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
你不是有口皆碑的大唐忠臣良將麼？
為大唐太子治個病，給你賞賜那是陛下恩典，陛下不給，你不能要啊！
還有這方子，這不是得給太子治病，你李預不樂意來，我們一眾御醫給你幫個忙，你好意思開口？
房玄齡愣在一旁，以他的才智略微沉吟，這才開口道：「好說，李預，這東宮你要看上什麼東西了可以直接帶走，帶不走的，我可以命人送到你府上去！」
「至於這方子嘛，你李預藝多不壓身，這種治療骨折的手段，大唐可是極其稀缺的，這賞賜我給不了！」
李預對於房玄齡的處理倒是沒什麼意見，但他既然當著那麼多御醫治病，自然有他的深意。
「千金難買一良方，我李預身為大唐臣工，自然不會讓陛下破費的，也就念叨一聲！」
姚白鹿在一旁笑道：「不錯不錯，再說了，這太子是包好了，往後能不能下地誰也說不準！」
李預掃了一眼，看到這老頭居然還上趕著來了。
「老先生，我先前的賭約可還算數？」
姚白鹿一愣，他今年六十有九了，怎麼現在的年輕人還真讓他當徒弟，要臉麼？
不用他說話，御醫院裡一眾弟子就叫囂起來，「呵呵，你李預將軍的大名長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難不成為個賭約還真要讓姚先生拜你為師不成。」
「拜師？」薛仁貴站了出來，笑道：「他配麼？」
「豎子無禮！」
一眾御醫頓時叫罵起來。
「行了行了！」
房玄齡在一旁擺擺手，看著李預說道：「李預你也別逗幾位老御醫開心了，你有什麼謀劃儘管說，這裡我說了算。」
李預等的就是這句話，有房玄齡這位中書令背書，那他才好施展方略嘛。
李預看向御醫們說道：「方子給你們也行，記錄在冊也是放在大唐的皇家檔案之中，我就一個要求，最近我跟一個朋友設立了長安公立的醫療衙署，你們可以需要去醫療衙署里報導，學點有用的東西，順道給長安的百姓免費診療？」
「什麼，我等堂堂大唐御醫，居然要我們去給長安百姓免費診療？」
姚白鹿也是一驚，這小子莫非昏了頭。
天下間哪有給百姓治病分文不取的，那天下的郎中醫館不都得喝西北風。
房玄齡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李預開局就拿皇城御醫動手。
李預和長孫無忌在長安設立了諸多衙署。
從貞觀新年起的糧種，農業，冶金，煤炭和棉布，如今在長安都收到了極高的成效，但醫療這一衙署卻沒有過多的布置。
其實不是李預不想布置，可看病吃藥這檔子事，總不能派幾個涇陽衛去撐場子。
尋常百姓一進來就看到幾個小年輕研究著給人開刀，這誰敢來看病，所以醫療衙署只有李預安排的幾個弟兄每日在裡面熬點祛濕下火的藥方，倒是有些個百姓進去，但大多是轉一圈就走了。
沒有老師父是無法取信於民的。
在李預看來，姚白鹿這等老郎中，治病的法子是有的，但現在只是大唐，連《本草綱目》都沒有的時代，看病更多的是看天數。
李預倒不是中醫黑，幾千年的文化積累，從扁鵲三連到華佗的麻沸散，如此璀璨的文化中，要是隨隨便便一個病都治不好，那這文明能是藍星最為輝煌的麼？
在西方黑死病泛濫的時候，也不看看唯一有光明的地方是何方？
所以在李預看來，姚白鹿治不好李承乾，亦或是對長孫皇后的氣疾無計可施，大多是因為在醫學認知上的不足，只要有著醫者之心，多看幾本醫術就補回來了，到時候還要仰仗這批人培養大量的醫學工作者呢。
這些考量，李預自然會跟房玄齡說清楚，現在就看看這幫人的態度了。
結果房玄齡掃了下殿內一交，得到眼神示意後，二話不說就一拍桌子。
「既然李預說了，那你們幾個明日起就到長安醫療署報導，若是有消極怠慢者，你們知道後果的？」
一眾御醫聽到這指令，縱容有人想辯駁兩句，但都被姚白鹿給壓下去了。
「臣等知道了。」
李預對著房玄齡拱拱手，掃了這東宮仁德殿一圈。
說實在的，李承乾為了營造出勤儉的姿態，殿內倒是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掃了一圈倒是沒發現什麼，倒是那帷幔之後似乎有些東西。
「唉，李預，你不會真想拿幾個太子的東西走吧，我知道你不想讓太子承你的情，拿點東西當報酬，你是心安了，可往後太子知道你如此行事，說不一定往後還是內心有嫌隙的！」
房玄齡一番話說得好有道理。
李預只能看著帷幔後乾咳一聲，「那我走了，房相記得幫我找找老李啊！」
房玄齡點點頭，送著李預一行出去了。
待東宮的大門關上以後，房玄齡轉過身，頓時就看到了李淵和李世民一起看著門外。
「玄齡，這小子找我作甚？」
李淵說道：「想必是有什麼急事，你要不忙就跟過去吧！」
房玄齡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什麼急事，主要是……」
李世民鬆了一口氣，「不是急事就好，朕得等太子醒過來再說！」
回到殿內，看到一眾御醫對著李承乾前後查看，李世民冷哼一聲。
「陛下，太子氣息平穩，先前氣血的阻滯已經消退了不少，情況正在好轉。」
要說整個長安誰最信任李預的醫術，那非他李世民莫屬，這還用得著這幫庸醫在這念叨。
「你們明天去醫療署，記得給百姓們好好看病，順便學點醫術，知道了嗎？」
「還有，太子的傷，是薛仁貴治好的，不可說是李預，明白了麼？」
陛下都下旨了，姚白鹿一行哪裡還會阻撓，紛紛謝恩。
「太子？」
李世民輕輕喚了幾聲，李承乾這才悠悠醒了過來。
「父皇，我的腿！」
李世民看著吊起來的腿，露出笑意道：「治好了，你覺得如何？」
腿上的腫脹感以及消失了，覆著藥膏的腿清清涼涼的，李承乾點點頭，「感覺好多了！」
「嗯，那你便好好休息，父皇回宮給你母后報個平安，稍後再來看你！」
李承乾嘆息一聲，「父皇國事要緊，待孩兒腿傷好了之後，再去向父親請安。」
李世民點點頭，示意房玄齡跟他離開。
李淵倒是坐了過來，「承乾，不怕，你皇爺爺陪著你呢！」
見到父皇離開後，李承乾心裡有些失落，但對著李淵還是微微一笑，「皇爺爺，承乾能知道是誰治好了我的病麼？」
李淵知道這事也瞞不住，笑道：「額，這是涇陽衛的一個副將，名叫薛仁貴。」
聽到是涇陽衛後，李承乾明顯目光一凝，但薛仁貴他沒聽說過，略微沉吟後，他才笑道：「那等孫兒腿好利索了，得好好謝謝這薛將軍呢！」
「應該的！」
李淵摸摸李承乾的頭，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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