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嚇退學子

  第170章 嚇退學子

  「既然我李肇連知道你們是何人都不配,我又何必讓予二書?而且,二書不是封禁了嗎?我出讓便是有罪,你們可知道?」

  李肇反唇相譏,直陳原屈。

  眾學子聽了愣了愣,他們急著要弄到二書,竟忘了這茬,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李肇繼續說:「還有,故意藏書之罪,這也是罪?何況,我長安鄉還有二書嗎?全給你們撕毀了。」

  最後一句聲如洪鐘,震徹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貌似真有此事,當時他們太過激動,幾乎將整個書攤都毀了,裡面的書撕得一本不留。

  一下子,整個場面沉寂下來。

  好幾個呼吸,才有一人怔怔地走了出來,還算有禮貌,說道:「聽說你長安鄉掌握一種叫什麼印刷術,可以再印呀!」

  再印?李肇氣極,這話說得輕巧,實質是推卸。

  反駁:「我長安鄉掌握著什麼與你們有關嗎?叫我印我就印呀!那當時叫你們別砸書攤,你們為什麼就砸?難道我長安鄉在你們眼裡是可以拿捏的,想砸就砸,想叫我們印我們就得印?」

  「有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有人反駁,「你擁有決定我們命運的二書,就應該給我們印,這是你必須要做的。」

  「我們可是大秦的學子,將來的希望,你藏著二書,就是阻礙我們的前程,阻礙我們為朝廷效力,這是你的罪。」

  「必須要做?阻礙你們的前程?我的罪?」李肇冷笑,「當時你們合力毀我書攤,撕我二書,還力挺封禁二書的時候,怎麼就不說二書是你們的前程?怎麼就不維護二書呢?反倒現在在胡說八道?」

  「既然二書是你們不想看到的東西,我現在不賣了,怎麼就成了罪了?難道說對你們有用就應該讓出來,沒有用就成了罪?有這麼扯淡的嗎?」

  眾人聽之無言以對。

  有人耍起了無賴,「我們不理,反正你將如此之書藏著掖著,就是罪,你就應該為我們提供二書。」

  更有人故意起鬨:「是呀!你就應該為我們提供二書,否則就是有罪,我們會如實稟於朝廷,讓朝廷來治你的罪。」

  李肇無語了,和這些人說話心臟要有極大承受力,否則會被氣死。

  他不想說話了,冷冷道:「也罷!你們要稟於朝廷就趕緊吧!」

  李肇甩袖就走,再和這些人說下來,他必定會吐血。

  「想走,沒那麼容易,交出二書。」有人大吼,「大傢伙們,攔住他。」

  頓時,所有學子皆動了起來,狠狠地沖向長安鄉眾,沖向被保護起來的李肇。

  學子乃百眾,長安鄉眾才不到一百,而且還不能動用武器,幾對一之下,奴役根本無招架之力,一個個被砸到。

  看著如此不堪的場面,李肇火氣嗖嗖地往上冒,突然大吼一聲:「誰想死就繼續亂來。」

  但極力地壓住火氣。

  這話算了起了一點作用,就那麼沉寂了好幾個呼吸,但不知誰吼了一聲:「不用怕他,難不成他還能殺了我們,要知道我們可是學子,朝廷有令,天下要善待學子,對我等不敬,便是對朝廷不敬。」

  「對,不用怕他,逼迫其交出二書,我們才有出頭之日。」

  這話極具煽動性,立時,學子們再次騷動起來,紛紛踩過奴役,要將李肇包圍起來。

  李肇可謂怒火攻心,但表面上卻顯得非常平靜,平靜到令人驚怕。

  旁邊背著一個包裹的阿超看之,下意識地一退,他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因為剛才少爺悄悄地讓他去拿一物,此物便是火箭筒。

  當時在嵯峨山剿匪後,便將之拿回了長安鄉。

  果然!真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阿超,東西拿來!」語氣非常冰冷和無情。

  阿超一驚,連忙勸說:「少爺,不要衝動,如果出事,陛下會問責的。」

  李肇的聲音更冰冷,「問責?難道就讓他們自恃學子身份踐踏我長安鄉?拿來。」

  李肇奪過阿超身上的包裹,脫下布袋,露出一明晃晃,綻放冷意如同竹筒般的東西。

  雙眼一閉,不出兩個呼吸,一枚看起來無任何特殊之處的東西出現在手中,甚是沉重。

  此物看起來雖普通,但如果嬴政在的話,必定會大驚失色。

  這正是能毀天滅地的大殺器。

  「少爺,請三思!」阿超連忙跪下,他真怕少爺動用大殺器,會給長安鄉帶來惡劣的影響。

  但學子們無人見過這個東西,以為不過是虛張聲勢的把戲罷了,並不當一回事,反而沖得更凶,誓要將李肇拿下,逼其交出二書的作勢。

  「李肇,別以為拿件奇怪的東西就能嚇住我們,今天不交出二書,我們絕不罷休。」

  「大傢伙們,將其拿下,就不信他還敢不交出來。」

  「對,拿下!」

  頓時,數百學子洶湧,人雖弱,但勝在多,奴役和農人們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紛紛地被壓倒在地,更有人走向李肇。

  「真是不知死活!」李肇舉起火箭筒,雙手托著,瞄準了人群。

  雙眼迸射出暴戾。

  阿超看之嚇傻了,連忙勸說:「少爺,不可,不可呀!」

  接著他又對著衝過來的人群吼道:「停下,快停下,你們不要命了嗎?」

  「走,有多遠給我走多遠,否則你們都會死的。」

  這吼聲不可謂不大,在人群中飄蕩,所有人都聽到了,但他們又怎會去聽呢?

  「別聽他胡說,這是嚇唬之言,不足為懼,反倒是如果我們拿不到二書,就真的要死。」

  阿超的話毫無作用,人群沖勢不減,甚至露出覬覦之光。

  「完了,完了。」阿超哀嚎,也不知是說少爺完了還是人群完了,他一個勁兒地跌坐地下,哀求無用,只得絕望地閉上眼睛,他可想像到,即將到來的將會是血肉模糊。

  咔!

  這是機扳扣動的聲音。

  霎時,竹筒般的東西抖了抖,一股青煙冒出,伴隨著一聲巨響。

  巨響過後,一道白光耀光,差點灼傷人群的眼睛,頓時一股可怖的恐懼籠罩著整片空間,如魔鬼降臨,地獄崩塌,世間淪陷。

  轟隆隆.

  白光刺破眼球,驚天巨響震徹寰宇.

  一切皆如灰飛煙滅,空間崩塌……

  幾息後,寂靜,死一樣的寂靜,似乎世間消失了,無盡虛空覆蓋,又似乎萬物都已怠盡。

  「哎!少爺,不值得呀!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無恥之徒罷了,何必毀了自己前程呢?」阿超感受著這一切,不禁低哀。

  遂緩緩地睜開眼睛,他要看看人群在如此大殺器下死了多少,看看少爺的怒火平息了沒有,同時也勸少爺快逃走。

  畢竟,滅殺學子是大罪,雖然這些人皆該死!

  眼皮撐開一道縫隙,霎時,入眼的一切令他大為驚駭,不,是莫名其妙才對,對,就是莫名其妙,因為,他看到的和想的完全不同。

  大殺器出,毀天滅地,這是傳言中說的。

  但眼前情況似乎不對,人群始終是人群,沒有任何變化,唯一變化是他們嚇住了,竟如木雞般呆住,腿腳抖著抖,頗耐人尋味。

  「這不是大殺器嗎?他們怎會一點損傷都沒有。」阿超不解地嘀咕,目光遂遠掃,落在一處濃煙瀰漫的地方。

  那裡,飄來一股股濃濃的撲鼻味,甚是嗆人,地下,卻是一個深坑,旁邊儘是廢墟,看之觸目驚心,甚是嚇人。

  「這是.」阿超終於意識到什麼,驚訝出聲。

  他對長安鄉非常熟悉,那個地方原來是沒有深坑的,現在出現了,這代表著什麼呢?誰都知道。

  少爺剛才用大殺器轟的並非人群,而是不遠處的這個地方,他並沒有要殺學子,而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嚇得我!」阿超拍拍胸口。

  這個下馬威的目的達到了,還非常明顯。

  眼前呆如傻子般眾人不就是嗎?就是,已經過了好幾刻鐘,竟動都不敢動,面露驚駭,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們是徹徹底底地嚇住了。

  當然,瞬間轟出如此大的深坑,還發出如此巨響,是誰都會害怕,更不用說從未見過如此東西的秦人。

  「只是.太不值了。」一會兒,阿超很替少爺不值,就為了震懾這些無恥的人卻耗費掉了一炮,浪費呀!

  這些人不配少爺如此浪費。

  「嚷嚷什麼呢!還嫌少爺我不夠煩嗎?」

  「趕緊將這些人綁起來,拖出去餵野獸。」李肇敲了一下阿超的頭顱,指了指被嚇呆的人群。

  阿超望了過去,會意,卻怔怔地問:「少爺,不好吧!餵野獸很慘的,而且會很痛。」

  「痛?痛,好呀!他們剛才那個囂張勁兒,應該不知痛是什麼吧!讓他們嘗嘗又何妨。」

  「少爺英明,野獸撕咬,肉一塊一塊地被撕下來,然後吞掉,血流滿地,他們一定會很痛的。」

  聽著主僕倆你一言我一言地說著噁心的話,正不知所措的學子們聽出一聲冷汗,呆滯的身子如同被澆了一桶冰冷的水,立刻清醒過來。

  人雖清醒,卻沒有了剛才的囂張,眼球里,竟儘是抖動的黑瞳,可見他們對李肇的懼怕。

  「李肇,不,李將軍,我等這就走,就走。」有人還算識趣,對著李肇拱手,做退走狀。

  他聽出了李肇的意思。

  有了第一人說話,就有第二人,很快,所有人都對著李肇拱手,忌憚之意非常濃烈,就欲要走。

  李肇沒有阻攔的意思,他本意並非毀了這些人,只是不讓他們鬧事而已,走便走了。

  又或許,他們只是一堆被人利用的可憐蟲罷了,他沒必要再針對下去。

  如果真針對他們,反而會被某些人抓住把柄,後果將會很不好。

  為了預防萬一,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如果真有人為作梗,他不介意送些『厚禮』。

  「慢著!」李肇的聲音不大,卻如驚雷般在眾人心中響徹,他們立馬不敢動了,小心翼翼地轉頭,怯怯地望過來,望向那個輕易毀去一片天地的人。

  有膽大一點的人忙問,顯得相當敬畏。

  「李將軍,還有事嗎?」

  李肇木掃全場,看著個個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滿意地一笑,道:「當然!」

  「你們今天所來我長安鄉全為二書.」語氣柔和了很多,「你們對二書的急切我能理解,但你們要知道,此刻的二書還是禁書,禁代表什麼,你們可懂?」

  「我李肇乃守法之人,絕不會幹出違法之事,你們可又懂?」

  聽著李肇說著些莫名其妙的話語,有些人懵了,但還是有醒目之人,眉頭皺了皺,一時,小範圍議論開來。

  「好了,不要再打擾我長安鄉的清靜,都滾吧!」

  李肇的目的已達到,自然不想再看到這些人,相信這些人當中是有人懂他的意思的。

  很快,這些人都屁顛顛地走了,來時囂張跋扈,去時灰溜溜,就似乎每留一刻,對他們來說都是煎熬一般。

  半個時辰後,整個長安鄉恢復平靜,受傷的人都抬到陽慶那裡。

  雖說這些人被打得很慘,但那些學子還是有分寸的,都是些皮外傷,陽慶早已研究出比較實效的外傷藥,比如正骨水之類,很好給傷者上了藥,大大減輕他們的痛楚。

  李基農早已被陽慶下了藥,臉上的傷淤退了不少,衣飾也換了,便第一時間找上李肇。

  「你這個混小子,幹嘛放他們走?」李基農還在氣頭上,想當時那個學子一拳砸來,差點讓他破相,他吞不下這口氣。

  「怎麼?叔父想宰了他們?」李肇打趣。

  「哼!宰了太便宜他們了,如此損我,得讓他們大出血。」李基農憤言。

  「哦!叔父如何讓他們出血?」李肇來了興趣。

  「當然是賣二書,他們不是想要嗎?那就來買呀!之前我還打算提高一倍價格買給他們的,但現在改變主意了,必須要兩倍,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氣。」

  李肇笑了,嘴角一勾,眼睛眯了眯,「兩倍?叔父就這點底氣,嘿嘿!起碼得一書二千半兩錢。」

  「什麼?」李基農瞪大眼睛,手指也不禁掰了起來,數得那麼擲地有聲。

  一書兩千半兩錢,如果賣出兩萬本,那得多少半兩錢吶!

  一時,李基農不會計算了。

  是的,李肇就有這個打算,既然這些學子如此容易被人唆使,那就讓他們大出血。

  (本章完)