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想起來，那一日自己對秦懷玉說了一番話，難道是那個原因？
秦懷玉不愧是秦瓊的兒子，反應就是快。
這女人啊，總是如此，你敬她，她便蹬鼻子上臉。
你若是強硬起來，她反而服服帖帖。
李世民的女兒又如何？不也是女子嗎？
「爹爹，你咋身上這麼多土灰啊。」
銀鈴一般的聲音傳來的時候，秦瓊臉上泛起了笑容。
「如玉啊，你咋買個東西這麼久。」
陽光照在柳軒的臉上，泛起波瀾，如同閃耀著金色。
對面的女子，呆呆看著柳軒的臉，手裡還捧著一盒糕點，另外一隻手裡，有一個咬了一半的糕點。
旋即，對面的女子臉上通紅。
秦瓊笑了笑，拍著柳軒的肩膀：「柳軒，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咱老秦的閨女，秦如玉，你叫她如玉就好了。」
柳軒笑了笑：「不錯啊老秦，別看你五大三粗的，你女兒卻生的如此乖巧可人，嘖嘖嘖……老秦，你以後可是有福了。」
這話讓秦瓊很是受用：「如玉啊，快來見過柳軒先生，對了，柳軒先生可是咱大唐的藍田侯。」
今日出門的時候，秦瓊可是專門對自己的女兒交待過一些事情，秦如玉牢記於心，雖然有些疑惑，可這一刻，她終於理解了。
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在柳軒面前，自稱老秦。
「秦如玉見過藍田侯。」
秦如玉款款行禮，微微俯身。
柳軒別的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也不知道是陽光照了眼睛，還是其他什麼大燈照在了眼睛上。
「秦姑娘多禮了，早就聽說秦姑娘閉月羞花，不同於長安女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秦瓊笑呵呵拉著柳軒：「走走，好些日子沒吃到你的手藝了，聽說大唐飯店都上了新菜，柳軒先生，今日你可得讓老秦我好好享受享受啊。」
走在路上，秦如玉一直在打量著柳軒。
突然，她靠近了柳軒，輕聲問道：「藍田侯聽過小女子的故事？」
柳軒微微擺手：「秦姑娘，叫我柳軒就好了，藍田侯只是一個身份，我更喜歡別人叫我柳軒。」
「柳軒……公子……」
「這就對了。」柳軒笑盈盈說道，「只是老秦之前偶然提起過。」
嘴上這麼說，但秦瓊可沒有在柳軒跟前說過關於秦如玉的任何事情。
秦如玉啊秦如玉，我雖然沒有聽過你的故事，但你的身段上寫滿了故事啊。
如果說李麗質是緊緻修長的美，那麼秦如玉就是飽滿的美。
哪怕她的衣著是唐朝女子深秋之時的那種皮裘，遮蔽了身上大部分的身段，但身前那一抹亮色依舊耀眼無比。
臉上微微有些圓潤，昭示著這個女子，跟其他女子完全不一樣。
放在後世，這就是前程無量，事業有成的標緻。
今日的大唐飯店門外，排隊的人依舊在，只不過圍觀的人似乎變得少了一些。
肉眼可見，在街道四通八達，風吹巷子的地方，人們都躲在了牆壁後面。
天氣越來越冷了。
排隊的人裡面一個女子紅撲撲的臉讓人印象深刻。
儘管是披著一個白色的獸毛披風，可她依舊覺得有些發涼。
她不停朝著裡面張望著，似乎想要看到什麼人一般。
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似乎要將整個大唐飯店望穿。
房遺玉手裡捧著飯盒，今日過來，她不光自己要吃點東西，還要給父親母親帶一些。
這些日子，房玄齡早出晚歸，身子似乎比起以前更加憔悴了。
母親也有些萎靡不振。
房遺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就想到，若是他們吃到大唐飯店的美味，是不是就會好起來。
起了個大早，房遺玉就帶著隨從出門了，她過來的時候，街道上除了那兩個日常第一的排隊的書生，再沒有其他人。
劉仁願出現了，站在門外，神氣活現。
看到劉仁願出現，人群沸騰了。
「來了，來了，大唐飯店要開門了，快站好。」
「後面的不要擠，先來後到啊。」
「誰啊，能不能輕點，排隊就排隊嘛，還帶拿武器的。」
……
後院裡，秦瓊和秦如玉一個在劈柴，一個在給柳軒打水。
秦瓊家的孩子，打小就不做作，不把自己當勛貴。
哪怕秦如玉是秦瓊老來得女，也不例外。
秦如玉從水井之中打水的兩下，像模像樣，一看在家裡也沒少去做這些事情。
「柳軒先生，今日有什麼菜品啊？」
柳軒笑呵呵說道：「老秦，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別急。」
一旁穿著旗袍的女子們一個個款款的從秦瓊跟前走過，就連上年紀的秦瓊，這會兒眼睛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對了，柳軒先生，老程他們跟你說沒？」
柳軒笑了笑：「老秦，你說什麼？」
「就是老程他們幾個的孩子，要讀書的事情。」
「哦，這個啊。」柳軒笑了笑，「這件事他們倒是說了，不光說了，老程還親自參與到裡面了。」
「昨晚上他幫我刻了一晚上字。」
秦瓊一聽，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柳軒先生，今夜可有需要我老秦做的事情？」
秦如玉聽著兩人的對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
罷了罷了，男人之間的事情，女子就不要隨便插嘴了。
兩缸水很快就滿噹噹了，秦如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隨後就看到了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眼睛很大，行為舉止極為灑脫，帶著一股子潑辣……或者說是沒有什麼規矩的感覺。
「掌柜的，我來了！」
長孫盈探著腦袋從外面進來了。
「今天我做什麼呢？」
一看到長孫盈，柳軒頓時笑了：「那個，你去劈柴吧。」
秦如玉看著那個一看就是大聰明的女子去劈柴，頓時心裏面有些異樣的感覺。
柳軒，你身邊的女子，就這麼多嗎？
她很好奇，這麼年輕的侯爺，聽父親說，只有霍去病比柳軒年輕。
秦如玉眼睛閃爍著，心頭很多念頭不停的交織。
她深吸一口氣，朝著那個正在劈柴的姑娘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