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請問怎麼稱呼?」
熟練掌握劈柴技藝的長孫盈,正樂呵呵的劈柴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這個聲音。
側著腦袋,就看到了那個讓人羨慕的姑娘。
尤其是那姑娘俯下身子的時候,長孫盈只覺得自己臉上通紅,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辦法,傲人這個天賦,有的人臨了都沒能解鎖,有的人則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擁有富饒之地。
「我叫長孫盈。」
「我叫秦如玉。」
正在準備今日菜品的柳軒,突然覺得院子裡安靜了,似乎還有什麼竊竊私語的聲音,時不時還有一些咯咯笑聲傳來。
這就很不對勁兒。
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長孫盈和秦如玉這會兒正坐在井邊上,兩人低下頭,似乎在耳邊說些什麼。
你倆也不怕危險啊,這要是一個激動,哈哈大笑,往後一仰,誰也救不了你們。
……
大唐飯店正堂之中,房遺玉吃飽喝足,面前的飯盒之中也裝滿了菜品,只不過,唯一遺憾的是,她還沒有看到柳軒。
「你們掌柜的呢?咋不出來呢?」
一旁的丫鬟款款行禮:「這位姑娘,掌柜的在後面呢,這會兒人多,他比較忙,抱歉啊。」
房遺玉感覺有些不開心,明明那些飯菜讓人垂涎欲滴,讓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舒坦,可偏偏,看不到柳軒,不管吃再多的東西,總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要不,我自己跑過去見見他?
……
正午時分,侯府之外,薛仁貴一臉興奮的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普通,但臉上紅潤的漢子。
兩人一進門,大壯就看到了。
「薛仁貴,你陪我摔跤好不?」
大壯憨厚的聲音傳來,薛仁貴腳下的速度快的像是風一般。
風一般的男子,有時候可能並不是他跑的快,而是他被嚇的。
薛仁貴自詡身強力壯,但面對大壯,也得掂量著,自從上次大壯把他拋起來掛在樹上之後,薛仁貴就下了決心,不跟大壯隨便切磋了。
「大壯,你看看那個箱子,那是侯爺給你弄的東西。」
剛剛露出失望之色的大壯,此時猛地一個激靈,朝著那巨大的箱子裡就沖了過去。
箱子跟前的鐵匠,整個人都懵了。
只覺得一座小山朝著他壓了過來,絕望之中,他閉上了眼睛。
本以為是泰山壓頂,可許久,這座山似乎並沒有壓下來。
再睜開眼,就看到了那山一般的年輕人,手裡拿著自己打造的那個錘子,正在興奮的流口水。
此時的大壯,看著那錘子,只覺得身上躁動不安。
不停的朝著外面看去,似乎在等待什麼人回來一般。
薛仁貴躲在牆角:「大壯,你不試試?」
大壯搖搖頭:「我要等少爺回來。」
薛仁貴長吐一口氣,大壯若是亂來,怕是能把侯府給拆了。
大壯拎著錘子,蹲坐在侯府門外的石階上,托著腦袋,不停的看著西市的方向。
門外的巷子裡人煙稀少,雖說是興化坊的繁華之地,可由於住著很多達官貴人,自然每個路過的人都要嚴加盤查。
突然,大壯眼睛亮了起來,他注意到,一輛馬車正朝著侯府而來。
片刻之後,他眼中的激動變成了失望。
下馬車的不是柳軒,而是三個黑黝黝的漢子。
「誒?這不是大壯嗎?」
「啥情況,你咋蹲門口呢,這個錘子看著不錯,讓伯伯玩玩……哎呦……」
……
柳軒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了牛進達捂著腰,正在長吁短嘆。
程咬金和尉遲恭憋著一臉壞笑,正在對著大壯流口水。
這一幕,怎麼看起來如此恐怖?
大壯一看到柳軒回來,興奮了起來:「少爺,快看,我能玩錘子啦!」
柳軒定睛一瞧,就看到了那個讓人精心打造的隕鐵錘,錘子上的花紋很是熟悉,在陽光之下,閃耀著寒光。
明明是塊兒黑鐵,此時卻變成了銀白色一般,耀眼無比。
大壯手臂微微抬起,那錘子應聲而動。
呼呼呼呼……
整個院子裡,虎虎生風,大壯的身軀不停的抖動著,那錘子上下翻飛,左上一下,右下一下,隨後一個輕巧的轉身……
柳軒發現,大壯是真的興奮了。
「不錯不錯,你好好玩。」
「老牛,你咋回事?」
牛進達坐在椅子上,背後還墊了個墊子,難受的翻白眼。
程咬金憋著笑:「老牛這個人啊,突然變得這麼好奇了起來,你說說他,非要去拿大壯的錘子,攔都攔不住。」
「這麼重的錘子,他能拿得起來嗎?那玩意兒太重,他拿不住啊。」
程咬金邊說邊笑。
柳軒則是一臉無語,看了看牛進達腰間,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閃了腰,這才放心下來。
尉遲恭則是比較淡定,只不過起身的時候,身子有些僵硬。
「老程,你們不會都去試這錘子了吧?」
別看這錘子個頭不算大,但重量是真的不輕,至少也有兩百多斤吧。
大壯拿起來虎虎生風,那是因為他是大壯。
「咳咳,柳軒兄弟,看破不說破啊,我們是過來幫你幹活的。」
程咬金本著幹活不能一個人幹的原則,直接拉來了幾兄弟。
「也成,反正咱做的事情是精細活,不費勁兒……」
……
三日之後,柳軒面前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方形盤子,盤子裡,凹凸不平,凹下去的地方在一個水平線上,凸起來的地方也在一個水平線上。
仔細一瞧,那密密麻麻的東西,赫然就像是幾百上千個印章。
柳軒笑了笑,用墨水刷子在那正面輕輕塗抹著。
這些墨水之中加入了一些木炭的粉末,試圖讓整個墨汁變得粘稠起來。
塗抹了幾遍之後,柳軒深吸一口氣,沒有後世的油墨,咱也是能印出來東西的。
面前的宣紙已經鋪好,柳軒拿起那個方形的板子,倒扣下去,隨後輕輕的按壓著。
片刻之後,柳軒就聞到了油墨和紙張接觸的味道。
板子拿起來的時候,宣紙之上,一行行小字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