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逆轉西遊.智斗天蓬

  牛魔王鼻子裡吹出一口怒氣,手指著天蓬說道:「笑話,我大哥上與天齊,下與地平!會做那雞鳴狗盜之事?你這妖神休要在此信口雌黃!

  」

  天蓬冷哼一聲道:「叫孫悟空出來對質,看本元帥不是冤枉了他?」

  牛魔王將大刀扛在肩膀上哈哈大笑兩聲,道:「我大哥雲遊四海去了,有什麼話,等他回來再說。」

  「嗯?」天蓬蹙眉又問:「何時回來?」

  「這我哪兒知道。」牛魔王道:「說不準三五年,說不準十年八年的,總之,說不準。」

  「是不是藏起來了?」天蓬將九齒釘耙拿在上手道:「回去告訴孫悟空,他是躲不掉的。」

  「我大哥行得正坐得端,何時怕過爾等妖神。」牛魔王也不甘下風,道:「你回去告訴玉帝,休要再來煩我大哥,不然,休怪俺老牛用刀戳他幾個窟窿眼。」

  天蓬聽說孫悟空不在花果山,信以為真,便回天去了。牛魔王見天蓬被自己三言兩語打發走了,心中竊喜,回洞府告之其他弟兄。

  「哈哈哈……」牛魔王扛著大刀進入洞府,喜道:「大哥,那天神被俺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

  「來者是何方神聖?」孫悟空坐在王座上,心想事情沒那麼簡單:「天神沒那麼好對付,還是儘快將六弟送走。」

  「自稱是什麼,掌管天界十萬水軍的天蓬元帥。」牛魔王解釋道:「不過我看就是個吃乾飯的,被俺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

  這邊牛魔王話音未落,洞外就傳來宣戰之聲,又有一隻猴子跑進洞穴稟報:「報告大王,洞外有一天神叫囂,讓大王出去問話。」

  「不是剛走一個,怎麼又來一個!」牛魔王聽得心裡不爽,正要扛著大刀往外走,被孫悟空喊住:「五弟且慢。」孫悟空走下王座道:「俺去會會他。」

  「大哥,還是讓我去吧。」二弟赤穴九猴道。這時通臂猿猴和鯤鵬也爭先恐後要去。被孫悟空一句話當了回去:「見不著俺老孫,他們是不會死心的。」言畢孫悟空朝洞口走去,走到洞口轉過身來說道:「六弟,無論發生什麼,千萬別出來。」

  「大哥……」六耳獼猴喊了一聲,孫悟空毅然飛身出了水簾洞。六耳獼猴心中一陣酸楚,明明是自己犯下這彌天大禍,最後自己卻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六個哥哥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六耳獼猴一面自責,一面在心裡祈禱:大哥,你千萬要回來,一定要回來……面對早已經空蕩蕩的洞口,六耳獼猴慢慢跪了下去。

  「六弟……」牛魔王想要去扶六耳獼猴,卻被鯤鵬攔阻道:「你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五哥,我沒事。」六耳獼猴低垂著頭道:「四哥說的對,你們都別管我,讓我靜一靜。」

  孫悟空出了洞口,又見天蓬元帥手持九齒釘耙站在山前,孫悟空上前嘿嘿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桃子啃了起來,似乎壓根沒看見天蓬元帥一般。天蓬被孫悟空忽視了,不由得不爽,叫道:「孫悟空,見了本天蓬元帥,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哦!」孫悟空將啃了一半的桃子扔進溪流之中,道:「你就是天蓬?」天蓬手持九齒釘耙,站直了身軀,昂首挺胸,擺出一副威嚴霸氣姿勢道:「本將軍正是掌管天庭十萬水軍的天蓬元帥。見了本元帥為何不拜?」孫悟空聽罷,跳上一塊岩石嘿嘿嬉笑道:「俺老孫上不拜天,下不跪地,別說是你,就算玉皇大帝親臨,俺老孫也不瞅他!」言畢,又嘿嘿嬉笑一番。

  見孫悟空出言不遜,天蓬怒道:「孫悟空,你盜竊天物,膽大包天,本元帥奉玉帝旨意,特來將你捉拿歸案,帶回天界發落!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則……」

  「否則怎麼樣?」孫悟空打斷天蓬的話笑道:「不就吃了幾個蟠桃,飲了兩杯御酒,吞了幾顆金丹嘛,玉帝未免小氣。俺老孫在天界做御馬監弼馬溫時玉帝不曾給俺老孫俸祿,吃他幾個蟠桃有何不可?」

  「強詞奪理!」天蓬大怒,手持九齒釘耙喝道:「看本元帥拿你回天問罪!」語言不合,孫悟空與天蓬便打了起來。

  天蓬與孫悟空戰了三個回合便敗下陣來,天蓬被孫悟空打得丟盔棄甲,跪地求饒:「大聖饒命……」孫悟空將金箍棒扛在肩上,道:「俺老孫不殺你,回去告訴玉帝,別太小氣。」

  「是是是……」天蓬忙從地上爬起來,撿回九齒釘耙要走,不出三步又退了回去,弓著身子道:「大聖,不如,你跟小神走一趟吧?」

  「嗯?」孫悟空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天蓬慌忙解釋道:「大聖別多心,小神的意思是大聖跟我回天,當著玉帝的面說清楚這事。你想想,小神就這樣空手回去,玉帝責罵我不說,定還會再派別的天神來叨擾大聖,以其這樣,大聖不如就跟小神回天,將這事一併說清楚,這樣,大聖日後也不心煩,我也不至於被玉帝責罵,且不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嗯……」孫悟空抓了抓耳腮想了想道:「說得有幾分在理。」

  天蓬嘿嘿傻笑道:「大聖您想想,這天庭千君萬聖,縱使玉帝派來十萬天兵天將也不是大聖對手……」

  「那是!」孫悟空嘿嘿笑道:「來一個俺老孫就打一個,來兩個就打一雙!」言畢,耍了耍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天蓬又附和道:「是是是,大聖神威。只是大聖您想想,縱使十萬天兵天將也不是大聖對手,可是如果玉帝每天派一位天神來煩大聖,大聖且不是要被煩死了。若此次大聖隨小神上天,將這事當著玉帝的面說清楚了,日後大聖也得個清靜不是。」

  「嗯……」孫悟空想了想道:「這樣,你回天向玉帝請一道召見俺老孫回天的聖旨,俺老孫跟你回去也有面子,你也不用被玉帝責罵,如何?」天蓬一聽,欣然同意,只要能將孫悟空騙上天去,就不愁沒法子抓住他。

  「大聖稍等,我這就去向玉帝請一道聖旨。」天蓬喜道。

  「快去快去。」孫悟空道:「請來聖旨再來請俺老孫。」

  天蓬走後,孫悟空便飛回洞府。

  天蓬回到九重天界,跪拜於靈霄寶殿,啟奏玉帝:「啟奏玉帝,小神無能,未能將孫悟空捉拿歸案。」

  「既不能捉住那猴子,你還有臉回來?」王母坐在玉帝旁一臉不悅。玉帝罷手,讓王母不要再言,道:「天蓬,那猴子神通,你不能抓住他也是常理。」

  「陛下洪恩。」天蓬又道:「小神雖不及那孫悟空,但是若能將孫悟空騙上天來,我天庭千君萬聖,不怕拿他不下。」

  「不妥。」玉帝道:「這樣恐遭他人口舌。」若依天蓬所說,玉帝擔心遭人口舌,說勝之不武。堂堂九重天界東方神域天神,竟然用如此卑鄙手段。玉帝一席話,令在座天神紛紛表示同意。

  天蓬獻計被玉帝否決,不覺有點尷尬,正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太白金星上前啟奏:「陛下,天蓬之計並非不可行。」天蓬見太白金星為自己開脫,不禁連連點頭附和:「孫悟空同意上天,只是希望得到玉帝宣召天諭一道。」

  「太白金星何出此言?」玉帝問。

  「孫悟空先前被詔上天來任職御馬監弼馬溫一職。」太白金星道:「後因嫌官職太小,加上王母壽誕並未邀請他,才惹怒了他。那猴子好面子,陛下寫道聖旨詔他上天,再定他盜竊天物之罪,可避人口舌。」

  「對對對。」天蓬附和連連點頭道:「陛下,太白金星言之有理。」

  太白金星之計,博得眾神紛紛點頭。玉帝考慮再三,便命左輔右弼寫下天諭詔書一道,傳給天蓬。

  天蓬接過聖旨,出南天門下界朝花果山水簾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