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命紙燃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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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命紙燃燈(十二)

  這個答案聽著很合理。

  白決並不覺得他說出了真相,或者說這只是丹青知道的部分真相。

  但是,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反而轉移了話題道:「你應該知道,這裡是齊國,不僅是齊國,還是齊國都思慕城。」

  「在這裡說程家有問題,你不覺得太危險了嗎?」白決頓了頓,「更何況——你的修為不過是個金丹,而程府的程夫人卻是元嬰。」

  丹青啞口無言。

  他沒有想到白決會發現自己的,明明在函陽郡主城的時候,白決還不能夠察覺自己的行蹤的,怎麼到了這裡,僅僅是分別了不過月余,他的修為就完全凌駕於自己之上了?

  「你說呢?」白決還在繼續,只是他並沒有等丹青的答案的意思。

  秦奉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弱弱地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呢?」

  「沒有啞謎。」白決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朝著秦奉竹道,「我想你也餓了吧,我帶你們去吃個飯。」

  秦奉竹:「哦……好、好啊?」

  丹青不敢說話。

  ……

  齊國思慕城的十里長街名不虛傳,人流熙熙攘攘幾乎亂了秦奉竹這個「山里來的小子」的眼。

  他竟然「呼嚕呼嚕」地連吃了三大碗陽春麵,看得一旁的食客暗暗地咋舌。白決忽然間伸出手按住了秦奉竹握著筷子的那一隻手,沉心一探,頓時咯噔了一下。

  「你的修為呢?」

  「沒了。」秦奉竹從白決的手裡掙脫出來,撇了撇嘴,雖然不高興,但是也並未撂挑子不吃麵了。

  丹青乖巧地坐在白決的右手側,愣是沒敢在白決將秦奉竹帶出客棧的時候見機逃跑。他能夠感覺到白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他現在的這個情況,哪怕是跑了,要不了半個時辰白決就可以將自己給抓回來。還不如不跑,至少能夠看著這個人讓他不要隨隨便便地碰了程府的雷,少惹上一些麻煩。

  他最初的時候只不過是覺得白決跟尊主這兩個人的身形有些異常,仗著自己是仙道中人跑過去討口飯吃,卻沒有想到一腳下去竟然踢上了這樣硬的茬子!

  西陸魔尊!功德白仙!

  這兩人放在東陸,哪一個不是他打小聽著說書長大的?

  他哪裡惹得起這兩尊煞神?!

  可是,惹了就是惹了,他後悔也來不及了。西陸的魔尊支開白決,就為了問他的來歷。沒想到他竟然就憑藉那一點兒的馬腳猜出了自己的來路,還用著這個事情威脅自己替他做事。

  白決可不知道,畫下那些畫究竟耗費了自己多少的心神。

  直到後來見了白決一人於樓城之上血月之下破陣,獨力面對萬千幽冥病疫的邪氣,他才真正地感覺到——這個人真的是傳說中的那位「救苦救難功德白仙」。

  如假包換。

  魔頭的兩個手下倒是沒有出來,丹青覺得奇怪,卻也並不意外。

  畢竟,大難臨頭各自飛嘛。

  這陣法只針對靈氣以及修煉的人、妖或者是魔啊什麼的存在,與尋常的百姓無關。

  「穆辰小王爺讓我給您帶個話兒,白前輩。」丹青插了一句嘴,「瘟神的背後還有人,他在給那個做傀儡師的時候,曾經見過玄真殿的水龍吟。」

  白決聽到這話還不由得多想了想,玄真殿的水龍吟是典型的通信術法,換了任何一個修真界的人來看到,肯定都會看出來是什麼玩意。

  這樣的特徵,會是那個自己追查了好久都沒有露出一絲馬腳的人故意露出來的嗎?

  雖然是這樣想的,白決卻並不會對任何一個玄真殿出身試圖對他動手的修士手下留情,畢竟從百年前他屠殿開始,兩方人馬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玄真殿餘黨跟天庭的那個人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他統統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思及此處,白決看向丹青,追問了一句:「你知道,牧塵去了哪裡嗎?」

  他沒有問尊主的手下,更沒有問別人。

  為什麼?

  丹青感覺自己猜不透白決在想點什麼。

  但是他依然如實回答了白決的問題——「往東去了。」

  函陽郡再往東就是秦國的疆域了,或者說得再確切一些,一路往東的話應該會幹脆進入到秦國的國都境內。

  可是,牧塵去秦國國都做什麼?

  白決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書生模樣的謝秉心,帶著書卷氣的青澀與溫柔,跟他熟識的那個謝知非謝道長完全是兩種氣質——閒散山澗之雲嵐,中天皎皎明月河。

  既然謝秉心曾經拜入曉山院的門下求學,那麼牧塵呢?他是不是也與那座信仰一般的書院有所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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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決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秦奉竹終於捨得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看向白決,那猶猶豫豫的模樣,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你要是想問我到底是誰的話,那大可不必繼續問下去了,我不會回答的。」白決看著他,「但是,其他的任何問題,你都可以問。」

  秦奉竹被白決噎了一下,忍不住問到:「你到底是怎麼從那個船上消失的?」

  白決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地吐出兩個字:「跳海。」

  秦奉竹:「……」

  這種可能他還真是沒有想過。

  廢話!

  出奇零境回東陸,在白決消失的那一片海就是曾經的無回殺域的碎片所在!這樣子毫無準備地跳海,怕不是直接就跳到了無望海了!

  當然,這種話秦奉竹也就放在心裡想想而已,他可不敢真的跟白決坦白一二。

  畢竟還有求於人。

  「你師父對你手下留情了。」白決忽然間開口,「他雖然將你的修為全毀,但是並沒有損傷到你的經脈分毫。」

  秦奉竹聽到這話愣了半天。

  「照你這麼說來,我莫不是還得感謝師尊手下留情?」

  白決頗為嚴肅地點了點頭。

  秦奉竹萬萬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種內情,失聲控訴道:「為什麼?!」

  「我對修為盡毀的情況也是很熟悉了,他知道我沒有死,你的這些情況自然不需要擔心。」

  「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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