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淵蓋蘇文的提醒

  說歸說,鬧歸鬧,李恪最後還是點頭收下了這些女人。

  沒辦法誰讓他三觀特別正呢,為了救這些女子出火坑,個人名聲算得了什麼。

  眾女子見李恪點頭,喜出望外,一時間鶯聲燕語充斥著整個宅子。

  李恪被吵的頭大如斗,眼珠一轉,嘴角挑起一抹壞笑:「老蘇、仁貴啊,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本王不是吃獨食的人,不如……。」

  不如什麼?

  從李恪的笑容中,蘇烈第一時間讀到了『不懷好意』四個字,剛想拒絕,便聽某無良皇子說道:「那誰,戚柔柔是吧,打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蘇將軍,務必將他服侍好。還有你,」李恪說著,又指了指另外一個長相十分秀氣的女子道:「你以後就跟著薛仁貴,別說本王不照顧你們,以後他們兩個都是封侯拜相之輩,能不能攀附上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蘇烈臉當時就綠了,連連擺手:「啥?這不行啊,殿下,臣這次行的是軍務,怎能帶一個女子在身邊。」

  戚柔柔也懵了,她之所以要留下跟著李恪主要還是為了接近淵蓋蘇文,現在倒好,直接派給那個姓蘇的了,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去接近任務目標。

  「殿下,小女子仰慕殿下威儀,願附殿下尾翼,不願再事他人!」

  薛仁貴同樣想要拒絕,卻被柳一娘搶先一步:「妾身替薛郎謝過殿下厚賜。」

  「哎,你……」

  薛仁貴一臉懵逼,都尼瑪傻了。

  「快跟我走!」柳一娘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拉著他走出老遠,這才小聲埋怨:「你是不是傻,殿下雖然平易近人,性子卻有些怪,你信不信,剛剛你要是敢拒絕,馬上就能再賞你兩個貼身侍女。」

  「殿下面冷心熱,待人寬厚,應該不至於吧?」

  薛仁貴撓撓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摸出柳一娘的賣身契:「一娘,這個給你,以後你就是徹底的自由身了。」

  柳一娘看到自己的賣身契,倒也顧不得再去數落薛仁貴,紅著眼睛將其放到路邊的火把上引燃,看著裊裊升起的淡淡輕煙與隨風飄散的紙灰,長長出了一口氣。

  薛仁貴見狀,頗有感觸的說道:「一娘,我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三皇子所賜,你沒有跟著去萬春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跟你講……。」

  回去住所的路上,薛仁貴一五一十的把發生的事情對柳一娘講了一遍,最後說道:「一娘,殿下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命報之,以後千萬不要再隨意評論殿下,那樣不好。」

  當柳一娘知道,李恪為替薛仁貴出氣,先是給他衣服,接著後讓蘇烈借他長槍,最後見他委曲求全,竟然不顧身份,親自出手直接把萬影林打落萬丈深淵,使其永遠翻身之日的時候,這個聰明的女子乖巧的點了點頭。

  「妾身明白了,大郎放心,以後妾身絕不會在背後妄議殿下隻言片語,若有下次你可以直接休了妾身。」

  「哈哈哈……」薛仁貴得意的哈哈大笑,也不管兩人身處何方,直接攬住柳一娘的纖纖細腰:「一娘,你剛剛說什麼?什麼休了?」

  「呀!」柳一娘驚呼一聲,這才想起兩人還沒有成親,自己這樣說豈不是變相承認了這門親事,這事兒鬧的。

  就在難得有機會獨處的兩人嘻笑打鬧的時候,蘇烈黑著臉與同樣鬱悶的戚柔柔從旁邊經過,老蘇不知是被某人的惡趣味傳染了還是單純看不慣薛仁貴得意忘形的樣子,撇撇嘴道:「薛仁貴,何事什麼開心?你那兩千遍『罰寫』寫完了?」

  薛仁貴:……

  ……

  話分兩頭,卻說薛仁貴與蘇烈離開之後,李恪將其餘眾女子遣散,讓她們自己在宅子裡找地方安頓,這才施施然來到站在不遠處的淵蓋蘇文面前。

  「想什麼呢?」

  「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那個有毒的菜,你是怎麼把毒下進去的?」

  淵蓋蘇文認真道:「我一直在觀察你,可以肯定下毒的不是你。同樣,王姑娘雖然身手了得,但以某對她的了解,她並不善於用毒。所以,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戲罷了,說穿了一文一值。」李恪沒有瞞著淵蓋蘇文的意思,笑著將銀針與硫磺反應的原理講了一遍,至於對方聽不聽得懂,那就不管了,自己又不是他爹,沒理由教他太多東西。

  淵蓋蘇文聽完之後點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果然是些小手段,不過你堂堂皇子對一個商賈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就不怕被人嗤笑?」

  李恪慫慫肩:「誰會說出去呢?誰又會相信呢?再說,我那手下為了我連奪妻之恨都能放下,我為他丟點面子算什麼,反正我這名聲早就臭大街了,就算被人知道最多也就是『哦,那敗家子又整么蛾子了』。」

  淵蓋蘇文失笑:「照你這麼說,有個敗家子的名聲還是好事?」

  「這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別的不敢說,我現在若是寫份請安摺子送回長安,立馬就能被誇到天上去,再看看我那太子哥哥,他倒是天天去請安,但只要一天不去,立刻就千夫所指。」

  淵蓋蘇文認真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輕嘆一聲:「我在高句麗的時候就聽人說,整個大唐朝庭都說太子賢德,而你李恪則是反面典型,是紈絝敗家子。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才是李唐皇室最聰明的那個人,唉,算了,不說這個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心那個叫戚柔柔的女人,那個女人很不簡單。」

  李恪面露疑惑之色:「哦,這話怎麼說的?不就是一個流落風塵的女子麼,最多算是有點心機,根據她所身處的環境來看,這應該很正常吧。」

  淵蓋蘇文並未多做解釋,無所謂的說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信不信在你,不信也無所謂,反正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會落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