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震說話,封破虜繼續介紹道
「這個黑大個是尉遲家的鵬兄弟。」
「這個是程家的思定兄弟。」破虜道,那個大高個兒笑著對王震齜齜牙。
「這個是洛陽張家德玉兄弟,這個是王家的樂文兄弟。」
「這個是劉家的遠兄弟。」
「這個是婁家通兄弟。」
「這是趙家的趙雲龍兄弟。」
「這是曲家的環兄弟。」
「這是司馬家的都老哥。」
「這是蘇家的悅文兄弟。」封破虜把所有在坐的人都介紹了一遍,雖然他沒有說他們身後是什麼關係,可是王震隱隱記得,這幫人身後都有不小的家族勢力。
不但是洛陽本地的大家族,就是朝中高官的後代。王震每聽一個人報完姓名,他的父輩祖上都能輕易和一個在歷史上都有名的人物對上。
這些人,每一個都可謂是絕對的敗家子。
現在的情況,完全就是一個敗家子大集合。
「某記住了,這次送我罰酒三杯,以表某不敬之意。」王震笑著抱拳說道。
「哈哈,說的好。這樣才是你王家大郎。」那個司馬都大笑著說道。
「唉,是某的不對,當然要罰酒。酒菜都來了,來來來,咱們開始。」王震笑著說道。
「嗯,王大郎就是痛快。」王震一揮手,王木頭開始給眾人篩酒。
為什麼叫篩酒呢?因為這個時候的酒沒經過過濾。裡面還有一些酒糟等東西,而且放的時間久了還會有黃白色的東西。可能因為發霉的緣故吧。
具有輕微潔癖的王震看到這個忍不住皺了皺眉毛。因為他真的沒想到這所謂的好久就是這模樣。端起酒聞了聞,就和後世袋裝米酒一樣,雖然有酒味,可是更多的是那種酸酸的酒糟味道。讓王震感覺就是米醋。
「怎麼樣,我的酒不錯吧。」蘇悅文問道。
「嗯,還好。某先自罰三杯。感謝兄弟們對某的情誼。」王震說完連干三碗。
這十幾度的酒真不好喝,對於經過後世長期酒精考驗的王震來說,這就不能叫酒,是醋還差不多。還不如啤酒好喝,還不如葡萄酒有勁。
「好,大郎還是那麼義氣。我等陪上一碗。」隨著司馬都的一句話,所有人都陪著他喝了一碗。
隨著酒席的繼續,王震這才感覺到,自己是真實的人了。因為他徹底的融入了大唐這個社會。也徹底的被人認同了。
你想去融入一個圈子,首先你自己要從心裡渴望,還要這個圈子裡的人都認同。
相比第一個,第二個更難一些。但是一頓酒下來,王震發現自己已經都做到了。
因為這一頓酒下來,無論自己說什麼這群人都選擇了相信,一頓酒下來,別人說的話他也能輕易的理解,並給予反應。
好友易找,知己難尋。
這就是人際關係的一個寫照,但是經歷後世洗禮的王震知道,自己已經被這群官二代、富二代接受了。
無論他嘴裡說出什麼樣的話語,他們都以為這是應該的。
這個頓酒直喝到半下午,醉倒的人還是那幾個,司馬都,婁通,還有被喝醉的王震。等眾人都被送走,王震這才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窗戶散散屋裡的酸味。
「丫的,我一定要把白酒弄出來,這醋簡直無法下咽。真的。這能叫酒麼?酸的自己牙都倒了。真是有辱酒的名聲!」王震暗自里下決心,卻沒有想到,他也被暗自嚇了決心。
就在他們在他家喝酒的時候,洛陽城東的一家酒樓里,一群官二代也在喝酒。而喝酒的主題就是王家大郎突然醒了,好像還是完美無缺。
這讓上次和他一起打球的人們心裡都忐忑起來。
房間裡,也是眾說紛紜。最角落裡,知道文人的模樣,如果王震在這裡他就能認出來,這個傢伙就是自己便宜表哥卞橋。
就看他始終拿著酒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那件事別人都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是他不行,如果讓自己的姑母知道自己做的事,那肯定以後自己的日子可想而知。
自己再親也是姑母的侄子,可是那個王大郎可是姑母的獨生兒子。自己想辦法要害他。姑母一旦知道怕是饒不了他。
「卞兄,不就是那個混帳醒過來了?那又有什麼,下一次把他弄死就行了,你擔心些什麼?」突然一個官二代說道。這就是洛陽王家的少爺王仕之,在這個群體裡,充當著智囊的角色。所以卞橋的神色被他一看而知,就明白卞橋為啥不開心。
「我不是不開心,而是我姑母的脾氣我知道,如果再有下次,怕是我的日子也不好過了。」卞橋喃喃說道。
「哈哈,王大郎死了,她又能怎樣。你還是太小心了。」突然一個聲音不屑的說道。
卞橋回頭原來是皇甫家的老四皇甫品性。卞橋撇了撇嘴,暗道,你是不怕,我如何去面見我的爹爹,爺爺還有親人。
自從皇甫惟眀誣陷王嗣忠那一天開始,皇甫家和王家就水火不容了。就連洛陽本地的王家那也是個皇甫家有點不對眼。
特別是年輕的一代,那就是見面如同碰到仇人一樣。所以才有的這次馬球比賽,而卞橋就是被這群紈絝買通的奸細。
不但坑了王震,連自己的家族都坑了。
當時,卞橋也許不知道,等到王家翻臉他們就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失去了皇帝義子這個姑爺,誰還把他們當作一盤菜。
「哈哈,卞兄弟也太膽小怕事了,難道我姜家加上皇甫家,還替不了一個王家?」突然一個眼圈黝黑,好像一副癆病鬼模樣的人說道。
「姜公子嚴重了,我只是想無法面見我的父兄而已。」卞橋喪氣的回覆道。
「哈哈,年底,我讓我伯父給你一個五品官職就行了,還有什麼對不起父兄的。」
「可是你別忘了,那王震也是五品散官。」有個紈絝說道。
「這還不簡單,讓卞老弟做文官即可,他王家也不過是武官而已。」姜時笑著說道。
「也是,武官怎麼能和文官相提並論?」有個紈絝立即誇讚道。
「哈哈。武老弟說的對,文武終究是不一樣的。開世重武,守土重文,天下大勢爾!是吧卞老弟。」姜時摸著不存在馬鬍子嘚瑟道。
卞橋無話可說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在王家恐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風光了。因為不論是卞管家還是那個小蓮都對自己報警了。
也就是說,王震醒來後的變化都回報給他了。
可是他無能為力,他總不能跑到自己的姑姑面前說:這個小子不行,你殺了你兒子,我給你養老送終吧。那樣恐怕他啥都得不到,還會被他老爹追殺。
「唉,悔不當初啊。自己這是造什麼孽啊!」看著桌上的人觥籌交錯,卞橋突然有些後悔與這些人為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