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會兒吧,去吃點東西。」
沈瓷一直寸步不離守著溫瀾,季寒洲全程也一直陪著她。
確定情況安定下來後,他才心疼地開口。
沈瓷本來是沒什麼胃口的,也不想離開母親,可是想到季寒洲也跟她一起熬著,有些過意不去,還是點了點頭。
季寒洲叫來了程准,安排了人親自守著溫瀾,確保她的安全,之後帶著沈瓷去了他的辦公室。
餐食程准也讓人順道送來過來。
季寒洲拉著沈瓷坐下,打開餐盒送到她手中。
沈瓷心中很暖,只是吃得還是很少。
母親還沒醒,她實在是有些吃不下。
「伯母現在這個情況可以暫時不回療養院,在醫院先住下,有什麼情況也能儘快治療,你工作先放放,安心陪她。」
聽著季寒洲的話,沈瓷順從的點頭。
那安靜乖巧的樣子,看得季寒洲越發心疼。
他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張揚的她。
「多吃點。」
他往她碗中又夾了些菜。
沈瓷平靜扒著飯,強迫自己又吃了些,才開口:「公司事情多,你不用一直陪著我。」
「無妨。」
「季寒洲我說得認真的,今天很謝謝你能來幫我,當時那種情況我不知道還能依靠誰。」
她下意識想到的只有季寒洲,或許也是因為心中堅信他是值得信任的。
季寒洲沒再拒絕,公司那邊事情確實多,他只能儘快忙完抽時間再來陪她。
「那你要聽話好好吃飯,別讓我擔心。」
「好。」
從下午送走季寒洲,沈瓷就又坐在了病床旁。
她打了水,拿浸水的毛巾給溫瀾擦手,不厭其煩地給她做著按摩,舒緩久躺的不適感。
直到第二天一早,睡了一整天的溫瀾才睜開了眼。
她的眼神還是空洞的,好在情緒穩定了下來。
沈瓷心頭酸澀得很,很是心疼她,嘴上還是忍不住跟她念叨,「您這次可真是嚇壞我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我只有您了。」
溫瀾不知道有沒有聽進沈瓷的話,空洞的眼睛直盯著天花板,嘴唇微微顫動著。
寂靜中,沈瓷終是聽清了那一句無力的話。
「抽屜……」
「媽您在說什麼?什麼抽屜,您在找什麼東西嗎?」
病房是今天剛搬來的,這裡抽屜里自然沒有溫瀾要找的東西。
溫瀾沒回應沈瓷的問話,依舊執著地重複著這句話。
沈瓷替她擦手的動作慢了下來,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抽屜里放了什麼,讓母親到現在還記掛著。
那東西必然是對她很重要的。
沈瓷回想著母親這幾年待過的地方,嵐山醫院的辦公室、京溪醫學院,還是說沈家?
這幾個地點在沈瓷的腦海中不斷地翻滾,最後全部化為了不解。
那抽屜里藏了什麼?
可不管那裡面藏了什麼,現在還存不存在,這都是一條不能放過的線索。
沈瓷挽起了溫瀾的褲腿,準備幫她再擦擦腳。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整個人僵住了。
在母親小腿內側,有一片明顯的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