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體丹將你的嗓子毒啞了，那東西本來就是毒藥。」他解釋說，「你必須修養至少半年才能恢復。」
半年？她驀然睜大眸子，雙手比劃些什麼，成晏乾脆直接建立靈識海，去和雲黎交流。
「你還是些救沈肆？」成晏挑眉，「你這個蠢女人，我就不該救你！」
「他不能死。」雲黎啞然，聲音都帶著幾分懇求。
「瞧你這可憐的。」成晏冷哼一聲，「沈肆有什麼好。」
他到現在都想不通，無非就是長相出眾了些，還是個短命鬼，有什麼好的。
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都得斟酌一下，他什麼時候死，或者什麼時候控制不住情緒，把自己一口氣吐了。
遺漏者，本就是最卑劣卑賤的存在。
「我答應過他母親，宋如玉會照顧好他的。」雲黎沉聲。
「照顧到床上去？」成晏冷笑一聲。
他雲黎身上發生的事情，簡直一清二楚，甚至心知肚明，雲黎答應過宋如玉什麼，卻也在潛移默化之中，喜歡上了沈肆。
她對這個男人可謂是動了真心。
「雲聞樞對你也不錯，你怎麼就不會動心？實在不行那宋思南也是能湊合一下的，你偏偏看上個沈肆，沈肆有什麼好？」他反覆問道，「你想為了他去死，那就繼續讓回陽鏡吸乾你的靈力好了！」
成晏氣的想離開，下一秒缺被晏殊扯著胳膊，她小聲呢喃道，「大人，你幫不了黎姐姐嗎？」對上她嬌嫩無辜的臉龐，成晏心一沉，「你又想用這招對付我？」
幾乎是咬牙切齒。
成晏不願意再妥協了，「除非她願意做我的僕人，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幫她的。」
「可以。」
識海中冒出雲黎的聲音。
成晏一愣，「你說真的？」
「我說真的。」雲黎答應。
她已經想好，這次還沈肆之前的恩情，她就離開沈肆，好好做她的靈魂回收者，乖乖沖業績，做最出色的打工人。
生活回到兩百年前的節奏。
看的出她的決心，成晏也不想失去一個地階的回收者，還是這般天賦異稟的。
他沉了沉聲，「你吃一顆黃泉樹的果子，就能加速恢復靈力，三顆足以你修復回陽鏡了，不過這三顆黃泉果，無價。」
「你給我打一輩子的工都不夠。」
一輩子有多久？幾千年還是幾萬年。
雲黎抿唇，「我就算不吃黃泉果，還是要給你打工不是嗎？成晏。」
她刻意壓低聲音，語氣帶著絲絲不滿，「不要說的黃泉果無價，我把回陽鏡用完給你，你擁有一個上古靈器，就足以抵消你的黃泉果了，而且黃泉樹是我種的！」
黃泉樹的確是雲黎種的，在某種情況下，黃泉果和她的契合度最高，就能成晏啃啃兩顆的效果都不如雲黎吃上一顆。
「就算是噩夢級別的任務，你也要給我接上，明白嗎？」
成晏挑眉。
然而雲黎卻扯了扯嘴角，「你說鬼呢？誰能做噩夢級別任務？就連我師父都得悠著點，你想我去死，那你不如就讓我現在死了算了。」
雲星靈默默吃瓜，要說雲黎和成晏的關係，從兩百年前雲黎誕生就有了，他們的梁子結的還挺大。
以前的成晏特別喜歡雲衍，雲衍喜歡雲黎。
曾經兩人就為了雲衍大打出手，但都是……成晏單方面出手。
成晏是未來的局長，實力自然是最強的，能在雲衍底下過上幾招，那時他才一百歲。
雲黎就是個軟趴趴的小蘿莉，還會流口水，成晏很嫌棄他，就連他這個局長的兒子，都沒有辦法成為雲衍的徒弟，一個小妮子，占了雲衍最後一個徒弟位置。
黃泉之境內有他獨有的規矩，就比如每個最出色頂級的回收者，都只能收兩個徒弟。
雲衍一直以為那個位置會是自己的，結果一出來，就被雲黎截胡。
這樣的梁子結到現在。
好不容易成晏能要挾一下人了，結果嘴巴還說不過雲黎。
「我不管，我找師父去了！」雲黎心一橫，搬出靠山，「讓師父來收拾你。」
「你，不可理喻！」成晏臉憋的漲紅，「你想白吃黃泉果不行，我讓你回來繼續種樹！」
「好啊，種樹就種樹，我一邊種一邊吃。」雲黎卯足了勁和成晏吵架，最後兩人又是一拍兩散。
晏殊小聲道，「你們一起修復回陽鏡吧，以你們兩個人的靈力，足夠了。」
「我不幫她。」成晏沉聲，「除非她做我的僕人，我最近打算在人類世界開一家公司，秘密收集一些好的苗子，最近回收局又少了一批回收者，都是些新苗子，據說有帥級死魂靈誕生。」
「她給我打下手。」
與其說是打下手，不如說是干苦力，雲黎最不喜歡的就是干苦力，以前混到一階還能擺擺爛，在成晏眼皮子底下得多累死累活，才能吃飽飯？
「你想想沈肆，再決定要不要答應我。」
成晏就是個老狐狸，他勾唇一笑，眼底算計的光都要溢出來。
雲黎強壓住內心得不滿，她開始劇烈咳嗽出聲，臉也是一陣一陣的發白，仿佛很快就能暈厥過去。
成晏自然不會讓雲黎出事，他從樹上直接撈下一顆黃泉果，塞到雲黎口中，面上還是不滿道，「黃泉果價值連城，便宜你了。」
雲黎狠狠瞪了一眼成晏，下意識對著他得後背用力咬去。
成晏吃痛，「你屬狗的嗎？」
黃泉果被她吞咽到肚子裡，雲黎面色這才紅潤了一些。
她反問道，「黃泉樹是我種的，他的果子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吃一顆怎麼了？像你這么小氣的人，怪不得沒人願意給你幹活！」
成扒皮，狗資本。
她罵罵咧咧。
就算是隔著識海都能聽懂雲黎那些罵人的話。
「沒人給我幹活，就都讓你干。」成晏低聲說，他再從樹上揪下一顆黃泉果，「別再給我薅禿了，上次你就偷吃了一顆，還從黃泉之境跑出去，你是不怕死嗎？蠢貨。」
成晏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雲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心是軟的，嘴卻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