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需要慢慢的匯集,可是給陳守信的感覺,這個端陽縣的民風,過於淳樸了。👊♘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這個劉一舟,在端陽想確實很有威望。百姓們,就沒有不念他好的。陳守信都覺得,跟自己的好評率都差不多了,當初自己在定北城要離開的時候,百姓們不也是這樣的夸麼?
雖然不知道他這個攝政王是啥王,但是百姓們只要是碰著他,都說別將劉一舟給調走,大傢伙捨不得他。
當官當到這份上,能夠贏得這樣的民心,那麼可以說已經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官員了。只不過陳守信在這邊逛了兩天,聽到的這樣的話越來越多,他回到驛站中眉頭也就鎖得越緊。
因為這裡的百姓在認知方面,還保留在幾年前的那個時代。可以說,幾年前,大周朝的百姓,都是愚昧的。
因為那時候的他們根本就沒什麼見識,而現在那麼多賺錢的機會已經通過朝廷的抵報傳遞各處,為什麼這邊的人,還那麼安穩的只是盯著自己的那點兒土地呢?
真正一心為民的縣令,難道就不會研究一下,能不能帶著百姓們過上好日子?
原本他心中的「?」,現在在後邊又加了一個「!」,而且還是加重的那種。這邊看著一切正常,可是結合目前大周朝的發展情況來講,這個就不正常了。👻💥 🐼🐠
這邊並不是與世隔絕的山村,劉一舟的美名都傳播了那麼遠,這邊的人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天大的大致情況?
這個事情,得查,而且還是得嚴查。
他真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好的人。歷史是也有一個跟他類似的,名字叫海瑞。可是就算是海瑞,也沒有在當地百姓中贏得那麼多的好評啊。
在端陽縣,可不僅僅是普通的百姓們,就連那些做買賣的商賈,對於劉一舟那也都是猛挑大拇指。
查的不僅僅是這邊的人和事,查的也是帳目。就算是這個劉一舟,真的是跟海瑞那般的人物,那麼這個帳面上,也會有所體現。
這一查,需要時間,也是等吏部那邊將劉一舟的詳細情況給發過來。
帳面上來講,比較有意思。本來就是小縣啊,能夠有多少收入。而且經過了那次的洪水和乾旱,現在的端陽縣還是在負債經營。
欠誰的錢?不欠朝廷的。每年的賦稅都是正常繳納,欠的就是端陽縣的這些富戶們。蓋房子的錢,還有當初買藥材裹腹賑災的錢,都是這些富戶們出的。
看著原始記錄,當初是這些富戶們打算捐贈一些錢財,用來幫助端陽縣。🎄🍓 ❻❾𝓼ђU𝕩.ς𝕠𝓂 ☮💢然後劉一舟縣令,就將這個捐贈給加大了,但是咱不白要,咱給你打欠條,慢慢償還。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陳守信認為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現在端陽縣的這些房屋,並不僅僅是屬於老百姓的,有一半的產權,屬於跟這些富戶們共有。
可以說,這就跟陳守信當初在常州府搞得差不多。只不過稍稍變化了一個手法,沒有明著全部給占去。
所以這些年,端陽縣一直都在負債。而那些富戶們,也是非常好心的,欠的那些錢咱也不著急要。
不過這個事情,你就要看從哪方面來講。
有些人就覺得,劉一舟是做了好事情。畢竟人家不等不靠,然後就將端陽縣的危機給解決了。欠別人的錢,就先欠著唄,反正那些人也都是富戶,得到了利益的是百姓們。
但是要讓陳守信來看,這個劉一舟褪去那身光鮮的皮以後,內里已經髒得不行了。
這是結合這段時間的見聞,陳守信做出來的判斷。
他不搞民生,讓這邊的百姓們糊弄著活,可是他的美名卻在外邊傳得很遠。這個美名,可能並不是他主動想往外傳的,而是在這邊表演得有些過分,才自然而然的傳了出去。
為啥會說他髒得不行?關鍵就在那些房屋的手續上。共有的產權啊,你想賣就能夠賣掉麼?等你老了掛了,這個房屋會給誰?還不是那些富戶。
他們能夠想出各種辦法,慢慢將端陽縣的所有房屋都給蠶食掉。就算是這個時間久一些,哪怕花上個十幾二十年,也是值得的。
再有的,就是從吏部給發來的這個劉一舟的簡歷。
這個劉一舟,也是個有能耐的啊,是當初曾經搞賄賂參加科舉選上的。端陽縣一直都是個貧困縣,所以他在這邊一呆就呆了這麼久。
這些年通過科舉舞弊當官的人多不多?很多。這些人中有沒有是一心為民的官?有。但是更多的人,還是尸位素餐的存在。
「少爺,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這個劉一舟確實有問題了。」韓谷笑著說道。
「而且您看關於那次洪水的記錄。是咱們的劉縣令很有先見之明的,將百姓們都從家裡給叫出來,在高處生活。」
「你是說那次的洪水,也跟這個劉一舟有關係?可是這樣的話,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陳守信皺起了眉頭。
「不然。」韓谷笑著搖了搖頭,「我記得少爺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危機與機遇並存。如果一切都安排好,這個洪災可不就襯托出了劉縣令的英明?」
「你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陳守信接著問道。
「他們這邊的河堤唄。」韓谷輕鬆的說道。
「作為一個愛民如子的縣令,周邊河堤的防護工作,這個本來就是最應該注意的事情。可是屬下調查了上游和下游的兩個縣,人家就啥事都沒有。只有在端陽縣境內,河堤才開了口子。」
「愛民如子,愛得連河堤都不管不顧的縣令,屬下還真沒見過。那些只顧收刮民脂民膏的縣令,倒是能夠幹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嘖嘖,沒想到隨意的溜達一圈兒,還逮了一條大魚啊。」榮福笑眯眯的說道。
「哎,這是咱們避雨,無意間碰著了。要是沒碰著呢?這邊的事兒誰會在乎?」陳守信苦笑著說道。
「韓谷啊,再摸一摸吧,看看他們洪災前兩到三年,這個河堤的維護情況怎麼樣吧。咱們得查實了,不能出紕漏。」
韓谷笑著點了點頭,這個事兒輕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