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呆住了,還真得幹活啊?
幹活就幹活,不就是刻字嘛。
一想到這個手藝活,程咬金就不自覺臉上有了光彩。當年咱老程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心靈手巧,除了有當廚子的天賦之外,還有個老頭子天天追著咱,要收咱當徒弟,說什麼雕刻墓碑的技藝不能失傳。
程咬金也是跟著學過三個月的。
雖然現在認得字還是不多,但架不住程咬金可以照著字去刻,認識不認識不重要,主要是這多年沒有用過的手藝,似乎現在還熱乎。
再不用,就老了。
「柳軒兄弟,你可算找對人了。」
程咬金叉著腰,神秘一笑:「你知道俺以前幹過什麼活嗎?」
柳軒被程咬金突如其來的這一股強大的自信給驚呆了,這種自信,一般都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才有的。
程咬金擅長的領域,那不是打仗麼?
「老程,你以前幹過什麼?」
程咬金得意一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跟著師父學過幾天刻墓碑。」
「雖說這么小的字我還沒有刻過,但看起來一樣嘛!」
程咬金咧開嘴,興奮了起來。
刻墓碑的時候,那大開大合,順著上面貼的字來就行。
但柳軒面前那些小字就不一樣了。
太小了,就根本施展不開……不,很有挑戰性。
「柳軒兄弟,別看這字小,也別說咱老程認字不多。」
「俺當年也是十里八鄉刻字的好手,那會兒找我刻字的人啊,排著隊可都是。」
柳軒聽著這話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兒。
「老程,十里八鄉死那麼多人?」
程咬金臉一紅。
柳軒笑了笑,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朝著燃燒著爐火的地方走去。
那裡面都是泥塑坯子,刻字還得在那些東西上面刻才行。
……
翌日清晨,柳軒推開房門,精神抖擻。
程咬金眼睛通紅,渾身上下帶著疲憊,但臉上洋溢著一種成就感的興奮。
「柳軒兄弟,這個活就很不錯嘛!」
「以後還有這種好事,那可得叫我。」
「我這個人不要錢也得給你幹才行。」
柳軒朝著程咬金拱手一笑:「老程,再別說了,這東西弄出來之後,你也會跟著出名的。」
「天底下的文人墨客,想來應該都得記得你的名字。」
這活字印刷第一版出來,那自然是照著水滸故事需要的字去刻的,雖然字是柳軒寫的,但架不住程咬金刻字力度大啊。
昨夜在廢了一百個左右的泥塑坯之後,程咬金終於算是勉強完成了任務。
柳軒有時候看著那東西印出來的字,也是納悶兒不已。
我寫的可不是這樣啊?
罷了,第一批,將就著用吧。
指不定還有幼年的書法家從這印刷體之中學到某種玄機呢。
柳軒簡單收拾了一下, 就準備去大唐飯店,這兩天,大唐飯店的新客人,似乎有點多。
劉仁願大搖大擺跟在柳軒後面,臉上洋溢著一股子神氣。
「侯爺,俺啥時候還能去一趟寺廟啊。」
去寺廟,就意味著錢來了。
那可都是琉璃啊,曾經的琉璃在長安之中多值錢,不用再多說了吧?
「你啊,不要老想著去珈藍寺那邊搞事情。」
「讓他們喘口氣,過幾天再去一趟。」
「每次都不疼不癢,次數多一點,總比一次直接要命好吧?」
劉仁願撓撓頭。
「侯爺,您看那邊!」
本來嬉皮笑臉的劉仁願突然臉色巨變,指著前面不遠處的街道盡頭。
西市入口之處,一個面色有些發紅的漢子,這會兒躺在地上,正在抽搐著。
柳軒目光掃過,突然一愣。
那不是秦瓊麼?
「劉仁願,開路,那是老秦!」
一聽到老秦兩個字,劉仁願迅速反應了過來,那可是秦將軍。
劉仁願大步流星開路,橫衝直撞,如同一頭蠻牛一般,迅速在柳軒面前開闢出來一條暢通的道路。
柳軒腳下生風,幾下就到了秦瓊跟前。
此時的秦瓊,躺在地上,臉上憋得有些發紅,紅的甚至有些青了。
「老秦,咋回事?」
秦瓊這會兒胸膛起伏,喘氣很均勻,但問題是,他臉上憋紅,這又是什麼情況?
秦瓊發抖著,顫顫巍巍掙紮起來,朝著柳軒擺擺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終於長吐一口氣。
渾身上下沒由來抖動了了一番,就像是打了個尿顫。
「啊……額……啊……」
秦瓊發出一聲聲奇怪的吟唱:「柳軒先生,方才疼死我了。」
柳軒皺眉,劉仁願更是好奇。
「老秦,啥情況,方才不會是舊疾復發吧?最近沒好好做操嗎?」
秦瓊立馬搖頭:「柳軒先生,你都說了讓我天天做操,我老秦可是要命的人, 咋還能忘了。」
「方才……方才……」
說話之間,秦瓊的臉上再度通紅了起來,脖子上甚至都紅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秦瓊變成猴屁股了。
「方才,方才走路的時候,踢到了這石柱的角。」
劉仁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咋回事,走路踢到腳,這不是很正常嗎?
咱尋常人打小就是磕磕碰碰過來的。
「踢到小指頭了。」
秦瓊話音落下,劉仁願倒吸一口涼氣。
鐵打的漢子,這一刻也不禁動容。
柳軒更是笑出了聲音。
任你千軍萬馬之中無敵,也怕踢到小腳趾。
不信你去找個牆角試試這感覺?
秦瓊緩過勁兒之後,爬了起來,拉著柳軒的胳膊:「這些日子,我可是非常想念先生的美味啊。」
柳軒拍了拍秦瓊的肩膀:「哦?聽這意思,這段時間去忙活了?」
秦瓊點點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那兒子,之前有些不爭氣,總是被家裡的媳婦兒給壓著,現在好了,兒子爭氣,支棱了起來,咱老秦高興啊。」
柳軒尷尬了一下。
難道是秦懷玉最近在家裡面支棱起來了,成了一家之主?
想想也是,李世民的駙馬,可不好當,那些個公主,都繼承了李世民那一股驕傲的勁兒。
「哎,說起來也是奇怪,也不知道那我兒子遇到了什麼高人,出門的時候還愁眉苦臉,回來之後,就變了一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