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醜聞

  這條醜聞先是由網絡上而起,如今網絡發達,許多醜聞事實很多時候都會率先在網絡上被爆光,相對來說網絡新聞比紙質新聞要難控制很多,有時候往往會讓人措手不及,就算事後將所有消息一併刪除乾淨,可在這網絡里,每個人都有發言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能刪掉始作俑者的新聞或者帖子,但你無法控制網民的言論,越壓就傳的越離譜,醜聞就更大化。而且在網絡上傳開的醜聞,波及影響的範圍更廣。所謂的醜事傳千里,到這裡就成了醜事傳千里萬里了。

  而網絡上關於程旬旬和周衍卿的事兒,是在一個大型的論壇里,由一個帖子引發而起的,然而傳到了微博上,再然後就是被幾家媒體引用,一下子就火了起來,然後愈演愈烈,原始貼內是沒有標註真實人的姓名,發上去的照片,也都是半馬賽克的,只能看到照片上人的身型,臉是看不清楚的。

  這帖子火起來之後,帖子內就有個匿名的小號,爆出了故事中兩位主角的名字和身份,頓時就引來的了一片譁然。因為這個帖子是以女主角的角度寫的,講述她的愛情故事,禁忌之戀。

  可當他們的身份背景都曝光,還爆出女主是背著老公跟老公的五叔發生關係,老公死後就立刻跟五叔在一塊,之後這帖子內原本的祝福聲,鼓勵聲,都成了極盡的謾罵和攻擊,然後事情愈演愈烈,越鬧越大。這不就一夜的功夫,欒城的所有媒體記者都知道了,自然也驚動到了本尊,從那帖子開起來到現在,大約是半個月左右,可能還沒有。

  總之爆起的時間非常之短,能做到這樣不動聲色的將周家的醜聞引爆,很明顯這幕後是有人指使的。

  周衍卿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帶著程旬旬到了醫院,他的手機就差被打爆了,一個一個接連不斷的進來,不過他只挑了重要幾個人接了一下。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陸靖北,他這人想來消息靈通,知道這事兒第一時間就給周衍卿打了電話。

  「老五,這下子你真是要栽了。」他說的十分嚴肅。

  周衍卿一下停住了腳步,立在原地,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默了一會,說:「什麼意思?」

  程旬旬走在後面,見他忽然停下來,便走到他的身側,仰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驟變,看起來十分嚴肅,還有那麼一點兒凶。程旬旬仿佛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不動聲色的往邊上退了一小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隨即就一直靜靜地站在他的旁邊等著。

  陸靖北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想來這事兒在網上鬧了有一陣了,你們的身份和背景是後來才爆出來的,爆出來沒兩天就鬧大了。這很明顯是有人在刻意操作,先用一個大號講述愛情故事,還附有照片,等熱度高了,再來個大反轉。」

  「老五,這事兒既然傳到我這裡了,估計你們家老爺子那裡也是瞞不過去的,看樣子是有人還逼著老爺子把你趕出周家,你自己小心點,別硬碰硬。」

  周衍卿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好,我知道了。」

  說完,周衍卿就掛斷了電話,剛掛點容政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皺了一下眉,想必也是要說這件事了。手機在他掌心裡震動著,緩緩吸了口氣,就再次接了起來,這一次是邊走邊打,說:「網絡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在醫院,要接老太太出院,這事兒稍後再說。」

  容政想說點什麼,可周衍卿已經果決的掛斷了電話。他不由皺了皺眉,抬手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陳聿簡,無奈的聳了聳肩,說:「他已經知道了,你說這誰人會是誰幹的?」

  陳聿簡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唇角含著一抹淺笑,整個人靠在沙發上,目光落在擱置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眼鏡有反光,從容政的角度看過去,看不到他的眼睛,僅能看到他鏡片上倒映出來的電腦屏幕。

  他的模樣十分專注,容政略有些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往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問:「你看什麼呢?」

  陳聿簡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說:「當然是看那條火爆的帖子啊,還真是有趣的很。」

  「噢?原帖還在?怎麼可能,我剛剛找過了,已經被刪掉了。」

  陳聿簡勾唇一笑,將手裡的筆記本電腦轉了個方向,放在了桌子上,遞到了容政的面前,說:「那是你自己沒好好找,這帖子在一周之前就爆過一次,當時還是匿名,只是帶點禁忌的愛情故事。但凡是火爆的帖子,除了原帖自然還有很多複製貼,存在於各種類型的論壇里,微博上也能找。」

  「到現在想刪的乾乾淨淨,恐怕是要點時間。你快點看,沒準一會就被刪掉了,寫的還蠻有趣的。」陳聿簡取下了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放在了桌子上,抬手輕輕的揉了揉眉心,盯著電腦的時間久了,眼睛有點疲勞。

  從停車場走到住院部,周衍卿接連接了好幾個電話,均是來說這件事的。最後周衍卿直接把手機給關機了,眉頭緊緊擰著,行至大門口忽的停住了腳步。

  程旬旬一路過來,一直在觀察他的臉色,並豎起耳朵聽他講電話。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兒,可他一臉接了幾個電話,回答的都大同小異,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弄的她現在心裡毛毛的,見著他停下,程旬旬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位置也跟著停了下來。

  安安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默了好一會,她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側,仰頭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小聲的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周衍卿聞聲轉過了頭,目光冷然,那雙墨色的眼眸,深不見底,竟是看不到半分波瀾,就這麼靜靜的看了她一眼,轉開了視線,笑了笑,說:「我想一會你就會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不過這麼一鬧,不知道對你是有好處呢還是有壞處,但我想不管怎樣,這麼一鬧,你暫時是不用回周家了。」

  程旬旬依舊有些茫然,啊了一聲。

  周衍卿笑說:「咱兩的『好』事兒,恐怕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接下去,就兩種可能,一種你和我一塊被趕出周家,斷絕關係;另一種就是你被送出去待產,生完之後孩子回來,而你繼續留在國外。」

  他說著,轉過頭看向她的眼睛,問:「你說你想要哪一種?」

  程旬旬愣了愣,慢慢的便反應過來,『全國人民都知道』的意思是他兩的事兒被人爆出來了?這怎麼可能呢,周家怎麼可能會讓這種醜事外揚!那老爺子豈不是氣死!

  她乾笑了一聲,說:「五叔,你不要跟我開玩笑,這怎麼可能呢,你不要嚇我,我膽子可小了,經不住嚇的。」

  她呵呵的笑,可慢慢的就笑不出來了,周衍卿就這麼看著她,不怒不笑,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明顯了不像是在開玩笑。程旬旬慢慢斂了笑容,微微皺起了眉頭,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勾住了他的手臂,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周衍卿掃開了她的手,什麼也沒說,就轉身走向了病房,程旬旬在原地站了一會,眼裡閃過了一絲慌亂,會是誰呢!到底會是誰呢!她有預感,不出意外,周家的人一定會選擇後一種,把她送走。

  程旬旬在原地站了一會,這才快步的跟了過去,這一次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周衍卿沒有防備,她的速度很快,纖細的手一下就鑽進了他的掌心之中,緊緊的握住。轉過頭看向他,說:「你說過的,你不會把我送走。」

  周衍卿抬了一下手,只見她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半分都不放開,並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周衍卿笑,說:「可惜當時該做的沒做,不是嗎?」

  說完,他就一根根掰開了她的手指,徑直的走到病房門口,推門走了進去。程旬旬愣怔了片刻,才迅速的走了過去,跟著進了門。他兩來的早,其他人還沒來,竇蘭英坐在床上,一身的唐裝,手裡撥弄著念珠,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上頭還專門簪著一根花樣別致的簪子,上頭鑲嵌著色澤極佳的翡翠。

  她聞聲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各自掃了一眼,臉色並不是太好,想必也是知道網絡上那事兒了,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背脊,站了起來,轉身走向了沙發,說:「來了。」

  「媽。」周衍卿站在一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程旬旬則站在他的身側,低著頭,吞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才弱弱的叫了一聲,「奶奶。」

  竇蘭英聽到這個稱呼,倏地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頭,那雙略帶渾濁的眼睛看向了程旬旬,輕笑了一聲,說:「奶奶?你是用什麼身份來叫我奶奶的?」

  片刻,不等程旬旬回答,竇蘭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啊了一聲,點了點頭,說:「想起來了,你之前是跟著嘉樹一塊叫我的。不過你兩個不是都私下領證了,你已經是老五名正言順的媳婦了,還叫我奶奶?這恐怕是不合適吧?應當跟老五一樣,叫我一聲媽。」

  程旬旬愣了一下,老太太竟然連他們領證的事兒都知道了,看樣子這次的曝光應該是曝光的很徹底,想必是連他們兩個的結婚證都扒出來了吧!她一時沒了言語,老太太的語氣不太好,聽著多半是諷刺的意思,程旬旬自然是不敢多說一句。

  「媽,你已經知道了,想不到這消息那麼快就傳到你的耳朵里了。」周衍卿說的漫不經心,仿佛這件事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竇蘭英此刻是一肚子的氣,最氣的還不是醜聞曝光,最最可氣的是他兩竟然領證了!沒有這一紙結婚證還好說,這有了結婚證,按照唐仕進對孫女的寵愛,恐怕是不可能再讓唐未晞嫁給周衍卿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生生忍下了憋著一口怒氣,輕笑了一聲,說:「是啊,我這當媽的也真是當的不夠稱職,自己的兒子結婚也有些日子了,這消息竟然還要經過別人之口才傳到我的耳朵里。」

  她輕笑了起來,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向了周衍卿,「老五,你說我這老媽當的稱不稱職?不不不,我應該問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媽!」她的目光冷厲,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她緩步走到他的跟前,問:「我就問你,如果不是有人私自爆出來這些事,你是不是要隱瞞到底?」

  周衍卿倒是淡定,抿唇淺笑,低垂了眼帘,說:「滿不到底的,畢竟我不想犯重婚罪,本來今天就想告訴你,只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那就不用我親自說了。」

  竇蘭英的臉色整個黑了,她依舊忍著一口氣,問:「你就沒有半點悔過之心?」

  「媽,我有什麼可悔的?我做的,只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如果我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的話,我想我也成不了大事,而且我並不認為我的前途跟女人有什麼關聯,我不靠女人,我只靠我自己。」周衍卿說的淡然。

  竇蘭英最後看了他一眼,轉開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冷淡一笑,轉身走向了沙發,彎身坐了下來,茶几上放著清嫂泡好的茶,她伸手拿了起來,輕抿了一口,說:「說的輕巧,靠自己沒錯,可是像你這樣的人,娶妻當娶賢,能夠幫助自己的更好。你真當所有成功的男人真的完全就是靠自己嗎?你去看看,哪一個成功人士背後沒有一個好的女人幫襯著自己?」

  「你這樣隨隨便便幾給我娶了個人回來,老五,在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媽!你父母尚在,婚姻大事竟然不來家裡商量,你這樣的行為把我和你父親置於何地!」竇蘭英說著,將手裡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茶几上,杯中的茶水傾倒了一半,全數灑在了她的手上。

  清嫂見著,默不作聲的遞上了帕子,老太太伸手接過,緩緩的擦拭了一下手,面上的表情依舊冷靜自持。

  程旬旬縮了一下脖子,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小步,深深的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絕對不出頭當槍靶子。

  周衍卿緘默,然而臉上依舊噙著淺笑,絲毫沒有悔意,和認錯的意思。

  「這事兒,你現在不給我一個交代,等回了宅子,你父親也會讓你給個交代!老五,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氣,現在家裡的醜事被曝光,你父親向來是個極重名譽的人,這一次,不是你任性出走,而是會被逐出周家之門!你明白嗎!」竇蘭英說的十分嚴肅認真,而她這隱藏的台詞似乎在要求周衍卿拉攏她。

  誰都知道,在周家能夠說動周景仰的人,只有竇蘭英。

  周衍卿笑了笑,說:「既然當初四哥能娶,並安然不恙的依舊待在周家,我怎麼就不能呢?」

  「說來說去你還在記恨當年的事!老五,你怎麼到了今天還是那麼任意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今天毀掉自己的聲譽和婚約,總有一天你會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在這方面你遠不如老四!」

  「您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如四哥,我到今天這個地步,不也是敗四哥所賜嗎?他確實有能耐,下三濫的能耐,我自認比不上。」周衍卿點頭,直接換了敬語。

  竇蘭英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只瞪了他一眼,不再開口說話。病房內頓時陷入沉寂,氣氛有些沉悶。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一下便打破了他們幾個人的僵持。

  來人是周家老六周衍善,他進門見著周衍卿倒是沒有太多的詫異,輕點了一下頭,微笑著打了聲招呼,「五哥。」

  他應當是周家心思最為乾淨的一個,也是唯獨沒有參與到家族企業里的人,他沒有從商,而是選擇了從政。性子淡薄,溫文爾雅,喜怒不形於色。

  周家的人都知道周衍善並非周老爺子的親子,他是周老爺子兄長的孩子,七絡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帖子和新聞吧。」

  二嫂隨即跟著說:「大嫂可激動了,一收到消息就過來了,整個人跟瘋了似得,非讓老爺子給個交代。媽,有機會您好好的勸勸大嫂,讓她去看看心理醫生,自從嘉樹去世,旬旬和老五又……總之她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我怕她再這樣下去,真的會瘋的。想想大嫂之前是多識大體的一個人,現在……」二嫂說著,不由嘆了口氣。

  竇蘭英睨了她一眼,回頭看了程旬旬和周衍卿一眼,說:「你們兩個跟我上去。」

  隨即,他們三個便上了樓,隔著門都能聽到江如卉的哭鬧聲,竇蘭英不免皺了一下眉,抬手輕叩了一下門板,說:「景仰,是我啊。」

  哭聲漸弱,緊接著就傳來了周景仰穩重的聲音,「進來。」

  竇蘭英伸手推開了門,只見江如卉站在一側正嚶嚶哭泣著,看起來十分傷心,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叫了一聲媽,態度還算正常,等看到後面跟進來的程旬旬,雙眼一瞪,眼裡頓時充滿了戾氣,猛地抬手指向了程旬旬,說:「你這個賤人,你還有臉面進周家的門!這次的事,一定是你搞出來的吧!你以為你這樣,周家就會承認你了?承認你肚子裡的野種了!你簡直痴人說夢!你這個賤人,我要打死你!」

  江如卉說著就要衝過去,竇蘭英一把便拉住了她的手腕,面容嚴肅,態度冷硬,說:「行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既然是嘉樹送給她的,你就認了吧。她不肯拿出來,你怎麼鬧都沒用。而且你說她肚子裡的是野種,這是間接在罵老五也是野種咯?」

  「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也不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只要她把從嘉樹那裡得到的東西統統都還回來,你們要她生孩子,要她跟老五在一起,我都沒有任何意見!我只要她把從嘉樹那裡騙走的東西都給我還回來!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你要怎麼樣?繼續不停的鬧下去?如卉,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那麼不識大體,為了點股份竟然把自己變成這種樣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夫妻兩心裡在想什麼?程旬旬擁有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不為過,她十幾歲來到周家,一直給你們家當童養媳,你把她當丫鬟那麼使喚,別以為我不知道。」

  「嘉樹這孩子生性善良,他瞞著你們把股份給旬旬是為什麼,我想你心裡也清楚。既然他會刻意瞞著你們,這就說明了,他確實是自願把股份給旬旬的。要回來?你現在有什麼理由去要回來?是不是看老爺子快退下來了,拿了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穩操勝券了?」竇蘭英一邊說一邊走到老爺子的身邊。

  江如卉被說的啞口無言,周衍松擰著眉,說:「媽,我知道您一直以來就偏向老五,可這次的事兒可都是老五作出來的。您不能不分是非到這種程度!如果旬旬真的對嘉樹一心一意,在嘉樹去世之後,繼續守寡,我跟如卉也不會那麼生氣。可現在呢?就算嘉樹當初是心甘情願的把股份給旬旬的,那是因為那個時候嘉樹還不知道旬旬做了這麼出格的事兒!他如果還活著,看到這個情況,您覺得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竇蘭英笑著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我真懷疑嘉樹到底是不是你們兩的兒子,你們兩個的心思加起來都沒有嘉樹半分的好。嘉樹為什麼不跟旬旬登記結婚,你們知道嗎?」

  周衍松和江如卉均閉了嘴,她便繼續道:「嘉樹本身就沒打算讓旬旬給他守寡,就算嘉樹今天還活著,看到這樣的事情,他只會心痛!心痛咱們周家原來是這麼齷齪的一個家庭,兄弟之間算計,陷害!為了利益和權利不擇手段!心痛旬旬無辜成為炮灰!你們做父母的,真的明白嘉樹的心思嗎?」

  「嗬,他一早就看出來,等他離開之後你們兩個一定不會善待旬旬,早就拜託過我,等他去世之後,要我好好的照顧旬旬,不讓她受到傷害,一直培養她到大學畢業有穩定的工作,再脫離咱們周家。」

  「不可能!媽!您說這些沒用,誰都知道您一直以來都偏心老五,但真的沒想到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您竟然還這樣是非不分的去幫他!幫他找託詞!嘉樹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會不懂我自己的兒子!嘉樹肯定是被程旬旬給教唆了,才會做這種傻事!爸!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交代!我不能讓嘉樹死不瞑目!」江如卉忽然叫囂起來,滿心的不服。

  周景仰臉色鐵青,目光掠過周衍松和江如卉,哼了一聲,說:「你們說了那麼多,最想要回的不就是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嘛!好,那我說我現在就彌補給你們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們還追不追究?」

  周衍松一時啞然,剛才談的還好,經過竇蘭英這麼一番話,周景仰現在顯然是冷靜了很多。

  「這話也不能這樣說,我們做父母的,自然是想讓自己的子女都好,現在嘉樹都不在了,我們只是想讓他能夠瞑目。」江如卉的語氣一下子就緩和了一下來,聲音再度哽咽起來。

  「給我出去哭!」周景仰一擺手,江如卉被這麼一喝,一下就沒了聲音,低著頭畢恭畢敬的站好。

  周景仰不再理會他們,目光落在了周衍卿和程旬旬的身上,說:「你給我過來!」

  周衍卿倒是淡然,行至了書桌前,周景仰一時氣不過,拿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想砸過去,所幸竇蘭英眼疾手快給摁住了,順他的氣,說:「剛剛我已經罵過他了,冷靜點。」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什麼時候都自作主張,根本就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結婚!你不知道自己有婚約在身嗎!還帶去結婚了!老唐剛才給我打過電話了,他嘴上不說什麼,但我清楚這心裡是窩火的很!真是氣死我了!你這個畜生就是想活活氣死我!」周景仰是真的生氣。

  竇蘭英依舊笑嘻嘻的,說:「哎呀,怎麼能說是畜生呢?你這不但是罵了我,還罵了你自己呢。好了,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事情也解決不了。這醜聞被壓下去了嗎?」

  「壓?壓的下去嗎?據說在網上傳了好幾天了,開始都是匿名,後來才爆了真實身份,這還怎麼壓!我們周家的門風都被這個畜生給敗壞了!」這不說還好,一說周景仰更氣了,吹鬍子瞪眼的。

  「你看看,你又來了,都說了對著自己的兒子不能罵畜生,那是罵咱們自己。」

  周景仰瞪了她一眼,卻也只是抿著唇,撇開了頭。

  這時候,周景仰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唐仕進來的電話,他瞪了周衍卿一眼,順了口氣,就接起了電話,緩和了語氣,笑說:「老唐啊,怎麼樣,未晞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我讓她自己跟你講。」唐仕進將手機遞給了坐在身側的唐未晞,眼裡滿是心痛。

  唐未晞卻微微的笑,伸手接了過來,將手機放在耳側,溫和的說:「周爺爺,我是未晞。」

  「未晞啊,是周爺爺教子無方,讓你受委屈了,這個婚約……」

  「其實這個婚約還是可以繼續的,我明白這個婚約的重要性,外公心疼我,不願意讓我嫁。但為了大局著想,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嫁。只要他們兩個離婚,你們把程旬旬送去國外,讓她永遠都不能回來。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也願意養,那畢竟是周家的種,從奶娃娃開始養,那他就是我的孩子,而我就是他唯一的母親。」

  「至於輿論方面,我相信周家有這個本事扭轉輿論的走向。反正程旬旬是要離開的,而我們都要在這座城市居住,那麼把所有負面推到她的身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事情都解決,我想我跟周衍卿之間的婚約還是可以繼續的。您說呢?」

  唐未晞說的不緊不慢,而這邊,周景仰全程是開免提的,因此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程旬旬。

  她緊緊抿著唇,所以這是唐未晞出招了?這事兒是針對她而來的?程旬旬唇角一挑,泛起了一抹冷嘲,看樣子她是心虛了。

  周景仰又同唐仕進寒暄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旋即看向了周衍卿,說:「聽見了嗎?」

  程旬旬突然昂起了頭,笑說:「離婚可以,要我生孩子給你們養也可以,我要周衍卿淨身出戶!他手裡所有的財產都要歸我,包括周氏的股份。」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