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外的田間, 宋仁宗和曹皇后帶著滿朝的大臣們,還有太學的學子們插秧。Google搜索
宋仁宗和曹皇后插秧的動作非常熟練,並且非常標準, 畢竟他們每年春耕都會來下田插秧。
見有些大臣插秧插的不好, 宋仁宗和曹皇后會毫不客氣地把他們訓斥一頓,讓他們好好地插。
插秧插的好不好關乎著收成, 一點都不能馬虎。
太學的學子們有不少是不屑做農事, 覺得他們是讀書人,怎麼能下田插秧, 但是當他們見到高高在上的官家和皇后娘娘穿著麻布衣服,弓|著|腰認認真真地插秧,他們心裡的看法發生了變化。
蘇軾和蘇轍兄弟倆從來沒有在家下過田插過秧, 也沒有種過菜。但是, 自從上了太學, 他們就開始學習種地種菜。
在太學裡種地種菜的時候, 他們發現平時經常吃的菜種起來居然這麼辛苦。不僅如此, 還非常不簡單。
雖然《憫農》里說粒粒皆辛苦,但是他們並沒有體驗過,並不知道到底有多辛苦, 但是自從種地種菜後, 他們終於體會到。
原本以為種地種菜已經很辛苦了, 沒想到下田插秧更辛苦。
蘇軾和蘇轍倆,一邊非常認真地插秧, 一邊小聲地討論著:「哥, 我現在終於體會到《憫農》里的辛苦了。」
「這才只是辛苦中的一小部分。」弓|著腰弓了一會兒, 蘇軾有些受不了了, 站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 「等插好秧苗,農民們還要除草、除蟲。還要灌水,不能讓秧苗被乾死。等稻穗成熟,還要割稻子。等割好,還要打稻子,非常的辛苦。」
蘇轍感嘆道:「農民真的太辛苦了。」
「是啊,太辛苦了。」蘇軾感嘆道,「我現在終於明白太子殿下為什麼要我們種地,是為了讓我們理解農民的辛苦和不易。」
「太子殿下才六歲怎麼這麼了解農民的不易?」蘇轍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太子殿下沒來春耕?」
「聽說太子殿下在東宮裡種了一塊地,種了不少菜。」蘇軾也是聽同窗說的,「太子殿下身份高貴,卻身體力行地種地,為了就是給我們做榜樣,讓我們了解農民的不易,這樣我們以後才能更好地為百姓做事。」
「哥,我以前覺得讀書考科舉是為了光宗耀祖,是為了做官,並沒有把造福百姓放在首位。」說到這裡,蘇轍很是羞愧,「可如今,我認為我們讀書參加科舉,應該是為了朝廷效力,為百姓造福。」
蘇軾聽到弟弟這番話,神色非常欣慰:「阿轍,你能這麼想太好了。」說完,他悄悄地嘆了口氣,「我以前的想法和你一樣,但是上了太學後,我也覺得我們讀書就應該是為了百姓。」
「哥,我們以後要更好的讀書,更好地了解民生,這樣以後考中了,才能更好地為百姓做事。」
蘇軾用力地點了下頭:「你說的沒錯。」
「哥,你說太子殿下為什麼沒來?」蘇轍對太子殿下非常好奇,很想見一見聰慧的太子殿下。
蘇軾想了想說:「應該是太子殿下太小了,所以官家和皇后娘娘沒有帶來吧。」
「真是可惜,沒有見到太子殿下。」蘇轍感慨道,「太子殿下才六歲就深知百姓的不易,讓我們這些學子學習了解民生。太子殿下小小年紀就心懷百姓,而我們……跟太子殿下相比,我們真的太慚愧了。」
「我們現在還來得及。」蘇軾笑道,「我們將來會有一個心懷百姓,關心百姓的官家,這是我們的福氣。」
蘇轍點點頭說:「哥,我們一定要更加努力地讀書。」
「嗯。」
「哥,我們來汴京讀太學是對的!」蘇轍非常慶幸他們當初決定來汴京考太學。
「多虧了福慧一直勸我們考太學。」
「哥,福慧是曹家的孩子,他怎麼沒來啊。」
「福慧太小了。」
「說起來,福慧跟太子殿下一樣大,他們又是表兄弟,福慧一定見過太子殿下。」蘇轍說到這裡,一雙眼頓時變得晶亮。
「自然見過,說不定福慧還是太子殿下的伴讀。」蘇軾言道,「不過,福慧沒有告知我們他的身份,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哥,福慧為什麼向我們隱瞞他的身份啊?」
「怕我們得知他的身份,就會跟他疏遠吧。」蘇軾又站直身子,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
像他這樣時不時捶腰的人很多。滿朝的大臣,大多數年紀都非常大,長時間彎|著腰,他們疼的有些受不了,只能站起身緩一緩。
宋仁宗和曹皇后沒有休息,大臣們也不敢休息。
插秧插到申時才結束,等宋仁宗他們回到別院,已經天黑了。
雖然只是插了半天的秧,但是對平日裡不怎麼幹活的大臣們說,真的太累了。好在回到別院,就能休息。
宋仁宗和曹皇后也非常累,回到別院就各自用膳,沒有和大臣們一起用膳。
曹皇后剛沐浴完,就見春玉抱著一隻信鴿走了進來。
「娘娘,太子殿下的信。」說完,就從信鴿的腳上取下信遞給曹皇后。
趙暘問曹皇后今日插秧插的怎麼樣,累不累?
曹皇后回了信,讓趙暘在宮裡老實點,不要到處亂跑。
宮裡,趙暘剛剛在慶寧宮用完晚膳。
曹皇后不在宮裡,趙暘就去苗昭容的宮裡用膳。
陪苗昭容和福康公主聊了一會兒,他就回東宮了。
曹許見趙暘一回東宮就四處翻書,好奇地問道:「殿下,你在找什麼書?」
「找有沒有預防乾旱的書。」現代乾旱,還能人工降雨。但是,古代乾旱,能做什麼解救呢。
「殿下,說不定江南那邊過段時日就下雨了。」
「承你吉言啊。」趙暘微微擰著眉頭說,「看來江南那邊並沒有挖水庫啊。」
「水庫,這是什麼?」
「就是蓄水池,等到乾旱的時候,可以放水庫的水灌溉農田。」趙暘拿著一本書,輕輕敲打著左手心,「江南那邊遲遲沒有插秧,看來是沒有水庫。」
「殿下,江南那邊一向雨水豐沛,所以才沒有挖蓄水池吧。」北方天氣乾燥,容易出現乾旱,所以很多地方挖了蓄水池。
「誰能保證年年雨水豐沛。」等他爹爹春耕回來,他好好地跟他爹爹說江南的事情,讓爹爹下旨在江南挖建水庫。「越是雨水多的地方,越是要修建水庫,這樣才能以防萬一。」
「殿下說的是。」
「希望是我多擔心了。」
曹許安慰道:「殿下,你和官家祭拜天地為民祈福,江南那邊一定沒事的。」
趙暘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真的出現乾旱,有足夠的糧食也不怕。這幾年,江南那邊一直都風調雨順的,糧食每年都大豐收。如果今年真的出現乾旱,應該有足夠的糧食賑災吧。不過,每年大宋送給遼夏不少糧食,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餘糧。
想到糧食,趙暘忽然想到土豆和玉米。土豆和玉米好種,而且產量很大,如果能在大宋全國推廣種植,就不用擔心災害出現饑荒。可惜,這個時候某個人還沒有發現哥倫比亞大陸,沒法讓土豆和玉米傳過來。
以大宋現在的情況,也沒法派船去尋找美洲大陸。等以後收復燕雲十六州後,如果國庫還有錢,可以效仿永樂大帝派人下西洋,然後去找尋美洲大陸。
曹許見趙暘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展眉的,以為他還在擔心江南那邊的情況,又開口安慰了他一番。
趙暘見曹許誤會了,也懶得解釋。
他剛剛在想,土豆、紅薯、玉米暫時弄不來,得想想其他的辦法增加糧食的產量。
唉,他穿越的時候,老天爺怎麼不送給他一個金手指系統。他不求高科技系統,給他一個糧食系統就行了,這樣就能在大宋種植各種產量高的糧食。可惜,老天爺沒有給他這個金手指。
沒有土豆和玉米這些糧食,那只能在水稻上想辦法了。後世的水稻因為有袁爺爺,產量高。可惜,宋朝沒有袁爺爺。
他之前聽嬢嬢說過,在江南和南方能種植兩季水稻。他記得後世,水稻能種植三季。不過,三季水稻好像只能在嶺南那邊種植。看來,想把三季水稻弄到江南來種植不太可能。
水稻方面沒有後世的科技,是沒法做到後世那樣高產。想要在水稻上面下功夫,看來是不行了。
既然水稻上面沒法再進一步,那就只能在施肥上面想辦法了。他得想想,怎麼把後世的肥料給弄出來。等等,後世的化肥的主要成分是礦物質,比如說,氮、磷、鉀等。這些礦物質在後世很常見,但是在宋朝怕是……還沒有發現。
看來,想把後世的化肥搞出來也不太可能。
土豆和玉米搞不到,化肥也弄不出來,趙暘受到了打擊,趴在桌子上,幽怨地嘆了口氣:「唉……」
「殿下,你怎麼又在嘆氣?」
趙暘下巴抵在桌子上,一張臉在桌子上滾來滾去。
「忽然發現我什麼都做不了。」別人穿越都有系統,為什麼他沒有啊。
「啊?」曹許驚了,「殿下,你做不了什麼?」
「我做不了的事情太多了。」趙暘趴在桌子上,鼓著臉對放在他面前的書吹氣。吹起一張紙,臉上不覺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唉,就算他來自未來,知道事情比其他人多,但是也改變不了什麼。
算了,多想也無濟於事。
「殿下,你還小,肯定有很多事情做不了。等你長大了,就能做很多事情。」曹許見趙暘有些愁眉苦臉,連忙安慰。
「有些事情不是長大了也能做到的。」趙暘剛說完,忽然想到了蒸汽機。等他長大了,倒是可以把蒸汽機弄出來。
「殿下,你要做什麼事情,長大了也做不了啊。」在曹許眼裡,趙暘什麼事情都能做到。
「不,我覺得可以試試。」趙暘坐直身子,恢復了精神,「現在我還小,主要的任務還是學習。」說完,就看起書來。
曹許見趙暘又恢復正常,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元松拿著一隻信鴿走了進來,「殿下,皇后娘娘來信了。」
「我看看。」趙暘從元鬆手里接過信,打開一看,見曹皇后叫他老實點,無語地撇了撇嘴,「我什麼時候不老實了。」
「殿下,你今天還要去群芳閣。」曹許毫不客氣地拆台。
趙暘拿起一本書朝曹許砸了過去,「阿許,你要是跟嬢嬢說這件事情,我饒不了你。」
曹許連忙求饒:「殿下,我保證不說。」
「也不知道阿軾他們怎麼樣?」
「肯定累死了。」曹許雖然沒有下田插過秧,但是他種過地。之前,他跟殿下種地,都把他累得半死,更何況下田插秧。
「等過幾日,我們就去太學找他們。」
「好啊。」曹許也對太學好奇,想去看看。
「嬢嬢他們應該也累到了。」趙暘原本想再寫信,但是怕打擾曹皇后休息,就放棄了。
亥時,趙暘準時去休息。
翌日,趙暘不用跟晏殊讀書,睡到巳時才醒。
苗昭容早就把早膳送來了,是她親自下廚做的。
早膳一直放在東宮的廚房溫著,趙暘醒來後就能直接吃。
他剛用完早膳,就有皇城司的工匠求見。
張茂實和梁寅都跟著宋仁宗去春耕了。他臨走前叮囑過工匠,犁具做好後,第一時間拿去東宮給太子殿下。
趙暘見他要的犁具做好了,迫不及待地在東宮院子裡實驗了起來。他特意找了一處沒有被挖過的地,把犁具套在大黑的身上,他站在大黑身後扶著犁具。
大黑走的很慢,趙暘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氣,犁具就鏟起了土。
曹許站在一旁看的心痒痒,讓趙暘給他試試。
趙暘走到一旁,讓曹許扶著犁具耕地。
曹許之前試過大宋現在用的犁具,他使了好大的力氣都沒有把土鏟起來,但是現在他稍微用點力氣,就能把土鏟起來,這太神奇了。
「殿下,這犁具好快啊,比之前的犁具好用太多。」
「嗯,要比之前省力很多,達到了我想要的結果。」趙暘對犁具不是很了解。上輩子,在鄉下外婆家,曾經看到有三個鏟子的犁具,然後就把它畫了下來,交給了皇城司。「做的不錯。」
被太子殿下誇讚,皇城司的工匠心裡非常高興:「這都是託了殿下您的福,不然小人們也做不出這麼好的犁來。」
「我畫出來,也要你們能做出來。」趙暘毫不吝嗇地誇獎道,「你們做的真不錯,我很滿意。」
「殿下,您滿意就好。」
「這犁具鋒利好用,以後農民有了它,種地就會輕便很多。」趙暘一臉認真地說道,「地耕的好,莊稼才能種的好,你們立功了。」
「殿下,我們只是按照您的指示做出來,不敢居功。」
「我說你們有功就有功。」趙暘對皇城司的工匠們做事非常滿意,「我不僅要重賞你們,還要讓爹爹賞你們。」
皇城司的工匠心裡激動狂喜,但是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殿下,這是小人們該做的。」
曹許對皇城司的工匠說道:「殿下說賞你們,你還不趕快謝恩。」
皇城司的工匠趕緊跪了下來謝恩:「謝太子殿下。」
「起來吧。」趙暘笑著說道,「你們趕緊製造一批犁具出來。」
「是,殿下。」
「對了,木倉有進展了嗎?」
皇城司的工匠面露羞愧:「殿下,小人們還沒有做出來。」
「不急,你們慢慢來。」趙暘早就猜到木倉不好做,「黑火呢,我讓你們改了比例,做的怎麼樣了?」
「按照殿下您說的那樣一步步增加比例,威力果然變大了。」
趙暘滿意地點了下頭:「那就好。」
「還是殿下英明。」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加大比例,還是太子殿下聰明。」不過,並沒有達到您想要的炸毀一座大山的效果。」
「要想炸毀一座大山,怕是要提純。」不過,大宋目前的硫磺、硝石、木炭應該提純不到後世的效果。
「提純?」
「就是提精,越精越好。你們可以試試把硫磺、硝石、木炭提純一下,屆時再試試黑火的威力。」
皇城司的工匠明白趙暘的意思:「是,殿下。」
「不過,製作黑火很是危險,你們千萬要小心。」趙暘叮囑道,「不要為了黑火,失去性命。」
聽到趙暘這麼說,皇城司的工匠先是微微怔了怔,隨後心底湧起一股酸脹發澀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雙眼有些泛紅。
「是,殿下,小人們一定會注意的。」
趙暘微微頷首:「記住,你們的安全最重要。」
「是。」皇城司的工匠沒想到太子殿下會這麼在意他們這些人的安危。
趙暘又囑咐了一些事情,這才讓皇城司的工匠退了下去。
「走,我們再去犁地。」
「殿下,去哪犁啊?」
「去桃林,那裡有很多空地。」
「那走吧。」
趙暘讓元松他們拿著犁具,他牽著大黑,帶著曹許前往桃林。
這段時日,汴京城一直沒有下雨,桃林下的土地非常硬。挖的話,都不太好挖,更別說犁。
大黑要比之前在東宮用力了些,不是很難地鏟起了土。
趙暘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拉著大黑又犁了一會兒。
犁了一會兒,趙暘和曹許都累了,兩人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看著被犁出來的地,兩人笑的非常開心。
「這麼硬的土都能犁出來,殿下你弄的這個犁具太厲害了。」他們在犁地之前,還特意挖了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挖起一小塊土。可是,殿下弄出來的犁地不需要太大的力氣,就能把土鏟起來。
「還不錯。」犁刀很鋒利,而且三把犁刀還有固定作用,這樣人扶著的時候就不用太費力。以前的犁具,人要用力的扶著,不然犁具就容易倒下。「可惜,有點晚了。」
「殿下,什麼晚了?」
「如果在春耕前把新的犁具弄出來,農民們耕地就會省事很多,而且也會比以前耕的好。」現在農民們已經插秧了,暫時不用犁地。「地耕的好,今年糧食的收成就會好一些。」
「這倒是哦,不過殿下,九、十月份的時候不是還要種麥子麼,到時候不是還要犁地麼,你弄出來的新犁具就能派上用場了。」
「也是。」趙暘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了,回去了。」
「殿下,我們下午做什麼?」
「下午去教閱房練箭。」
「不出宮嗎?」
「出宮也沒什麼好玩,還不如練箭。」趙暘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眼前一亮地說道,「趁大臣們不在,讓褚越他們練習弓奴。」
「我也要練弓奴。」
他們練習弓奴,只能趁大臣們不在偷偷練習,還真是卑微啊。
這兩日,趙暘他們上午在東宮裡溫習功課,下午去教閱房和褚越他們一起練習弓奴。
兩日後的下午,宋仁宗和曹皇后他們回到了宮中。
等宋仁宗一回宮,趙暘先把江南那邊沒有下雨的情況跟他說了。
宋仁宗得知江南那邊有可能會幹旱,心中自然十分擔憂,連忙下旨讓皇城司的人去江南查看。
說完江南那邊的事情,趙暘就把他弄出來的新犁具拿給宋仁宗看。
宋仁宗不顧這三天插秧的勞累,親自試了試趙暘新弄出來的犁具。見新犁具不僅好用,還非常穩,心中十分激動歡喜。
趙暘弄新犁具之前,並沒有跟宋仁宗說,為的就是給他爹爹一個驚喜。
宋仁宗非常喜歡兒子送給他的這個驚喜,還說這是他收到最好的禮物。他問趙暘這個新犁具叫什麼名字,趙暘並沒有取名。他直接給新犁具取名為「太子犁」。
在宋仁宗看來,他兒子弄出來這麼好用的犁具來,就應該讓全天下的人知道,當然也要讓後世的人知道。
宋仁宗立馬下旨讓工部大量製造「太子犁」,然後免費發放給百姓。
工部和皇城司的動作都非常快,沒幾日就製造出一批「太子犁」,然後在朝廷的安排下,發放給了老百姓。
老百姓一開始對「太子犁」抱懷疑的態度,覺得不會太好用,但是等他們用了後發現非常好用。百姓們對「太子犁」讚不絕口,也對趙暘這個皇太子稱讚不已,說太子殿下是他們的福星。
因為「太子犁」一事,趙暘這個皇太子在民間的名聲一下子變得非常好。
對於自己一下子變成「大紅人」這件事情,趙暘並沒有什麼反應。
晏殊見太子殿下對他自己被老百姓們喜歡崇敬一事並不怎麼雀躍,心下很是奇怪疑惑。
「太子殿下,您做出【太子犁】,老百姓很是感激您,現在汴京城的老百姓都在誇讚您。」
趙暘聞言,反應平淡:「有什麼好誇讚的。」
「您做出的【太子犁】造福了百姓,百姓自然要誇讚您。」晏殊好奇地問道,「殿下,您不高興被誇獎啊?」
「先生,這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麼。」趙暘輕挑了下眉頭說,「我身為皇太子,造福百姓不是理所當然的麼。」可咳咳咳,讓他裝個十三。不過,話說回來,他做出「太子犁」的確是為了老百姓,並不是為了博取名聲。
這句話說的晏殊愣住了,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神色非常欣慰地看著趙暘:「殿下,您說的對,您身為皇太子,造福老百姓是應該的。」
趙暘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所以說沒什麼好誇獎的。」
「殿下說的對。」太子殿下被百姓們稱讚,不僅不驕傲,反而覺得沒有什麼,這樣的胸襟真的是讓他們不少大臣慚愧。
不說他們做大臣的,就是一般人,如果做了一件好事情,讓他在民間有很好的名聲,他會非常驕傲高興。再者,人們都很想要好名聲,可是年幼的太子殿下卻不在意名聲,他只是覺得他做了他該做的事情。
「殿下,我們繼續讀書吧。」晏殊想,他年輕的時時候為百姓做了好事,肯定要讓人知道,這樣他就能擁有好名聲。他做不到太子殿下這樣毫不在意。如今他年紀大了,早就看淡了一切,自然也不在意什麼名聲。
「好。」
午時,上午的課程結束,趙暘跟晏殊道別後,就帶著曹許去坤寧宮用午膳。
苗昭容見趙暘來了,就拉著他說他做的「太子犁」一事。苗昭容的母親住在宮外,今天上午進宮看望她,跟她說了汴京城老百姓夸趙暘一事。
雖然趙暘不是苗昭容的親生兒子,但是苗昭容一直把趙暘視如己出。如今見趙暘被老百姓稱頌,她心裡非常驕傲自豪。
「暘暘,大家都在誇你,還說你什麼神仙下凡。」
趙暘驚到了:「神仙下凡,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就做了一個新犁具,怎麼跟神仙扯上了關係。
「暘暘你小時候有一次跟爹爹祭拜天地,不是讓天放晴了麼,那個時候不是說你是祥瑞麼。」福康公主笑盈盈地說道,「然後你現在又做出這麼好用的犁具,汴京城的老百姓就說你神仙下凡。」
趙暘:「……」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沒想到汴京城的老百姓還記的,並且還跟新犁具一事扯在了一起,認為他是神仙下凡,這想像力真夠豐富的。
苗昭容語氣很是激動地說道:「汴京城老百姓都在說他們有一個好太子。」
趙暘愣愣地說道:「哦。」
「暘暘,老百姓都在誇你,你怎麼不開心啊?」福康公主心想要是她,她會非常開心地睡不著覺。
「姐姐,你不是替我開心了麼,那我就不用再開心了。」
福康公主被趙暘這話驚的愣了下:「啊,還能這樣嗎?」
「我就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沒什麼好高興的。」老百姓們還真是可愛。對他們好,他們就會把你誇上天。
福康公主不明白趙暘的意思,一臉疑惑地問道:「暘暘,你做了什麼該做的事情?」
見他姐姐如此單蠢,趙暘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再跟她繼續說這件事情。
「嬢嬢,我肚子餓了,擺膳吧。」
「好,擺膳。」
用膳的時候,苗昭容和福康公主還在說這件事情。
「對了,太子殿下,還有很多人詩詞誇獎你。」
正在吃飯的趙暘聽到這話,驚地嗆住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
曹皇后連忙伸手拍了拍兒子的後背:「慢慢吃。」
咳了一會兒,趙暘終於緩過來了,一張小臉咳的通紅,語氣里充滿難以置信:「什麼,寫詩詞誇我?」
「對……」苗昭容想了下,把她從母親那裡聽到的詩詞說給趙暘聽。
趙暘聽了後,覺得非常羞恥,一張小臉更紅了。
「暘暘,你好了不起啊。」
趙暘:「……」他就做了個犁具,真的不用如此誇他,哪怕他臉皮厚,被這麼夸也會不好意思的。
曹皇后見兒子害羞了,讓苗昭容她們不要再說了。
「用膳吧。」
苗昭容見趙暘不好意思了,在心裡笑道,沒想到太子殿下這麼害羞。
「好,用膳。」
用完午膳,趙暘就被叫去福寧宮了。
宋仁宗遞給趙暘一張紙,「看看。」
「什麼?」趙暘懷著疑惑,從宋仁宗手中接過紙,低頭一看是幾首詩。他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這幾首詩詞都在誇他弄出來的新犁具。「爹爹,這……」
「猜猜這幾首詩詞是誰寫的?」
趙暘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這幾首詩詞的風格很熟悉,尤其是第一首詩。
他整個人驚呆了:「歐陽修寫的?」
趙暘對歐陽修的詩詞風格非常熟悉,詞風婉轉又婉麗。第一首詞,一看就是歐陽修寫的。
「對,歐陽修寫的,你覺得他寫的怎麼樣?」
「呃……寫的非常好。」趙暘非常客觀的評價完後,一臉驚愕地問道,「先生為什麼要寫詞誇我啊?」
「你應該夸啊。」見兒子被誇獎,宋仁宗心裡得意極了。「看看還有誰寫了。」
趙暘又仔細地看了看,發現晏殊也寫了,還有文彥博和龐籍他們也寫了。
從小就熟讀晏殊他們的詩詞和文章,趙暘對他們幾人的詩詞或者文章風格是比較了解的。
「爹爹,該不會是你下旨讓他們寫詩詞誇我吧?」以他爹爹的性子,真的能做出這種羞恥的事情來。
被兒子懷疑又嫌棄的宋仁宗,抬手輕敲了下趙暘的小腦袋,好氣地說道:「你爹爹我是這樣的人麼,是他們自己寫的。」
趙暘囧了:「……」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歐陽修他們這樣的大詩詞家特意寫一首詩詞誇他,這讓他覺得非常榮幸,但是又覺得不好意思。
「你造福了老百姓,所以他們要誇你。」宋仁宗笑道,「大臣們都在誇你。」這幾日,宋仁宗的心情非常好,因為大臣們一直在夸趙暘。
「爹爹,你特意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先生他們寫誇我的詩詞啊?」
「對啊,高不高興?」
「高興是高興,但是挺難為情的。」趙暘摳了摳臉說,「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先生他們沒必要這樣誇我。」
宋仁宗瞧著兒子羞赧了,就沒有再說「太子犁」這件事情,轉移話題說起江南那邊的事情。
「江南那邊如果再不下雨,情況很不樂觀。」
提到江南那邊的事情,趙暘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爹爹,那要怎麼辦?」
「朕已經下旨讓江南那邊引用河流水的灌溉稻田。」
「引用河流的水會不會危險?」趙暘擔心引用河流的水,會出現河流決堤的情況,到時候就糟糕了。
「開一個小口子是不會有危險的。」宋仁宗緊皺著眉頭說,「如果不引用河流的水,江南那邊就沒法春耕了。」
「爹爹,你還是下旨讓江南那邊多挖一些水庫吧,這樣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可以直接放水庫的水灌溉農田。」
宋仁宗點點頭說:「江南那邊是要挖一些水庫。」宋仁宗被趙暘帶的也說「水庫」。
「爹爹,如果江南那邊真的乾旱了,糧倉里的糧食夠江南那邊吃嗎?」
「這幾年,江南那邊的糧食的收成不錯,糧倉里的糧應該夠。」宋仁宗說著,面露擔憂,「現在我擔憂江南那邊會出現蝗災。」
「爹爹,應對蝗災,我有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
「讓雞鴨鵝吃蝗蟲……」趙暘詳細地跟宋仁宗講解了下怎麼用雞鴨鵝應對蝗災。
宋仁宗聽的一愣一愣的:「暘暘,你這個辦法可行嗎?」
「可行啊,但是要在蝗蟲不是很多的時候才有用,蝗蟲要是多了就沒什麼用了。」要在蝗災還沒有形成氣候的時候有用,等蝗災大規模地襲來,那個時候的蝗蟲有毒,雞鴨鵝是不吃的。「等到江南那邊發現蝗蟲,就派上雞鴨鵝。」
「好,朕讓江南那邊注意些。」宋仁宗想了想說,「暘暘,過段時日,你跟爹爹一起去相國寺為江南祈福。」江南那邊已經出現乾旱的苗頭,宋仁宗想著去相國寺焚香祈福,為江南求雨。
「好啊。」趙暘答應的非常爽快,「什麼時候去?」
「朕讓司天監選個吉日,我們再去相國寺祈福,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四十九天?」趙暘一臉訝異,「要祈福這麼久嗎?」他以為去相國寺燒個香就行了,沒想到要在相國寺焚香祈福四十九天。
「四十九天並不久,不想跟爹爹去嗎?」
「爹爹,我跟你去。」在相國寺待四十九天,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宋仁宗把兒子抱進懷裡,摸了摸兒子的小臉,滿臉寵溺地說道:「不愧是爹爹的好兒子。」
「爹爹,要祈福就儘早。」
宋仁宗把張茂實叫了進來,讓他把司天監的人叫來。
沒一會兒,司天監的人就過來了。
「官家,五天後就是一個大吉日,宜祭拜祈福。」
「好,五天後我們去相國寺祈福。」
宋仁宗立馬下達了五日後,他要帶太子殿下一起前往相國寺為江南祈福一事的旨意。
大臣們得知宋仁宗他們父子倆要去相國寺為江南祈福,自然是十分支持,並且要求一起去相國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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