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比陳守信他們預計的還要大,一直下到了後半夜才停歇。👍☺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這次的親民活動搞得很不錯,一片其樂融融。就是因為效果很不錯,然後陳守信他們第二天啟程之後,拐了一個小彎兒。
昨天跟這些人聊天的時候,也是瞎扯淡。然後他就記住了一個人的名字,距離這裡八十多里遠的一個叫做端陽縣的縣令,姓劉名一舟。
一個縣令,之所以會引起陳守信的關注,著實很不容易。據說這個劉一舟,本來有機會升遷的,可是他卻拒絕了。就是要留在端陽縣,為端陽縣的百姓們貢獻自己的光和熱。
這個劉一舟,看來名氣也是不小的,就連這些行腳的客商們,或多或少也都聽過一些他的事跡。
比如說,遇到了水害的時候,帶領著全縣百姓奮戰在河堤之上。正是因為劉一舟指揮得當,河堤潰破了幾次,也都被他們給堵住了。
比如說,前幾年這裡也鬧過一次旱災,減產很嚴重。人家卻是不等不靠,主動想辦法。採集了一些能夠果腹的藥材,幫著大家扛過了難關,沒有一個人餓死。
而最為人們所稱頌的,便是這個劉一舟,在端陽縣做了十多年的縣令,家裡卻是一貧如洗,官服好像都穿了好久,上邊都是打著補丁的。👌👽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
聽到了這樣的事兒,陳守信就好象嗅到了臭肉的味道,那是必須要撲上去看看到底臭沒臭。
這樣的官員,在大周朝可以有,甚至在歷史上也有很多。但是,重點來了,這樣的官員,適合帶領當地百姓們致富麼?
陳守信在心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然後連夜就讓韓谷派人出去摸底。八十里的路程,也被他們給走了三天。
剛剛走進端陽縣的地界,陳守信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發現,距離主路僅僅八十里的端陽縣,這邊的道路有些崎嶇。
坑坑窪窪的,就連孩子們開始的時候有坐悠悠車的感覺,後來也是下來直接走。
這邊的田地,也不想其餘地方那樣,都是大面積開墾,規規矩矩的那種。東一塊、西一塊,看著很不協調。
又掃了一眼手中的資料,陳守信心中確信了自己當初的判斷。這個劉一舟,就算是真的愛民如子,可是他也不適合在這裡工作了。
但凡有些活絡心思的人,距離官道這麼近,也得想一些辦法跟著搭上線兒啊?這裡現在給陳守信的感覺,就是窮鄉僻壤。
而這個劉一舟,確實跟別人描述的那樣。🐤🍟 ➅➈ⓢнυ𝓧.℃ⓞ๓ 💘💜大概有五十多歲的年紀了吧,身上的官服確實有些舊,在擺子的後邊,也打著兩塊補丁。
可是在走進了端陽縣的縣城後,他又有些鬱悶了。這邊的房子,好像修得都很不錯。要不然按照端陽縣外邊的配置,應該都是小草房還差不多。現在可都是大瓦房,還是很規整的那種。
「劉縣令,端陽縣城內的格局很不錯,是一個宜居的好所在。」陳守信笑著說道。
「回攝政王。實是那次洪水太大,衝垮了好多的民宅。所以下官才領著大家,一起修的新房。」劉一舟趕忙說道。
「哎,不容易啊。水火無情,走過不得生。要不是你,真不知道那次的水害,會淹到多少人。」陳守信點了點頭。
來到了縣衙,這邊也是破敗得不行。不過也算是可以吧,官不修衙麼,有那個錢,大概也都用到了別處。
「衙門口,怎麼沒有鼓啊?若是百姓們有了冤情,如何得知?」陳守信坐好後問道。
「回攝政王,下官在端陽多年,如今已是第五個年頭沒有任何命案與糾紛發生。」劉一舟說道。
「下官曾多次告誡百姓們,遇事應三思而行。即便是動怒,也應想想後果。遇到了事情,也要多替別人想一想,這便沒有化不開的矛盾了。」
「所以在那面鼓破了以後,下官也沒有再置辦。就算是真有案子發生,也可直接跟衙役說。」
陳守信讚許的點了點頭,「難得、難得,當真是難得。鄰里之間,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矛盾。但憑此功,你便可以升官的。」
「我聽說,吏部下了調遣,你又長跪請辭?怎麼不想著換換地方啊,到一個新的地方最少也能夠多教化一些百姓。」
劉一舟苦笑著搖了搖頭,「攝政王,當官,誰不想當大官啊,可是下官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如今下官就覺得,根本無法擔當重任,恐怕會辜負了朝廷的期望。在端陽縣,下官比較熟悉,還能照看得過來。」
「哈哈哈,你倒是實在。」陳守信大笑了一通。
「好了,你也忙你的事情去吧,我們就是閒著無聊,想要在這附近一帶看看。孩子們多,得讓他們看看除了皇城之外的景色。」
「下官告退。」劉一舟躬身說道。
陳守信笑著點了點頭。
「少爺,為什麼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呢。」柚子來到了陳守信的身邊,皺著鼻子說道。
「呵呵,沒關係,讓他慢慢表演吧。」陳守信笑眯眯的說道。
「誒?老陳,你是說這個人有問題?」榮福喜滋滋的問道。
陳守信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也總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呆幾天吧,讓韓谷的人再仔細的查查。」
「不過就算是他將這裡治理得再平和,我也得給他挪挪地方了。有漂亮的房子,卻沒有富足的生活,這個日子過得有意思麼?」
榮福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這不就是樣子貨嗎?能夠吃飽穿暖,手有餘錢兒,這才是好日子。」
「哦……對,你說的對,就是樣子貨。」陳守信皺起了眉頭。
榮福的提醒,讓他發現了那個不對勁兒的地方在哪裡。今日所見所聞的一切,好像都是流於表面的東西,實質性的東西,那是一丁點兒都沒有。
這反倒讓他的興致也更加的濃了起來,要麼這個劉一舟是大奸大惡,要麼就是一個過於迂腐的人。
他卻隱隱覺得,這個劉一舟,好像屬於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