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是盛京城最大的藥品商,相應的藥品以及海外一些最新的醫療器材都是有經手的。
季寒洲視線總算是落到她身上,簡短的表達了感謝,便越過她走了。
目送著男人冷漠離去的背影,江綰一垂放在腿間的手微微收緊了,唇角的笑不減,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
溫瀾被注射鎮定劑後,一直都昏睡著。
抵達檢查室後,沈瓷親自帶著母親做了相關檢查。
季寒洲今早是有場重要會議的,他的突然缺席讓公司那邊一下子亂了套。
又有工作電話打來,他給沈瓷打了聲招呼便出去接電話去了。
沈瓷看了檢查結果後,開了藥讓護士去取。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一位老專家陰陽怪氣的開了口,「我聽說沈醫生是在心外任職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連神外的病人也開始接手了?」
溫瀾的情況他們過去有所耳聞,因為自己的問題造成的重大醫療事故更是給整個醫學界抹了黑。
讓他給這樣一個人看病,他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沈瓷不理會對方的話,只吩咐護士儘快去做。
卻不承想那護士還沒接過她的藥方,就被老專家一把給搶了過去。
看了眼處方單子,老專家神色微變,有些意外她竟然沒開錯藥。
但他臉上輕蔑不減,還在諷刺著沈瓷,「你母親的病情在二十年前就確診了,她的的確確是個精神病患者。沈醫生妄圖用正常手段為她醫治,只怕是在痴人說夢。」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哪怕沈瓷心中一再提醒自己要忍,此刻看向老專家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凌厲。
「我敬重您是醫院的老前輩,說話做事都給您留著臉面。這樣人身攻擊一位病人,您還妄稱醫者仁心?」
她就差沒指著他鼻子罵他道德敗壞了,氣得那老專家鼻子都要歪了。
「你……沈醫生我念你年紀小,好好跟你說你不聽,還在這裡羞辱我,那你叫我來幹什麼?你厲害自己治不就行了。」
他擺上譜,沈瓷的神色照舊平淡,不急不躁的回他,「那您慢走不送。」
她本身也沒叫他來,是院長自己下的令。
老專家氣急敗壞,想要再說點什麼找回自己的場子時,房門被推開。
離開片刻的季寒洲回來了。
迎著大老闆的審視的目光,老專家還不想丟了飯碗,最終不得不壓下火氣,灰溜溜走人了。
等診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季寒洲上前攬住了沈瓷的肩膀。
他沒開口說話,卻已經給了沈瓷最大的安慰。
護士那邊速度很快,很快取完藥回來。
沈瓷親自幫溫瀾掛上水,又餵她喝了藥,全程親力親為。
望著病床上人安靜的睡顏,沈瓷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些年她沒少聽外界傳母親的消息。
那些揪著母親病情做文章的報導一出又一出,說她是醫學界的敗類,說她是神經病,說她發瘋害了人……
可精神病的定義本就很廣,人的心生病了,抑鬱症也算一種。
只是這個很小的病情在被人無限放大後,就變得不容於世。
她想為母親正名,要做的事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