲音柔柔軟軟的，卻莫名讓成晏背後一陣發寒。
他深知，那句好好勸，實則不是動嘴上功夫。
「我給你成了嗎？」他無奈鬆口，「我都幫你你別找你師父，他是個大忙人。」
「淨化戾氣？小黎，你是不是沒好好看我給你的回收者準則？」
雲黎一怔，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
成晏添話道，「你知道為什麼很多回收者會直接收走遺漏者的魂魄，而不是選擇淨化他身上的戾氣嗎？」
「因為戾氣有深有淺，遇到比較強大的戾氣，在淨化的過程中，很有可能回出現反噬，就是說，他的戾氣能導致你走火入魔，被戾氣反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